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扫荡一番,朱砂,黄表纸各来了五十斤,反正白稚拎得动。
寻思也到了饭点,白稚就朝王记去了。
“诶~白稚你来了,我帮你吧。”
经过这些天相处,刘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害羞了,还要上来帮白稚拎东西。
“你家那个...打扫好了吗?”
只是东西入手,比他想象中重多了,主要白稚拿起来轻松啊,他以为也很轻。
“打扫...好了啊,谢谢啊,就放这里吧,我坐这桌吃就行。”
白稚看他那吃力样,选了门口的桌子坐了下来。
“诶~大力村的刘喜旺又要结婚了。”
前排一个大叔一边低头吃面,一边对着自己正对面的男人说道。
“又要结婚?这都第三次了吧。”
“没办法啊,老婆卷了十几万跑了,又重新找了一个。”
“啧啧啧,有钱就是好啊,老婆随便找,嘿嘿嘿~”
对面男人一脸猥琐的笑了起来,看的白稚都想给那脸上印一个巴掌。
“听说,跑的这个老婆,是他在阳新村强娶过来的,小了他近20岁。”
“你说,刘晓红当时不要那么想不开去跳湖,学学人家,卷钱跑路,指不定还能过的很好呢。”
白稚和小狐狸对视一眼,小狐狸醒后,两人有讨论过女怨,小狐狸推断她就是跳湖身亡,结气生怨,后又被人用阵法困在了湖周围。
这么一来,刘晓红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女怨。
“别提她了,她死后不是闹鬼嘛,哨子村很多人都看到她的鬼魂了,要不是白老爹出手,指不定闹多大呢。”
白老爹?哨子村和相邻的大力村土生土长的都是刘姓,也就白稚一家白姓,难道他们说的是自己的爷爷?
“哪有什么鬼啊?我就不信,有鬼让她来敲我的门。”
男人一脸不屑的倒腾碗里的面条。
“你的饭来了。”
刘庆端着饭和菜走了上来,也正好打断俩大叔的谈话,白稚忙笑着接过。
俩大叔转头看到身后的白稚后,再也没说话,只有低头吸溜面条的声音。
白稚吃饱喝足回到家之后,照着小狐狸说的朱砂混水浸泡黄表纸变红,晾晒,裁成条形状。
房间内,卷宗金光投影六张红符飘于半空。
“破万邪,震鬼魅,杀疾恶,隐匿,传送,遁光,初级六令符。”
小狐狸的声音好似加了混响,在半空回荡,这就是那叶什么梨打她的符?
白稚扯了扯嘴角,那符歪七扭八绕来绕去的,她怎么看怎么糟心,笔画那么复杂,她能学会嘛?
“心静,心静,你那退缩之意全写脸上了啊,白稚你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倒墨水,沾毛笔,一气呵成,白稚朝小狐狸挑了下眉毛。
“收起来吧,留那个破令符就行,我就先搞定它。”
话落,其他符咒消失,破令符在她眼前放大,她拿过一张红符,平铺桌面。
静心,专注,右手轻抬,毛笔尖在红符上勾勒一道道黑线,最后成形收尾。
白稚把画好的红符拿在手里仔细观看,与空中的红符反复对比着,嗯,一模一样,看来自己画画水平可以啊,一次就成功了。
“你干嘛呢?”
小狐狸凑到白稚手边。
“你看看,我画的对不对?”
白稚献宝似的把红符送到了小狐狸的眼前。
“你以为你在画画吗?感受到你体内的灵力了吗?感受到你那微弱的神识了吗?控制灵力运用神识,你会吗?不是你照着描个形就可以了。”
“灵力?”
白稚一脸茫然,虽说已是寻道初期,但是她真没觉察自己体内有啥变化。
“丹田,我来帮你。”
小狐狸说完化作丝丝金光渗入白稚体内,顺着血液徘徊游走她的全身,最后聚集于胸中膻中穴处,暖意涌动,分外舒服。
“感受到了吗?试着运用它。”
小狐狸一点点耐心引导教学着白稚,只是想要画出一张完整的符,学会运用神识只是其中第一步。
自从白稚开始画符后,家里现在倒真是跟垃圾场有的一拼,一坨一坨的红纸被揉碎扔在一边,每天收工光烧掉红符就花了不少时间。
日复一日,50斤的黄表纸早没了,白稚都上街添购两回了。
不过好在努力有回报,她已经画出了三张破令符,现在着手震令符练习了。
小狐狸在院里大树乘凉,尾巴摇来摇去,周围都是透明水润的泡泡围绕着他。
突然,小狐狸紧闭的紫眸大睁,他蹦跳起来,旁边没吃完的巧克力抖落树下。
山上阵法有异动,竟好像是消散了,残存的灵气正随风飘远。
“不好,白稚,快跑。”
小狐狸直冲入屋子,一脚蹬开白稚正画了一半的红符。
“鬼追上来了?给我捡回来。”
白稚瞧了瞧被蹬飞的红符,这些时日积累的怒火马上就要爆发。
“阵法散了,那女怨快下来了。”
什么?白稚瞳孔放大,抓起之前画好供在一边的三张红符,就往楼上跑。
“现在我们能打的过吗?”
白稚打开没装衣服的衣柜便躲了进去。
“她是怨阶中期,高了你一个小境界,我们联手,短时间内靠力量压住她是没问题,但是,时间长了,我们都讨不到好。”
白稚蹲坐衣柜中,关上门,眼前黑了几分,只剩微弱的光透过缝隙照入,打不过她也不能跑啊。
若之前那大叔口中的白老爹真是自己爷爷,他困住的女怨若是再次跑出来,整个村子可能都会遭殃。
毕竟,之前一番交手,这女怨的狠厉她也感受到了,绝对不是什么善辈。
“打不过,也得打,那个困住女怨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爷爷,我不可能...”
“什么?你爷爷?怎么没听你说?”
小狐狸蹦跳了两下,直接灵魂三问。
“我也不确定,我爷爷都去世十年了,之前那大叔不是说幸亏有白老爹才解决闹鬼的事嘛?我只是根据姓氏猜测的。”
“哦,那...嘘!”
小狐狸止住想说的话,目光盯住了衣柜的缝隙口,白稚也没有说话,朝着微小的缝隙方向看去。
只见外面光影来回晃动,照进衣柜的光忽明忽暗,有人...白稚捂住嘴,她怕自己一激动,发出声响。
半晌过后,外面恢复如初,安静异常,白稚蹲的腿都麻了,她正准备换一个姿势。
“彭。”
一股大力从外面撞击,白稚本就脚麻,又被这力道一震,直接躺倒在了衣柜里。
白稚正想起身,眼前唯一的光忽的暗掉,她抬头,透过缝隙看去,一只白眼紧贴在那,上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