“云墨,终于出来啦?你……”伴随着最后一道石门打开透入的刺目日光,吕泣笑吟吟的声音响了起来,但当声音的主人看见赵卿言的时候,脸上愕然的表情就像见鬼了一样。
赵卿言将陶哲放在地上,举起一只手挡住眼睛:“谁把这个亭子拆了的?”
陶哲被他放在地上就那么躺着,动也不再动一下。多日未见光又疲乏到极致的众人一走出暗道就躺倒在地,捂着眼睛晒太阳。连焕王也不顾形象的走远了几步,仰面躺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吕泣摸了摸鼻子:“我听说你是在明宫已经被清扫完之后才被唐笑愚带走的,你居然没发现这个亭子已经被拆掉了?”
赵卿言用手背擦了擦流出的眼泪,嘟囔道:“我没注意。唐笑愚把我带走的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也没看见。”
吕泣看他把自己本来干净的脸蹭的一片黑,不禁笑出声来:“你这是怎么弄的?满身的泥。”递给他一方手帕:“快擦擦你的脸吧,再拿你那个手擦,你脸就要全被涂黑了。”
赵卿言将手从脸上拿下来,也没接手帕:“算了,不管了,擦也擦不干净。我先去沐浴顺便换一套衣服,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
吕泣看了眼倒了一地的人,低声笑问:“那我去叫人过来把他们救走?”
赵卿言道:“那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等也不想多等片刻的就准备离开。
吕泣应道:“嗯,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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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我能进去吗?”吕泣轻扣两下门,见门只是虚掩,但还是出声询问了一句。
“进吧。”
吕泣推门走入,找了一圈才看见桌子前一脸愁意的赵卿言,笑问道:“怎么了?”
赵卿言指指桌子上的药苦着脸道:“唐笑愚又把我的药减量了,比原来少了两成。”
吕泣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赵卿言道:“可能是因为最近心绪激荡,朱颜改的毒又强了,唐笑愚就不让我用太多药了,不然下次发病会更厉害。”
吕泣忍笑:“所以说修身养性修养拿出来啊。”
赵卿言撇撇嘴:“没有。”
吕泣笑问道:“怎么会没有?”
赵卿言把目光从药瓶上移开,看向吕泣:“轻风宫怎么样了?”见他要坐下,指指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我沏了茶,帮端来一下?”
吕泣去把茶壶和茶壶边的茶杯拿给赵卿言,又给自己找了个杯子,在赵卿言对面坐下,嗅了嗅飘在空中的茶香:“碧螺春?你不是不喝绿茶吗?”
赵卿言道:“这是这家客栈里最好的茶叶,不是我自己带来的。”伸手取过茶壶倒满两杯,自己拿起一杯。
吕泣抿了一口,看看大口喝水的赵卿言,笑道:“怎么喝那么快?你又开始紧张了不成?”
赵卿言淡笑道:“那没有,只是沐浴之后有点口渴。”
吕泣看着他明显被搓红的脸颊,不禁笑了起来:“看来我等了一个时辰再过来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来早了估计你沐浴还没结束呢。”
赵卿言摸摸自己生疼的脸,苦笑道:“有点狠了,胳膊上的皮都搓破了。”
吕泣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所以说洁癖是一种及其严重的病,你要好好治。”
赵卿言十分果断的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无比自然的问起了另外一件事:“轻风宫那边怎么样了?没出现什么问题吧?”
吕泣皱皱眉,倒是收起了笑闹:“我刚刚就想问你,结果你让我端水又给耽误了。我可是在你离京好久之后才去的轻风宫,算算时间,你当时应该已经在朱雀殿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去轻风宫了的?”
赵卿言轻叹口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唐笑愚告诉我的。”
“唐笑愚?”吕泣回忆一下去轻风宫路上身后远远跟着的那几个人,“原来是他啊。”
赵卿言道:“未必,说不定是莫哭呢?”
吕泣脸色僵了一下,果断转移话题:“江无颜也在轻风宫,我把这回的事和他们说了,江无颜也给迷蝶镇送了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从怀里将给江无颜和冉星尘看过的那半张纸从怀中取出,递给赵卿言。
“杀一儆百,斩草除根……”赵卿言将纸拿在手中看了几遍,喃喃低语,“除去莫哭和唐笑愚,明暗双宫其实实力相当,罗长修就算能打下暗宫,他也不是暗宫弟子。在那样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他能把暗宫位置坐稳都已经是个值得庆幸的事情了。他真的会蠢到对分舵下这样的命令?”
吕泣道:“他都敢恐吓栽赃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赵卿言回过神来:“我?他恐吓栽赃我又能如何?我拿不出任何去证明他参与进了那件事。若非从唐笑愚那里知道了罗长修的打算,我也只能忍了,不是吗?”
吕泣笑道:“云墨,我觉得你没必要把罗长修想的那么聪明。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略有才智不假,但他却固执的要去争那些非他能力所能及的东西。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鲁莽之徒。我三弟也就算了,唐笑愚那种人是能按常理来揣度的吗?你可是唐笑愚的半个徒弟,他就不怕唐笑愚临时反水吗?那他还不是选择了与唐笑愚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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