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夏身体虚弱,被他这么一拉,倒在病床上,头狠狠撞在病床的铁栏杆上,痛的连眼泪都忘了流,只顾得捂住头轻声喊疼。
“这么撞一下,就觉得痛的受不了,对我下手却足够狠。”秦少淡淡道。
“我……”近夏心中的愧疚之意更加重。
“你看你的表情,是后悔不该动手,还是觉得砸的不够狠,没把我弄死,现在反而要收折磨了?”秦少冷冷的伸手挑起她下巴,直视。
“我不知道!”她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实在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想的什么,想要询问他的伤势,又说不出口,想要狠狠的嘲弄说怪自己心软没干脆让他淹死或血流殆尽而死,可是也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咬着唇,直直的望着他,可是两人目光对视久了,反而莫名其妙的生出情愫来。
近夏紧张的转过头去,缩着身体想要离开病床。
高级病房的病床都要比普通病房的舒适,也大的多,所以在上面躺两三个人根本不成问题,可是让她躺在上面,她是死也不从的。
“我允许你下去了吗?”秦少有些怒意。
“这样有些不像样子。”近夏不好意思的低头,的确,她是来照看病人的,怎么可以照看到病床上去啊。
“你怕人误会是你趁着自己上司卧病在榻,而投怀送抱?可是蓝近夏,你不要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你将自己送到我怀里的!第一次都不在乎,早已不完整了,还会怕羞?”他的话像针一般刺进她心脏深处,好疼好疼。
“我,我不是怕人误会,我……”她不想跟他靠这么近,靠的太近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呼吸,她会紧张,会崩溃。
肩却被他死死控制住,动也动不得。
秦少半探着身体在她身边道,“以为你五年会有多大长进,却没想到还是这么软弱可欺,真让人失望。”
她软弱可欺吗?是谁昨夜差点没将他杀死!
近夏敛眸道,“不是软弱,是不够心狠。”
不够心狠,因为不够心狠才没有彻底将他杀死?!
秦少暴怒,狠狠的推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身体摔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声。
“那你该留在我身边好好跟我学!”跟他学?他觉得自己的那些举动就足够狠毒吗?也不是,只是他对她蓝近夏过于仁慈罢了。
幸好地上的玻璃碎片都被清理干净,不然的话怕此刻的近夏会被扎成蜂窝。
她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爬起来。
秦少也发觉她似乎状态很差,不光脸色苍白,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可是他硬着心肠不理睬她的不舒服,还要在言语和动作上刺激她。
“我想去洗手间。”近夏刚做好整理了皱乱的衣衫和散开的长发,他又开腔了,自然是不想让她好过。
“呃……”她只得应声,走到他床边。
其实他没有那么严重,除了失血过多和轻微的脑震荡,修养、调养几日就恢复的差不多,可是偏偏要住进医院,还点名要新来的贴身秘书(又名特助)来伺候。
他将全身重量都倚在她身上,因为脚腕肿胀连带着整个脚都肿的塞不进高跟鞋离去,她穿了一双医院提供的一次性安全拖鞋,在秦少面前更是显得娇小起来。
不过秦少却绝不怜香惜玉,狠狠的拖着腿,几乎不使一点力气,让她费力的往前挪动。
几次想要让他使点劲,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她不想示弱,虽然她真的很弱。
额角上慢慢的溢出汗来,高级病房真够大的,从病床将他拖到洗手间门口,用了足足三分钟!要是正常大步走过去,怕也就20秒。
将他放进洗手间里,刚想要退出去。
“帮我解开腰带……”他吩咐。
只能依言伸手到他腰间……可是他穿的是病号服啊,哪里有什么腰带,直接褪下裤子就能解决问题。
“那个,没有腰带……”近夏尴尬道。
“那就帮我脱了!”
他说什么?真当她是贴身到百无禁忌的女佣吗?
他伤的是头,不是手臂,不是手指,难道连裤子都不会自己脱下?!
“必须……必须我来吗?”近夏有点口吃。
“难道让病号自己来?那我要你这个贴身秘书做什么?”他召她来无一刻不是在折磨和羞辱她,现在还问她让她来做什么?!
近夏心底长叹一声,站在秦少身后,闭眼伸手,摸摸索索的帮他褪下病号服,其间她冰凉的指间滑过他腰间和臀上细滑的肌肤,两人同时打了冷颤。
感觉到脱的差不多,近夏捂着眼转身就跑,一头撞在洗手间的墙壁上,这才意识到自己条件反射的将这里当成自家的洗手间了,往门口走的时候跑错了地方。
今天算是她的灾难日了,身上新伤摞旧伤,还要承受着身边这个男人的无尽挑剔和折磨,她放下手,缓缓走出门去,悄悄掩上门。
她走出去,便听到病房的门有被人轻轻敲击的声音,艰难的走过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大捧鲜花,而后便是一张精致无比的脸。
“嗨,秦少是在这间病房吧!你是特护?”樰榕上下打量近夏,觉得有些眼熟。
“这间是秦少的病房,您是?”近夏问询。
“我哈,我是他女朋友喽!我叫谭樰榕,你似乎不像是特护,没有穿护士服?”樰榕有些狐疑。
“我是秦总的特别助理……”近夏姐是。
樰榕表情顿时紧张起来!满眼戒备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