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水国中,御包括剑术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行剑的人,他召出来的剑会根据那人的资质、御水的境界而变幻出不同的级别。
级别有大级初中高,而每一个大级各有三级分称:上中下。
玉女剑便是高下。
虽是高下,但在女子天生体力方面的不足上看,这个级别已是不错。
是以,众人才会惊艳。
然,我们的皇后娘娘,不急不躁,端正身子抬手作请势。并未召出她的剑。
这不免引得众人猜测:皇后娘娘的御,差到连剑都不敢召出吗?
不过,这一猜测还没过一秒,就没了。
只因,在肃宁将剑刺向殷桃夭时,她直接侧身抬腿一踢。那被夸上天的玉女剑就这么甩出了肃宁的手中。
就连刚坐下静静看戏的芙蓉夫人都惊了。
她下的药,药效都还没到。
殷桃夭什么时候会的这些,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芙蓉夫人面色慌乱得心想。
不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感受事情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下的感觉了。
芙蓉夫人这么想着,下一刻往暗处瞥去。
在她收回目光时,那暗处的树摇晃了一下便窜出一个黑影溜出了宴会。
她不允许,再有任何不知道的意外。殷桃夭是住在她屋檐下的人,她就不信查不到。
肃宁愣在了离殷桃夭一尺处,她慢慢得将头反过来看着殷桃夭,眼睛里全是震惊。
她知抑食御水术可与徐汲汲相比,但她竟没想到,抑食的剑术造诣如此之高。不出剑直接压制。
这可是玉女剑!剑的级别越高,能靠近它的可能性就越低。因为它会在它的周身产生一种极强的气流防止别人碰它。只有它的主人它才会卸去。但还有一种卸去它气流的可能:
敌对的一方,所御之剑在她之上。
许是在气头上,今日的殷桃夭不同往日。若是平常,她绝对会微躬着说自己不过是侥幸。
而现在,感受了这么多次忽视,这么多次,甚至在自己初动芳心,纠结来纠结去他对自己的态度,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草芥,他高兴就施舍不高兴就丢弃。还有自己想着不管怎样还算夫人屋下的却也遭夫人如此对待。
她腻了。
“贵妃久未用剑,忘记了一句话’不登高山,不知天之大也;不临深谷,不知地之厚也’,本宫乏了,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就此告辞。”殷桃夭用漠然的语气说完,也不管肃宁的表情由震惊变震怒,抬脚走出宴会,只不过在经过肃宁时微微侧了身。
等她回到来时的那个湖边时,雪已经将湖旁的树枝压弯了。辛得宫中在夜时都会有人掌灯,便可观之一二。
而此时通往湖中亭那条道上的入口处,有一盏红色的灯笼挂在先人建好的柱子上,映出了雪多时,所有地方都是白茫茫一片的景象;也映出了那条被她和他踏过的道,又让雪盖着的样子。
如此,寂寥。
这便是,生气一次的感受吗?一人舒服,舒服过后便是漫漫孤寂。因那人,为了她自己的舒服,得罪了所有的人呐。
明天,她能从霁月殿寝殿的床上醒来吗?栖梧会像曾经那般开心得叫着姐姐让她吃早饭吗?晚上又是否能听到栖梧跟凤宫打闹的声音?
她还能,再见到他吗?是不是,真的要再一次被关进那个暗不见光的地方了。
那这一次应该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取血也再不会有人帮她立刻愈合伤口了罢。
或许自己会因没人管,血流尽而亡。
“这么离去,倒也不错。”殷桃夭想着,抬头看着天,轻声笑道。
“去哪?”
又是那低沉浑厚的声音。
殷桃夭没听过几个人的声音,但她明白,徐汲汲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世上人少有,也是少有的好听。只不过,她从来不敢细听罢了。
这次,她也是没细听就反身看去。
没看见他的脸,倒看见了他手中的那只步摇。
跟她碎掉的那只很像,只不过多了些装饰,是……
“蓝荧石。”徐汲汲淡淡道。
殷桃夭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行礼,正抬手提裙,发现自己离徐汲汲一尺远,这么跪下会撞到他,便退了半步,跪下。
徐汲汲看她那淡蓝色的头发已“花白”,淡蓝色不过几点,其余都是白色,可不是称“花白”?
“火发够了,没底气了?”
“是臣妾失仪,请皇上责罚。”
“失仪?失仪的是肃宁,你何时失仪了?”
“臣妾……”
徐汲汲抬手将其扶起,低头看着也低着头的她,将手中的步摇放在她手中,在她推回来之前攥住她拿步摇的那只手,拉着她,走在那条道上。
殷桃夭这次是真的不懂了,她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生怕做错什么事情。开始生气时的架势随着这么一冷静,啥都没了。
“朕记得,你的生辰跟朕同一天。”
徐汲汲这不急不缓的一句话,让殷桃夭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一拽她那只被攥着的手,扯着他与她一同停在了这条路的一半。
她,第一次主动得盯着徐汲汲看。
竟是带着一种感激的心情。
徐汲汲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终还是忍不住抬手拂去她头上的雪,然后指了指她手中的步摇,轻声说:“送的时候正好。”
殷桃夭盯着他的眼神带了些疑惑。
徐汲汲继续道:“正好凤宫将被摔惨了的步摇送了过来,修完时,正好赶上你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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