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梦婵媛的闺房之中一片狼藉,
屋子里除了女子香气,还有浓浓的情欲味道。
贴身丫鬟打开窗户,整理着地上散落的衣物碎片,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条,
看着房中的那张倒塌的大床,再看看自家小姐的苍白脸色,丫鬟忍不住埋怨,
“小少爷也太粗鲁了些,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小姐!”
一旁为自家小姐梳妆的另一名贴身丫鬟,轻轻抚拭小姐脖颈上的鲜艳痕迹,
又想起昨夜小姐的哀怨声音一直持续到天亮,小嘴一撅,也附和道,
“就是,折腾了小姐一整个晚上呢,真是莽夫!”
梦婵媛轻打了一下丫鬟的手臂,佯装教训道:“怎么说话呢!”
梳妆丫鬟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自己小姐容不得别人说小少爷一点不好,忍不住笑道:
“小姐对小少爷真是好!”
梦婵媛温婉一笑,看了一眼那不堪负重而倒塌的床榻,脸上浮现一抹羞涩,吩咐道,
“今日让楼子里把这床换了吧,换个......更大些的。”
“是得换个更大些的!小姐的三郎已经破境啦,少不得日日都要来小姐这里过夜,床小了可施展不开!”
收拾房间的丫鬟调笑道,
都是在青楼厮混惯了的,说起话来毫无羞涩之感,
小丫鬟收拾之中拿起几件奇怪的衣物,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疑惑问道,
“小姐,这是什么衣服,好奇怪啊!”
梦婵媛看了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
掩嘴轻轻一笑,交代道:
“不许瞎问,回头拿去给楼子最好的绣娘,让她们仿照着这个样式再缝制几件出来。”
然后又想起昨夜某个小色狼的要求,接着交代说,
“记得颜色多做几种,用些白色的物料!”
小丫鬟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动人风情,自己的心都忍不住多跳了几下,笑着应道,
“知道啦,肯定是小姐与三郎的闺房之物嘛!”
“多嘴!”
梦婵媛笑骂了一句,
突然脸色变得苍白无血,鲜艳嘴唇也变得一片煞白,冷汗瞬间打湿了轻薄衣衫。
她捂着胸口伏在桌上,身子颤抖的厉害,
心脏承受着被击打的疼痛,浑身的骨骼如同碎裂了一样,嘴唇咬出鲜血,才不至于惨叫出声。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丫鬟们见小姐折这副模样顿时慌了神,急忙上去搀扶,急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梦婵媛忍受着碎心裂骨的疼痛,虚弱开口,
“不用声张,扶我......到侧屋里躺一会!”
......
大当家莽归元的小院里,
莽夫安与老父亲莽归元、古师三人正襟危坐,一副三方会谈的架势。
这场谈话从清晨一直持续到现在,三人一直没有就某事达成共识。
莽夫安挺直腰板,严肃的说道,
“分山头这件事,是咱们莽家一直以来的传统,其他弟兄们就不说,只大哥与二哥两人,成年之后就有自己的山头,为什么我没有?难道小儿子就不是亲生的,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莽家三郎是你与梅姨的私生子不成?”
老父亲莽归元被噎的一呛,连一旁的古师都悄然看了过去,老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怒道:
“胡说八道!此话万不能当着你两位姨娘面前瞎说!我与你梅姨清清白白。”
“只是刚才也与你讲过,一来,宝瓶峰周围的好山头暂时都没了,给你的山头分远了,耽误来山上的时间,你两位姨娘不愿意,爹也不忍心!”
“山头远一些,差一些也不要紧,我自有法子打造起来,而且大不了古师多赠我几个本命字的刻牌,这样上山下山也都快的多!”
莽夫安顾自坚持,
这场谈话的核心就是关于他成年之后分山头的讨论,目前看老爹与古师的意思,是不太想让他如愿啊!
听到提及读书人本命字的刻牌,古师咳嗽了一声说道,
“那本命字篆刻岂是用来赶路的?你可知,先前赠与你二哥的那几枚刻牌,花费了老夫将近半月的时间与心血,岂是如此容易!”
“那便算了!“
莽夫安马上改口:”远一些我多跑跑便是,大娘与二娘那里,随后我去请罪,想来也能说的通!”
莽归元看了一眼自家小儿,真是嘴皮子都说干了,这小子怎么就对分山头如此执着呢?接着劝道:
“这只是其一,其二,山头最近的开销极大,山库里又接连丢失了好几样宝贝,你要是分山头,前期还得从山上拨一笔银钱,委实是没有那个余力了!”
莽归元不着痕迹的点了一下山库丢东西的事情,期望能降低自家三郎的“抗性”。
莽夫安则是一脸坦荡,大方的挥手说道:
“近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银钱,分山头例行给的那笔银子,我不要了,自己出便是!”
他对于分山头的事情可是计划许久,
连后宫团与先上楼分楼的位置都早已定好,只盼着能早些过上自由自在的土匪人生,
现在想要碎了他的美梦?
万万不可!
莽归元见左右都说不通,不由有些怒了,
摆出大首领与老父亲的双重姿态来。
“你这小子怎么就是说不通呢!这山头现在肯定是分不成,就算要分,那也得等几年之后再说!”
莽夫安随亲爹的脾性,一颗土匪心瞬间多跳了几下,也怒道,
“亲父子也得明算账!都是按山上规矩来的,怎能说不分就不分?哼!大不了我自立山头去,回头这邙山上,可就得是三家话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