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越！”
声音大到响彻整个房间。
顶着北连城那张脸的云天越，不由往后缩了缩，他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帝寒景。
“娘子的身世，一定要隐瞒！十八岁之后，她自然会得知一切，但现在的她不能知道，这关乎着她的性命。”
景夜神情凝重，冷冽的气息让云天越也逐渐正色起来。
“我从未和无月提及过这件事，你放心，她既是那样的来历，我就更不会将她暴露出去。”
云天越收起之前略微轻佻的样子，十分郑重地看着帝寒景。
两人对视许久，从各自眸中看出了熟悉的气息。
曾经的兄弟，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彼此间在想什么。
景夜默默地收回视线，没有再说话。
“不过，我记得当年你的弟子不是死了吗，为何重新转世为人的身体也遗传了白若和墨临渊？”
这是云天越想不明白的事，东无月既然换了身体，为何还会有这样的变化？
按理说，灵魂就算想要潜移默化身体，那也要极长久的时间。
可东无月的身体，却仿佛是其灵魂最完美的一个容器，这只有她自己的身体才行。
但据他所知，东无月又是从小长到大的，这就意味着她的身体，不可能是原来的身体。
景夜见云天越问及这个问题，眼睑微微垂下，薄唇直接就抿成了一条直线。
很显然，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说吧。”
云天越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盯着景夜。
半晌。
“我用了血联之术，帮娘子重塑了一具身体。”
冷冷的声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却久久凝聚于云天越的脑海里。
“你刚刚说……你用了血联之术……？”
云天越此刻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发颤，狠心咬了咬下唇让自己清醒一点，“你说，你在无月身上用了血联之术？”
“嗯。”
相比于云天越复杂的心绪，景夜反倒是平静无比。
“那你施法的媒介……”
面对云天越逐渐涣散放大的眸孔，景夜还是淡淡点了点头。
“你猜的没错，媒介就是那东西。”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云天越便只是沉默。
沉默片刻，云天越一反常态，垂眸冷战了起来。
“景夜，你可真狠，不仅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他没有再叫他帝寒景，因为他不配帝寒景这个名字！
“东无月她，还有多久的时间？”
“一年左右。”
景夜很平淡，仿佛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砰”地一声，云天越冲着他的脸狠命地揍了一拳。
景夜被打的一个趔趄，身子也歪向一边，银发垂落下来，发丝遮住了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
“如果东无月有什么万一，我不会放过你的。”
云天越撂下狠话后，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景夜伸手抹掉嘴角的一抹血迹，看向云天越离开的背影，银眸中酝酿翻滚着复杂情绪，波涛汹涌，海浪滔天。
他没有告诉他，当初东无月不算是轮回转世，灵魂是被他用巨大的代价强制性找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