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艺
风岚和苏静秋回到望月台上的时候,楚怀风已经端坐在座位上了。风岚抬头看向季风漓,她还没有回来。风岚冷笑一声,然后走到楚御风的身边坐下来了。
宴会已经接近**了,台上有一个妙龄少女在抚琴,琴声煞是动人。很显然,这已经到了各家千金展现才艺的环节了。风岚喝了一口碗里的酸梅汤,悠哉的看着这些女子们献艺。
抚琴的姑娘下去了,有上来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小姐。仔细一看,不正是那卫晴雪吗?卫晴雪本就出身于将门,生性豪放。她一手拿着剑,一手像这风岚拱手:“方才是臣女轻信小人之言,误会了王妃,现在这支剑舞,就当是给王妃赔不是了。”风岚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就微笑着说:“卫小姐哪里话,快快表演吧,好让我等一饱眼福。”风岚的话让大家都跟着附和,卫晴雪也不推诿了,当下就舞起剑来。
平日两人看惯了那些莺歌燕舞,这番英武的姿态也别有一番风味。卫晴雪自幼习武,一招一式里都满是血战沙场的豪情万丈。看的在座的众人不禁拍手叫绝,就连风岚如此淡漠的人也是满眼生辉。
卫晴雪的一舞实实在在的震住了众人,再也没有人敢出头了。楚傲天大笑道:“卫卿家教女有方啊,令千金如此的出类拔萃。”兵部尚书一听赶紧拱手:“皇上过奖了,臣女雕虫小技罢了。”楚傲天只是笑笑,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听闻护国公家的苏千金舞艺了得,不知可否让大家一睹姿容啊。”楚傲天本来就有心让苏静秋做太子妃,现在这样,舞艺是想在本领上服众。早就听说护国公膝下只有一女,奉为掌上明珠。自小也是养在深闺,秀外慧中。大家早就听说过苏静秋舞姿在京城是一绝,如今楚傲天这么一说,众人又起哄起来了。
风岚也偏着头看着她:“苏姐姐,不要怕。”
苏静秋虽然自小就养在深闺,但是好歹是护国公的女儿,这点气魄还是有的。她问笑着风岚:“你可会弹筝?”风岚点点头。
苏静秋施施然的走上台,盈盈跪地:“皇上,臣女还请睿王妃为我伴奏一曲,请皇上应允。”
她的话一出,大家就本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京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季家的大小姐自幼就喜欢梳妆打扮,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会的。楚傲天本就不是很喜欢她,加上也想打压季连云一头,就应了。
风岚冷眼看着所有人看热闹的样子嗤笑了一声,然后坐在了宫人搬上来的古筝旁边。她轻抬手腕调了一下音,众人里有些行家就变了脸色。风岚对着苏静秋微微一笑,然后就弹了起来。她弹奏的是阳春白雪,清脆的声音如珠子落地一般。风岚云淡风轻的脸上带着一点微笑,看痴了楚怀风兄弟两人。
再说苏静秋,苏静秋的舞姿不愧是京中一绝。相比起卫晴雪的剑舞,是少了一丝英武之气。但是她的舞姿灵动轻盈,加上倾国倾城的容颜,就好像是九天坠落的仙女一般。苏静秋满眼含情的看着楚怀风,却发现后者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身后的人。一时间,胸中堆满了苦涩的味道。只好挥动着手里的水袖把眼泪忍回去。
一曲舞罢后,整个望月台的人都看痴了。沉默了大约十秒以后全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持续了数十秒钟。苏静秋不好意的笑笑,然后行了一礼后退了回来。风岚也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楚御风的身边坐了下来。
高台上,楚傲天哈哈大笑,显然是对苏静秋的表现很满意。然后就顺水推舟的说:“护国公家的千金德才兼备,秀外慧中。朕甚是喜欢,今特赐婚与太子。于下月完婚。”说着还停顿了一下,然后偏头看向苏文宇:“不知苏卿家对我这个决定可有意见啊。”
“老臣不敢。”苏文宇慌忙说,然后走到了望月台中间单膝跪地。苏静秋也跟着去了。两人齐声道:“谢皇上。”一边的楚怀风一直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这个消息宣布下来以后望月太上很多人都变了脸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件事情一定是很早之前两家就已经说好的。人群中,尤其是季连云的脸色最差。皇帝和护国公联姻,那么他的计划就会受到大大的阻碍了。虽然水苏文宇已经不再朝野内了,但是以前跟着他的那些手下对他还都忠心耿耿,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风岚有些架不住了,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她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云袖去哪里了,一边的楚御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睡意就低声说:“你要是困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风岚皱眉说:“这样合适吗?”
“没关系,我们回去吧。”楚御风笑着说,反正宴会都已经进入尾声了。他走到楚怀风跟前说:“皇兄,风岚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楚怀风抬头看了一眼风岚,然后点点头。风岚不敢看他,就对苏静秋笑笑。
出了望月台有一段距离了,风岚好奇的说:“云袖呢?”楚御风听他这么说才惊觉安浅也不见了,他笑笑说:“可能是两人偷跑着出去玩去了吧。我们先回去吧。”风岚点点头,楚御风说的也有道理,她早就察觉到了安浅对云袖的那点小心思,没事就往幽阁跑。幽阁那么冷清的地方有什么招他喜欢的,除了云袖还能有谁。想到此,她笑着摇摇头,然后跟在楚御风后头上了马车。
他们走后不久,楚怀风也就出来了。他远远的看着风岚离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柳树枝垂在他的肩头。看得站在他身后的苏静秋的心都疼了,她想了一下,咬着牙走了过去:“太子,你在看什么。”惊觉到后面有人,楚怀风连忙收敛起情绪。
“你怎么来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苏静秋有些黯然,然后说:“刚才喝得有些醉了,出来吹吹风。”
“嗯,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走了,也没有理会苏静秋。
苏静秋站在后面看着他背影,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