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在想何事?饭倒是要凉了。”
白哲好心的提醒着那莫子芯,她缓缓回过神,露出一抹淡笑,便低下了头。
白哲方才微笑着的笑脸不由得颤了颤,像是在期待着什么的发生。
莫子芯低着头,味同嚼蜡,眼里不由得在眼底打转,手微微的颤着,也不知如何是好,眼底的惶恐,倒是早出卖了她。
他看着眼前的人好生有趣,便不时的停下看着这女子。
惊慌失措、无助的样子,甚是惹人怜惜。
一丫鬟缓缓端来了两碗汤,一碗端给莫子芯,一脸天真的笑容。
“知道小姐不习惯,这是特地请的莫府的师傅熬制的。”
这丫鬟倒也是个聪明伶俐的。
莫子芯硬生生的咽下不快,逼回眼中的泪,僵硬的挑起一抹笑容,缓缓结果那汤。
看着那丫头一脸期待的神情,她倒也不好意思推辞。
便一仰头,将汤水缓缓送入口中。
白哲也接了过去,微笑着看那莫子芯。
她无意间抬头,不禁看见了那白哲此时正是看着她,一副欣赏饰品的眼神,莫子芯心里不由得发毛。
恶心。
“看来娘子甚是喜欢这汤,也罢,这碗也送了你罢。”
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出那白哲此时的心情。
虚伪之人。
“不必了,还是相公尝吧,我在家时常喝,此时只是回味一下便足够了。”莫子芯看着不论何时都挂着笑容的,眼前的这名男子,自己相伴一生的相公。
心里就不由得犯恶心。
她很讨厌,讨厌如同白哲一般的人。
“来了这边,莫要想家。娘子莫非是害羞?不必客气。”
缓缓的走近莫子芯,又摆了摆手,叫那下人都出去。
便端着那碗汤,一手轻捏着莫子芯的脸庞,灌了下去。
毫无商量的。
莫子芯无力反抗,她的双手紧紧被白哲的一只手抓着。
他的力气甚大,让她的双手无力挣脱,她支支吾吾的声音不时的传出。
白哲微微眯起双眼,一脸邪魅的笑容,似乎他甚是欣赏那女子惊慌失措挣扎的样子。
如此的表情,最是绝佳。
她不得不把那碗汤咽了下去。
却丝毫没有温暖之意,也丝毫不能缓解些什么,只能让那莫子芯更加的无助和孤独。
她仍是抵不过她那高傲的性格,竟是有人能如此对待她!
她是谁!莫家的大小姐,京城的一大美女,莫厥的掌上明珠。
岂是他等鼠辈可以亵渎的!
莫子芯微微抬起眼恶狠狠地看着白哲。
“你!你!”莫子芯气的直跺脚,眼前的人竟敢如此无礼和放肆。
“我?我怎了?瞧着娘子这般模样,精神倒也不错了许些。”
白哲倒是一脸淡然的看着莫子芯,露出一抹笑容,让人看了确乎是赏心悦目,可那莫子芯瞧见了,确乎是直犯恶心。
莫子芯咬咬牙,想到自己来了此地,便是孤身一人,那白哲老狐狸,竟不知是说了什么,让莫子芯连个陪嫁丫头都未带来。
现在,也只能忍着那白哲的无礼。
忍着。
莫子芯硬生生的吞下自己的委屈,再次低下了头。
想到自己便是要独自一人生活在这般陌生的地界,心里不由得恐慌和担忧,泪珠不由得在眼底打转。
看那样子,极是委屈。
惹人怜惜。
莫子芯微微咬着下唇,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她确乎是害怕的,眼前的人喜怒无常,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如今看来,确乎是真真虚伪,掩饰着内心的情感。
不知是否那眼泪模糊了视线,莫子芯眼底微微一颤,恍然觉得意识不清,困意袭来,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白哲露出一丝笑容,便装作慌张的样子:“啊!娘子你怎了?百合?百合?快!快叫府上的郎中来!夫人大抵是病了!”
待那丫鬟离开后,白哲一手扶着莫子芯,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像是打量一件商品那般,挑起一抹笑容,用手轻轻的滑过她的红唇。
“小姐?你可是回来了,莫姑娘那边出事了。”
莲儿紧皱着眉头,头微垂,双手紧扣。
“怎回事?”
莫翩然捋了捋发丝,心里大抵是猜疑,那莫子芯该不是如此来吸引司徒珣的注意罢。
“听说是患了不得了的病,此时正是昏迷呢!”
莲儿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急切。
莫翩然不禁挑起一抹淡笑,这莫子芯,又在耍何种花样呢?
嫁入了白家后,心仍是不甘?
说来,也倒是可怜的紧,嫁过白家,连个贴身丫鬟都未带去,带着些嫁妆只身进了白家。
也罢,去看看也无妨。
心里确乎是不带着何种的关心,毕竟那莫子芯是如何对她的,她心里自是清楚的紧,不论是本来的莫翩然,或是穿越的蓝欣怡。
她莫子芯无非是将莫翩然当做工具罢了。
这档子姐妹,不要也罢。
但这事关性命,作为医者,大抵也是得去行行善。“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莫翩然叫莲儿牵来马,一跃而上,用力挥了一鞭,那马儿扬起沙尘快速跑去了。
转过街巷,看着那四周无人,莫翩然便从马上跳了下来,使着轻功一跃而上屋檐,飞速的移动着。
若是不仔细去瞧,大抵以为是烟尘在屋顶上飘着,也不足为怪。
莫翩然一落站在白府的大门,正愁着是否偷着进去。
那郎中恰好走了出来,看见那莫翩然,大抵是知道她的家世,便告知了那守门人,放了她进去。
这白府,真是好生漂亮,亭台楼阁假山河流柳树微垂,此时已是夏日,倒是别有一番凉快。
要到那莫子芯在的屋子,还需坐船渡河。
不愧是宰相府,分明是个观园。
船微微摇晃,两岸杨柳微垂,像是纱帘那般不真切,淡绿色铺染着河两岸,倒是极适合喝酒吟诗的,那水也是极清澈的,偶尔一两条小鱼掠过指尖,冰凉的倒是恰让人舒服。
微风徐来,让人神清气爽,真是沁人心脾。
妙哉。
船缓缓的停在了岸口,一白衣男子站在那边,淡淡的笑着看着来者,似乎是预料到了那般。
“莫姑娘,在下等候已久了。”
白哲行了礼,按理说,同辈之间自是不用行礼的,可白哲不由得如此做。
显得极为尊重莫翩然。
“等我做甚。”
莫翩然不禁觉得眼前的男子笑着的脸下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说不真切。
“我娘子不知患了何种疾病,大抵觉得你做妹妹的,定是来的。”
白哲微微俯下身子,用手托着莫翩然的手,扶着她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