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一刻,本该静谧的皇宫中笼罩着雨打屋顶砖瓦的声音。而琉璃殿西角——本该在卯时盛放的夕颜,却在此时作为西角唯一的装饰,独放光彩。
或是上天的不公,亦或是夕颜在此处独秀惯了,需要来点刺激。西角一夕颜最浓密处,突然发出晃动声响——类似于铁生了锈依然被拿来运作的声音。
如果有人在此处发现端倪并细看,会发现那边的墙上除了夕颜和它墨绿的叶子还有一道门型的缝。而今不过被一些青苔覆盖再加之墙本身是由无数田字格所构。倒是显得此乃臆想。
“咔。”
这一声在肃穆的皇宫中如此刺耳。不过,从里面出来的人丝毫没有打破氛围的慌乱,反倒是脚步匆匆,却又步下有力得朝着琉璃殿的寝殿走去。
此行的人不多,一眼看去不过二数。但其中一个脚步微轻,且从其留在地上的脚印可猜测应为一个正值芳华的女子。另一个步履沉稳,身型消瘦却挺拔,应为一男子。两者皆着黑袍。
待至琉璃殿寝殿外,稀罕的是,竟无一人在外候着。
实际上。今天,琉璃殿不止寝殿无人候着,整个殿内,除去现在站在寝殿门外的二人,就只有,水皇在殿内。
身型消瘦挺拔的黑袍人深深得朝着寝殿内行礼。后方矮小的黑袍人见状,慌忙得跟着行了个……礼?
一看就知,谁是经常出入深宫的那个。
“吱呀。”
前方的黑袍人立刻直起身来,侧开身作出请势。
刚想着修改自己礼仪错处,在看到前方人的手势后,便急忙立直了身子,抬手放置于帽沿,停顿片刻,随着一声轻叹,轻扶至肩,露出里面一张清秀的面庞。
她对着这位给她作请势的人微微低头以示敬意,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不过,在跨越门槛处难以察觉地顿了顿,再进入的。
“啪。”
她并没有往回看,只是皱了皱眉,缩在黑袍里的手紧了紧。便一边观察一边向前走去——
诺大的寝殿,只有靠近床榻边的灯座上亮着一盏将灭不灭的灯。这盏灯将床的范围依稀示人:大致有近两米宽。其他的,她一概看不清。
这让她缩在黑袍里的手不自觉得抓住了靠手的衣料,呼吸也不自觉得放慢了许多。
离床约两尺的距离时,她看到了有一个人坐卧在床上。立刻跪拜了下去。
谁知,在她还没完全跪下时,被一阵水雾直接拉进了那人的怀里。还没待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用一只手将她按在床上,然后另一只手一挥,灯灭。
随即就是脖子上的刺痛和她血液从脖颈流出的冷感。
接着是“利器”更负距离脖颈的麻痛使她握紧自己的手,紧紧咬住自己的牙,却不敢叫出来。
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过了多久,在她忍不住想把那人推开时,他停了。不过,当她想起身补礼又或者赶快离开这令她压抑的地方时,刚撑起一半,就彻底晕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