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下去了,硬着脖颈道,“六次,减掉一次,要做就再减掉一次。”
秦少的脸色变了。
她又来惹他。原来不是情投意合,不是两相付出,原来她不过是应付差事,不过是为了草草完结六次的约定。
“其实,之前并未说清……这六次只是免去半年的家务职责,不要忘记,你最根本的职责是在工作上和我的私生活上……这些恐怕是六十、六百次都抵不过的吧!”
近夏惊讶的张大嘴,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将她吃干抹净之后忽然翻脸不认账,六十次?六百次?她多久才能还清?
男人的体能是有极限的,他不可能一夜给她五六次吧,就算一夜两次,六十次也要三十个晚上,那就是一个月,难道要一个月夜夜春宵?这完全不可能的事,而所谓的六百次更是可恨,那意味着至少要一年两年才可能完成,那还不如……
“你骗我!如果不做,我一样可以在半年后获得自由,远离你!”经过温水的洗涤,近夏的大脑清醒多了。
“可是已经做了,好像某些人还很受用……”秦少嬉笑。
“秦风剀……你太阴险了!”她将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你说呢?”他贴着她的脊背,一路吻下去,她浑身颤抖不止。
“我又想要了,亲亲,来……反正你要还债……减一次减一次,最终会减掉完的,不过只怕那时,你的身体,你的心都离不开我……”他在水中让她转了身,面朝着自己,托住腰将她慢慢往自己腰上放。
近夏心中恐惧起来。
他说——你的身体,你的心都离不开我。
这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
隔着氤氲的水汽,他俊美邪魅的脸,好看极了,让她看一眼忍不住再看一眼,再看一眼。
如果真的不幸被他言中,此前的痛苦和仇恨岂不是都变成可笑的嘲弄?
不不不!不要!
他却借着水的浮力再次完全的占有了她,能听到水波拍打的声音,一些水慢慢溢出浴池,在洁白的地板上汇聚成小溪。
水润着两人,又推挤着两人。
她真真的体味到“欲仙欲死”的滋味。
可是……
在他极度投入,闭着眼眸狠狠抽.送,将两人送至欢愉顶峰的刹那,她绵软的手颤抖着握住浴池边立放着的厚厚玻璃瓶壁的沐浴乳瓶子,狠狠的敲在他后脑勺上……
他惊讶的张开眼,随即松开手,她跌落在水中,他亦倒进去,血在浴池里蔓延。
这是她第三次试图杀他了……第三次!
“啊……”雪白和鲜红相映。
昏厥的秦少淹没在水中。
近夏先是怕,而后离开浴池,迟疑了3秒钟,她伸手将他从浴池里捞出来。
她想杀他,可是看他流着血沉进水中,她又心中不忍。
他湿湿的发顷刻被血黏住。
近夏手上也沾上了鲜红的血迹,裸露的身体上更是沾上了他的血。
来不及找医药箱,匆忙撕下一块布条缠住他的头,为他套上浴袍,雪白的浴袍很快也沾上鲜红的血。
她不敢呆在浴室,快步跑出去,胡乱套上自己昨天的衣装,颤抖着手拨了120,报告了地理位置,便疯了似地离开秦少的别墅。
……
※
这一夜近夏睡的很不好,几次被窗外惊雷闪电吵醒。
从紧闭的窗子看出去,墨黑的天空被闪亮的带有粉红色泽的闪电撕裂,紧跟着是滚滚而来的雷声,似乎在房顶之上砸开,震得她心脏都是痛的。
电话铃在她精神最紧张的时候响起来。先是从床上弹起身,赤脚披一件衣衫跑到电话前,伸出手却又不敢去接,可是心里又放下那个人……
他不会真的死吧?!
电话铃无休止的响,有些午夜凶铃的味道,近夏的双脚走站的麻木,最终拔掉了电话线……
是懦弱吗?不知道,只是不想听到任何的坏消息,似乎这样躲避着不去面对便不会有坏消息?
可是接着门铃响起来。
她刚在床上坐定,被门铃声惊住,几乎是滚落到地上的。
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凌晨两点多,这个时候不应该会有人来,可是是谁?
难道秦少死了?警方介入?门外的人十来抓捕她的吗?
这样想来,她反而忽然不害怕了,早晚是要面对的,想到这里她镇定的走到门口,按下门口的可视话机。
小小的显示屏上并不是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员,反而是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岂岂,风雨使得他头发和面颊全都湿了,一脸焦急神色。
近夏连忙打开门。
岂岂一身水湿,衣服全都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却性感的身材。
“姐,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这么大的雷雨,你一直不接电话,把我吓坏了……”
何止是岂岂脸色苍白,就是近夏面上也毫无血色。
“我睡着了……没听到。”近夏扯谎。
“可是姐姐睡觉怎么会这么沉……”岂岂狐疑。
“是雷声太大吧……”近夏艰难的找借口。
这时岂岂的目光落在拔掉的电话线上。
原来根本不是睡着了也不是雷声太大……
“姐,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