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流沙紧咬着下唇,再忍不住晕眩与腹中的刺痛,张口喷出一口黑血,晃了晃,从马背上一头栽下。
“流沙!”浅痕下意识伸手拉了他一把,只将流沙的下坠停住了片刻,便与他一同栽下去,摔倒在地。
看着流沙肩上黑青色的伤口和嘴角的黑血,浅痕已知他毒入心脉,无法迅速医治定是死路一条。
“护住心脉,不要抵抗我的内力。”浅痕扶着他坐起身,在他身后坐下,运力于掌,双掌抵在他背后,同源内力游走七经八脉。
流沙感到胸口的痛楚减轻了几分,慌忙一眼运功护住心脉,六成内力将心脉死死护住,其余内力缓缓运转,顺着浅痕运力的方向一同逼毒。
“谁?”浅痕收力半分,左掌依然抵在他身后运力逼毒,右手按在腰间,面露提防。二人如今均是濒死,来人若是敌非友,那他们二人性命便是休矣。
远处窥视之人被道破身影,也无意隐藏,自藏身处走出:“你们碰上烛曳堂的人了吗?”
浅痕微怔,低首为礼:“云殿主。”迟疑片刻,出声问询:“流沙的毒,云殿主能解吗?”
云恺摇头:“解药的药方我有,但一时半刻我找不来药材。从傀儡宫离开得匆忙,身边也没有什么好的丹药。倒是在冥谷随意配了一些草药,大约能支撑一会儿吧。”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浅痕:“里面还有五粒,先取了三粒喂他服下吧,剩下的晚些看情况再吃。”
浅痕道谢接过,倒出三粒喂给流沙,运转内力助他吸收药力。
云恺见他脸色惨白,不由轻叹:“罢了,你起身吧,我为他逼毒,你还是把自己的伤势顾好再说。”
浅痕迟疑片刻,站起身来:“那边麻烦云殿主了。”
云恺盘膝坐下:“不客气,你抓紧调息吧。”伸掌抵上,内力源源涌入。
浅痕将马牵到一边系好,这才坐下调息。
云恺指尖白光隐现,片刻之后突然平平击出一掌,流沙张口喷出几口黑血,额上汗滴滚滚而落。不待他稍缓一口气,云恺伸指连点,将他身上几处穴位封住,右手按在他头顶百会穴,内力继续施加。
草毒攻心,虫毒攻脑,护住心脉,然后逼出上行的毒素,才算完成。
云恺目光沉凝,掌心丝丝白气不断冒出,在流沙眉间出现一丝黑气的一瞬左手双指一并,轻轻点在他眉间,然后右掌掌力吞吐,内力顺着百会穴猛然刺入。
流沙身体激烈地颤抖一下,然后缓缓放松,口鼻渗出几丝鲜血,神情放松了一些。
松开手,退后两步,云恺问道:“感觉如何?”
流沙感受了一下,轻轻点头:“感觉好多了,多谢云殿主。”
云恺淡笑:“不必,余毒难清,我也无能为力了。”
流沙摇头:“没有云殿主我现在便要殒命,以后生死,且有天命吧。”
云恺问道:“宫诡不在你们身边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有为你清毒的办法。”
“大师兄……”流沙微微抿唇,“他在后面为我们抵挡烛曳堂的西堂堂主和天命双残,也不知道……”止语不言。
云恺之前未问他们因何重伤,此时听闻也不禁脸色微变:“病风扶柳和天命双残?他们三人可有受伤?”
流沙听出他言中之意,目光更是发暗:“二师兄一路奔波,以一敌三没能伤到他们太多,我也没能帮上忙。”
云恺回头看向闻声睁眼的浅痕:“需要我帮忙吗?”
浅痕默默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麻烦云殿主帮忙……此恩来日浅痕定报。”
云恺浑不在意地耸肩:“不用,举手之劳而已,我与烛曳堂也有些私仇,顺手而为罢了。马借我一用,你俩自己当心。”丢给浅痕一瓶伤药:“自己简单处理下伤口,我尽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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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主,他们人呢?”黄衣人翻身而下,看着斜靠在石壁上的病风扶柳,四下扫视一眼,出声问道。
病风扶柳看见他,微微一怔:“你怎么没死?”
北堂主惊愕:“我为什么要死?”
病风扶柳意识到自己的语病,但心中的震惊却无法平复,半晌才道:“‘纸醉金迷’说你被他杀了。”
“纸醉金迷?”北堂主皱眉,不知是想怒还是想笑,“他说你就信啊?”
病风扶柳亦是皱眉:“他手中有你的暗器,还是骑着你的马来的,我难道不该信吗?”
北堂主微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我的飞刀?”
病风扶柳指指自己的脸,冷笑几声:“这个,就是被你的宝贝飞刀割破的。”
北堂主回想了一下二人战斗的场面,恍然道:“我与他对战之时向他掷了几柄飞刀,事后我再去寻找确是丢失了一柄。”
病风扶柳仰天打了个哈哈:“堂堂北堂之主,居然被一个小辈取了得意暗器,又骑走了自己的坐骑,最重要的是,还能让他全身而退……简直让人笑掉了大牙。”
北堂主道:“不说这个,你这边如何了?”
病风扶柳耸肩:“托你的福,两个人都被‘纸醉金迷’救走了。”
北堂主愣道:“救走了?他们三人伤势如何?”
病风扶柳冷冷道:“那两个都中了我的暗器,用钩子的功力深厚兴许还能将毒逼出,另一个本是要死在我的毒镖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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