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童抱着药箱进来,见着安秀才给林云斟茶倒水连连道歉,这样的场景他应是见多了,所以也是一脸了然的神情。
安秀才给林云细细的处理了伤口,涂上了一种凉凉的药膏。
安同淑介绍这药膏是他自己调配的,有去腐生肌之效涂上就不会留疤。
林云倒是不甚在意,现在这张脸就算是破了相,也是比她本来面貌好看的多了去了。
涂药时安秀才的脸离的林云非常近。
此时的林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闲着也是闲着,便盯着安秀才的脸认真的看了起来。
安秀才唇角微微牵起仿佛挂着浅浅的笑意,一双透澈黑亮的双眸蕴满了温柔,挺拔的鼻梁,星剑般的眉眼,薄薄的唇有着樱花一般的色泽,林云竟不由看的有些呆了。
:“林姑娘,林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在下弄疼你了?”
半天林云才在他的呼唤中回过神来,愣愣的说了句:“可有人说过,你长的真好看!”
安秀才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林云用手撑着右边的脸,发自内心的赞叹:“连脸红都这般好看!”
许是因为林云的真面目太过狰狞骇人,现在看到长的好看的人,她就忍不住多欣赏欣赏,发自内心的赞叹赞叹,再实名的羡慕羡慕。
林云看的入神,安秀才却抛下一句:“林姑娘也生的也特别…”然后逃命般的跑了。
见他那慌不择路的样子,林云摸了摸脸:“莫非,他看出了我的本来面目,被我吓跑了?”
呜呼哀哉,好伤心啊!
林云安慰自己;不能够,不能够,安秀才就是一个凡人,怎可能看的出我的真面目?
安秀才跑没影了,林云只好一个人坐在厅堂,喝茶吃点心也是悠哉悠哉。
不大会儿,安秀才又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拱着手说:“贸然留姑娘一人在此。在下失礼了,请见谅,见谅。”
林云吃着点心,含糊不清的回道:“无妨,无妨,先生如果有事可先行去忙,我现在也挺忙的。”
安秀才又拱手道:“那在下这就去给姑娘安排住处,请稍候片刻。”
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跑了,林云也正好落个清净,更加欢快的吃起点心来。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婆子,说是住的房间归置好了要林云带过去。
林云只好起身跟她走,心里却是十分不舍得那几碟子点心。
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但是收拾的十分整洁,左边靠墙放着一张床铺,上方挂着淡粉色的帐幔。床头靠窗的位置是一方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菱花铜镜,房屋正中间是一张圆桌。
婆子跟林云说了一些有什么事可唤她之类的客道话便退下了,出门时还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林云自然也没有太拘谨,人一走就四仰八叉的躺床上了。
床啊!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床啊!林云抱着被子激动的打起了滚,做人真好啊!
打完滚林云又赶紧蹦起来,端起铜镜打量起自己的脸。
肿是肿的挺厉害,破皮的地方就在颧骨位置,好在创口不大,嘴唇也红肿的很,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
没一会有人敲门了,是开始奉茶那小童。
他又端来了一壶茶和几碟点心,给林云行了个礼,说这茶和点心都是他家少爷给安排的。
林云心想他家少爷,应就是安同淑吧。如此看来,这人还很是细心周到的!
许是因为真的累到了,吃饱喝足后,还没半刻的时间林云便又睡着了。
再一睁眼外面的天都黑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林云起身喝了一大口早已冷透的茶水走到了屋外,安秀才和小安儿都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坐着。
安秀才身边点了几根蜡烛,借着蜡烛的光正在看书,小安儿也在旁边坐着小手里把玩着一个小木棒
见林云过去一人一猴同时有了动作,安秀才是放下手中的书关切的询问:“林姑娘脸上的伤有何感觉?可是饿了?有何想吃的?”
小安儿蹦起来,用小木棍指着林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想表达些什么。
林云朝它翻了个白眼懒的跟它废话,朝安秀才说:“现下饿倒是不饿,就是有些口渴,想喝点东西解渴。”
安秀才思索了片刻说:“现家中正好有一壶清甜的谷酒,我再配上些小菜。姑娘觉得如何?”
林云连连点头:“甚好,甚好。如果先生无事,可否共饮几杯?”
:“无事,无事,在下自当奉陪。”
:“那有劳先生了!”
约莫半刻的时间,安秀才便把酒菜都准备好了。
林云端着杯子研究起了这酒,这谷酒她是头一次见,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特有的酒。
安秀才让林云先尝了一口,然后介绍起了这谷酒。
谷酒是一种古老的传统酒种,是以稻谷为原料,以纯种小曲或传统酒药为糖化发酵剂,经培菌糖化,在缸中发酵后再经蒸馏而成的酒。
林云一口气喝了几杯连连夸赞:“其香闻之清雅,饮后浓郁,回香独特,其味入口醇甜绵柔,味感绵长醇厚。好酒,好酒!”
安秀才又给她倒了杯接着说:“此酒酒体香味物质协调,饮之不口干,不上头,且香气喷发,溢满于室,回味恰到好处,隔香愉快,有心旷神怡之快感。我闲来无事时,便喜欢小酌几杯!”
那小安儿似乎是看不惯林云与安秀才喝酒,摸了个小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大咧咧的蹲在桌上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没喝几杯竟又醉了,钻进安秀才的怀里睡起大觉来。
林云扫了一眼小安儿问道:“先生说小安儿救过你的命,可否说来听听?”
安秀才抱起小安儿,轻轻的放在躺椅上,又寻了块小毯子给小安儿盖上,这才向林云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