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叶浅终于有了为婚礼忙碌的感觉,试婚纱,挑捧花,一套套的新娘礼服。
还有试菜。
顾深不知从哪里请的米其林大厨每天几道菜的要叶浅试食。
叶浅摸摸肚子,觉得自己这两天已经吃出了赘肉。
她有些怨念地道:“顾深,再这么吃下去,婚纱就白试了。”
顾深将一块芝士焗龙虾肉放在她碟子里,抿唇微笑道:“海鲜不长胖。”
叶浅撇撇嘴,骗鬼。
如果放在平时叶浅也没这么在意她的身材,吃多了大不了多运动些,也不会胖到多离谱。
可最近不行啊!
她的婚纱是修长拖地的大鱼尾裙,十分的贴身,容不下一点儿偏差。
多一分则太多,少一分则太少。
好不容易最后一次定了尺寸改了腰身,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王微微设计的婚纱是好看,优雅别致,没有太多祼露却又极致性格,不愧为大师极的婚纱设计师。
同时她也是个可怕的完美主义者,每一个细节都力臻完美,试一次婚纱叶浅就要站在哪儿几个小时。
她不是塑料模特,她是会累得好不好?
可王微微就象不会累一样,拿着细小的别针,把每个细位的尺寸调到精准。
她可不想再去罚站几小时。
顾深见她嘟着嘴不肯在吃,亲自将龙虾肉切成细致的小块,送到她唇边,“吃吧,不要因噎废食。大不了回去我陪你做运动。”
看他挑眉的表情,叶浅也知道此运动非彼运动,想想就觉得腰痛、腿痛、浑身都痛。
伴娘最后还是定了莫小北和安雅,对此叶浅曾经犹豫过,要不要让殷赏代替安雅做伴娘,她总担心刚刚受了情伤的安雅会触景伤情。
当初最恨嫁的姑娘如今孑然一身,两个天天嚷着单身的好友却都有了归宿。
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时候结婚,有点儿往人伤口撒盐的意思。
可婚期又不能改,别的不提两位老妈就惹不起。
最后还是莫小北几句点醒了她。
“你还能不让安雅参加婚礼嘛?你可是最好的朋友。”
叶浅不说话了。
当初三个人就说好,她们其中一个结婚,另外两个一定要做伴娘,就算已婚做不了伴娘,也一定要作为娘家人出席。
“她没有了爱情,难道友情也要缺失吗?”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怕她触景伤情嘛?”
安雅的情绪才刚平复下来,可任谁都看得出她在强颜欢笑,十年的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人脑不是电脑说Delete就Delete。
她已经做过一次傻事,谁知道会不会做第二次?
“对安雅有点儿信心,我们俩的朋友,没那么弱鸡。”莫小北象大姐大一样拍拍叶浅的肩,“让你老公多请点儿青年才俊出席婚礼,说不定婚礼后安雅的终身大事也一起解决了。”
就这样叶浅最后一次去试婚礼礼服的时候,安雅和莫小北也一起过来试伴娘服。
礼服的样式是两位老妈提前选好的,叶浅是个能省心就省心的,之前也一直是按照安排充当完美的衣服架子。
莫小北和安雅都没有做伴娘的经验,也表示服从命令听指挥,只不过等真到了礼服店,就被一排排漂亮的婚纱礼服吸引得错不开眼。
试了一件又一件,比叶浅这个准新娘还要兴奋。
莫小北看着一脸淡定的叶浅,扯了扯裙摆,“叶浅,你这个新娘是来客串的吗?怎么看着你一点儿都不激动呀?”
叶浅淡定的看看镜子穿着红色敬酒服的自己,“要是你连试一周礼服,也会是我这个反应。”
莫小北睁大眼睛,“一周?你婚礼上到底要换多少套衣服?”
叶浅眨眨眼,发现还真有点儿数不清了,她都还没说这些礼服可不都是在这一家买的,这两个妈可是真能折腾啊!
最后耸耸肩道:“没办法,谁让我家叶女士有选择困难症呢,既然选不出来,就只能全穿呗!”
莫小北咋舌,“叶浅,你这是变相晒幸福啊!可耻,太可耻了!”
莫小北不满的摇着头转身找安雅去重新试礼服了。
又过了一小时,莫小北必须承认,面对这么多华丽、新颖的礼服,她也犯选择困难症了。
左选右选,最终在两套礼物间犹豫不决。
叶浅侧身坐在欧式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副姐有钱的豪爽模样,“那就这两套吧!长款的典礼时穿,短款的敬酒时穿正合适。”
虽然不知道顾深这次婚礼的预算,但看之前那架势,多这么两件礼服,根本也算不上多。
莫小北在叶浅脸上“吧唧”了一口,嗲声嗲气地道:“谢谢这位大爷!”
安雅的性子就在拘谨许多,虽然心里也高兴,但还是担心会不会给叶浅添麻烦,听说有不少新人在准备婚礼的过程中因为意见不合而分手的例子。
一招被蛇咬的安雅,现在凡事都喜欢往坏处想,完全乐观不起来。
她抱着礼服道:“小浅,这样真的没问题?你那位会不会不高兴?”
叶浅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把心搁肚子里,他绝对不会的。”
再说两件礼服,她自己也是买得起的。
三个人之中,安雅的经济情况最差,所以才会最在意这个,象莫小北就完全有底气欣然接受。
安雅还在大学读研究生,跟着导师做课题,收入并不算多,家里生活小康,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至多几千块,这几年和方言一起手上有点儿钱也都贴在方言身上,所以到现在手上连点儿积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