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一张嘴,就不好了,这屋子黑咕隆冬的,说得怪吓人的。”
爱人这么一说,海宁声音不太大的说道:“你抬头往西看,西边大山倒了,我看到天上的星星了。”
听海宁说完话,爱人停下了脚步,顺着海宁手指的方向向西看去,看了一会说道:“我也看到天上的星星了,是不是眼睛花了?不会是大山倒了吧?”
接着又说道:“是不是那边是南面的窗户啊?”,海宁说:“你再往那边看”,说完,我把手指向了南方。
看了一会儿后,海宁说:“别看了,也别乱想了,我们到西大山跟前看看就知道了。”
越往西走,看到的光亮越大,屋里也比东边那两间干净多了,脚步自然也快了很多,来到山墙前再仔细一看:大半个西山墙,几乎从墙根全倒了下来!
回到家时,岳父和牌友正在玩呢,父亲坐在炕边一边看一边和大伙聊着天,见海宁和爱人回来了,父亲说道:“回来了,能看到收拾吗?”
海宁答非所问的说道:“明天又要费事了,不知怎么搞的,西大山倒了。”
父亲一听,急忙问道:“你说什么?”,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什么?西大山倒了?”
听到海宁和父亲的话,玩牌的人们停了下来。
岳父追问道:“你们说什么?西大山倒了?”
海宁答道:“是的,我们划拉完柴火,进屋看了看,才知道西大山倒了。”
父亲说道:“怎么能倒呢?我去看看。”,说完,走出了屋子,向新房子走去。
爱人说道:“海宁,你陪老爷子去,看咱这街里的房子多,走错了,回来找不到家。”,说完,海宁跟了出去。
玩牌的人说道:“别玩了,真够上火的。”,只听岳父说道:“玩,玩,接着玩,倒了,今晚也不能干了,明天早点起来干活就是了。”
海宁没有几步就撵上了父亲,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说什么,到房子那后,父亲前后左右又详细的查看了一番,没有言语。
父亲到家后,闷闷不乐的,嘴里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个劲的一支接一支地坐在炕上抽着闷烟。
尽管大山倒了,让人心里不痛快,但已经劳累了多天,尤其是今天特别的累,坐下来后,海宁的困意就上来了,坐在那里,头一个劲向下点着,父亲和岳父等人说:“困了就睡吧,我们玩一会儿,不要上火,人不是没全走吗?明天再干一天,不会耽误秋收的。”
海宁实在挺不住了,随便找个地方睡去了。
这一夜,父亲一直没睡,也没有玩儿,躺在炕上抽了一夜的烟,烦了的时候,则时常起来看看这些玩牌的人。
第二天,不到5点,海宁骑着自行车,去街里二大家的二哥的岳父家找那些没回家的帮忙的亲戚们去了。
二哥的岳父早起来了,见大门开着,海宁便急忙走了进去,进屋一看,有的还没醒呢,便大声说道:“起来,快起来,到南头吃饭去。”
听到喊声,不知是谁说了句:“你起的挺早啊,比我们在家还早呢,今天没啥大活了,也就半天就干完了,不忙。”
海宁急切地说道:“不能,快点儿,都赶紧起来吧,西大山倒了,吃完饭赶紧把大山打上,打完了,还得有别的活呢!”
听说西大山倒了,人们呼啦一下子全从炕上起来了,只听有人说:“西大山倒了,那可得赶紧起,吃完饭好干活,还得赶紧把门窗堵上,要不,你上班,没人帮你干活,不然这过冬可就要遭罪了。”
吃完早饭,大伙做了分工,八个年纪较轻的成劳力打大山墙。
由于盖房子是临时决定的,于是,用来间隔隔壁墙的土坯就成了大问题,间壁隔壁墙时,大伙便临时想出了一个办法:四个年纪较大的人,把两间房中间的隔壁墙打了一道近一米五高的窄窄的土墙,然后,用木头棍子顶在了樑柁上,再把大嗑杆子横放后,用麻袋线把大嗑杆子绑在了木头上,两面都是如此炮制,中间有近15厘米的空隙,最后用大草泥把大嗑杆子抹好,这样,便把四间房子分成了东西各两间。
常言说:福无双至,这盖房子太不顺利了。
没有土坯,最西两间是用砖砌的隔壁墙。
动工的前几天,三哥到县农行开会,利用空闲时间,来看看盖房子的准备情况。
三哥得知没有间壁隔壁墙的土坯时,说道:“现在不是拖坯的季节,拖坯得到老秋呢,那时,上班没时间干活,农村秋收了,也没人能帮你干,即使那时有坯了,也没人帮你砌隔壁墙的,冬天不是得冷吗?”
说完,三哥停了停又说道:“这样吧,我回去后,找人给你送一汽车红砖吧!一车能拉2000块红砖,这样砌隔壁墙、搭炕、搭锅台、砌窗台就都够了,冬天,尽管房子不能干透,但也不能太冷了。”
拉砖的车到时,已经很晚了。
走之前,天气还好好的,可走到半路时下起了毛毛雨。车到县里时,变成了小雨。
当时的县城,只一纵一横的两条柏油路,结果,由于天黑,三哥和司机都不熟悉路,在离房子不到2华里的地方,车就陷进了泥泞的土路上不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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