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纠正道:“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要你这个人。”
“请问有差吗?”
窗外明媚的阳光打在少年精雕细琢的轮廓,漂亮的眸里满是亮晶晶的笑意:“你的命是我的,你以后得听我的命令。”
她微微敛了眉头:“你的意思是我成了你的奴隶?”
少年想了下,扬起唇线:“差不多吧,反正你要好好替我照顾好自己,因为你现在的主人是我。”
“佐川哲也,你个趁火打劫的家伙!”韩思艺忿然抬臂,十分钟内第二次扯到伤口,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
“你跟自己有仇吗?这么虐待身体!”少年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不放心,低头检查她的伤口,“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韩思艺避开他伸过来的手,淡淡回道:“我没事,我有点累了。”
佐川哲也欲言又止,定定看了她三秒钟终于收回手,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病房恢复宁静。
韩思艺凝视着紧闭的木门,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何尝不知道佐川哲也来陪她聊天说话,其实是在变相地安慰她,希望她能早日从坠海的阴影里走出来。
此刻,肩膀处伤口很痛。
可是再痛,也比不上心口传来的痛,那样揪心的痛楚,仿佛要将她生生撕裂。
大叔,是她十八年来唯一深深爱上的男人,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怎么可能说不在乎就真的不在乎?
那夜,站在游轮的甲板上吹着冷冽的海风,她才真正知道,她的世界从那一刻起再也不完整了。于是,她选择了最懦弱的逃避方式——死。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韩思艺才是全天下最软弱最没用的人!
当她掉落海水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在自己与大叔的恋爱中,是她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只是对那个男人的欺骗和利用,她依然无法释怀。她那样不顾一切地爱他,可是在他眼里恐怕只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吧?如果不爱,为什么不告诉她,那样耍她,玩弄她的感情怎么的很好玩么?
祁牧焱,这个男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
垂在枕边的手一点点紧握成拳,她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韩思艺,你真的该长大了!
佐川哲也走出病房,正遇上前来给韩思艺换药的松本鹤。
“少主。”他弯腰对少年行了礼。
少年应了一声,直接用汉语问道:“她的枪伤到底怎么样了?”
“怕影响胎儿的发育,属下没有用药效很强的药剂。”松本鹤对中医药理一直很感兴趣,为了方便学术研究,他年轻的时候曾去中国留过学,汉语说得相当流利,“所以她的伤口愈合也很慢,只能一点一点调理休养。”
“松本先生,这几日辛苦你了。”佐川哲也微微颔首,顿了片刻又道,“怀孕之事,还请暂时不要告诉她,我怕她承受不住。”
之前的时候,少主对这个女孩就很重视。松本鹤拿捏不准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也暗暗怀疑过那个中国女孩肚子里的胎儿。但是他了解少主的为人,佐川哲也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除了铃木家族的那位自小与他有婚约樱小姐,他从来不会主动接近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