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材料而已？
听完季亦成这句话，付前思维豁然开朗，之前疑惑的地方一下有了答案。
付前看着季亦成。
之前就奇怪，如果说利用这里设下陷阱还算合理，那这位出手救人，就是在说不过去了。
甚至他都不偏向任何一方，不管是西比尔还是克尔森，快死的时候他都会救。
原来究其原因，在这位的眼中这些都是材料，毁掉太过可惜。
爱材之人季亦成冷笑点头。
说到这个，这位姿态一下就起来了。
付前又问。
季亦成伸出右手，语气中有难以描述的沉醉。
他的整只右手连带着胳膊，逐渐变得澄澈通透，璀璨夺目。
眼见季亦成愈发陶醉，说话间已经全部变成感叹句，付前赶紧打断了他，生怕他下一刻就地自渎。
季亦成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手。
对于这位的自我升华行为，付前不予置评，而是认真回忆着遗迹里每一个人的表现。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群人会变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德行？
人性的堕落面被强行具现化，只留下光明的一面。
至于中间突然的性格转变，则是这两面在争夺主导权？
付前思维飞转。
付前顺着这位的思路接着问。
季亦成笑声夹带着一丝痛楚，下一刻血光乍现，皮肉撕裂的声音响起，一对翅膀居然是从他的背后生生钻了出来。
跟遗迹里相比，这对翅膀就真实多了，相当有血有肉的感觉。
而虽然稀疏，但洁白的羽毛也是随之一根根钻出来，点缀其上。
付前啧啧感叹。
要做到这位的计划，收割猎物的时候，大概率不能只选择塞壬的人。
季亦成一脸冷笑。
双翼拍打间，季亦成整个人缓缓飘在半空，微黑的夜色中如圣使降临。
见付前似乎有一定兴趣，季亦成快速回应道。
季亦成回答却是很诚实。
他指着自己身上。
这么神奇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这货就是自己完成任务的关键？
付前看着亢奋的季亦成，心中默默的想。
自己跟其他人看到的都是混乱扭曲的画面，这位却是看到自身长翅膀的形象，难怪他自认天选之人了。
而从这位的描述里，付前似乎抓到了任务完成的重点。
如果那面镜子，真的是类似于罪业女神像的东西，那么眼前这位明显就是威廉爵士第二了。
他们做的事情本质相同，那就是同某个特殊存在订立誓约，并狩猎献上特殊的东西。
威廉成为觅罪者，并建立了一个杀戮游戏，以此来收集罪火。
而这位化身天使，试图挑起两家纷争，趁机净化罪孽。
想法其实还是不错的，可惜他还太过稚嫩，甚至都没有成长到半神的程度。
季亦成一脸热切的看着付前。
可惜的是，付前仅仅思考了两秒钟，就直接表示了拒绝。
再想想……
季亦成一时间明显很受打击，死死盯着付前。
不过紧接着，这位突然表情一动，一道璀璨的光辉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同一时间，不远处传来风暴一样咆哮。
两道熟悉的气息向这边飞奔而来。
季亦成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却是已经大变，悬浮在空中的身体，如同黑夜中的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