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园里一个月,何忆卿无聊至极。诺大的庄园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云栎尘倒是用心养伤,他的双腿受伤严重,一整个月都打着石膏。
他每天都会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去庄园的湖边发呆,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样子。
何忆卿也问过他为什么会被绑,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可他不说,何忆卿也只好作罢。
两人就这样没有太多交集。
这天,云栎尘又如往常一样,自己去了湖边。
这个古堡庄园很大,很多地方何忆卿都没去过
既然云栎尘不愿意说,那她就只能自己找答案了。
何忆卿避开仆人来到古堡的东侧,她观察了一个月,这个地方没人来过,连打扫的人都没有。
进去了之后里面凉飕飕的,许是没人住的原因,加上这房子的复古,才会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房子里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也是这层灰印出了地面上一层浅浅的脚印,印子还很新,像刚来过不久的样子。
何忆卿把自己的脚比了上去,比自己的大一点儿,大概也是女人的脚印。
何忆卿顺着脚印来到二楼的转角处的一间房门前,脚印在这里消失了。
何忆卿把手搭在门口把手上,轻轻转动,门缓缓开了
何忆卿走了进去,一件华丽的白色婚纱映入何忆卿眼帘。它就安静立在那里,莹白而纯净地膨胀着。
但同时它也像这个尘封的房子一样,暗淡无光。
梳妆台、衣柜里的服饰,都在告诉她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东西摆放得很整齐,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何忆卿透过房子的窗户,可以看得那片湖,同时也看到了在湖边发呆的云栎尘。
云栎尘这些日子的郁郁寡欢原因大概和婚纱的主人有关系吧
何忆卿正在准备出去,目光却被床头上的照片吸引。
她不由的走过去,拿起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里的云栎尘满面春风怀抱着一个女孩,女孩笑魇如花,的眼神洋溢着幸福与温馨。
活色生香的照片与这个略显阴沉的房子是那么格格不入。
何忆卿回到古堡中,女仆突然不由分说地走过来给她递了一个口琴,而后就眼神闪躲地走开了,何忆卿只觉得她无厘头。
她来到古堡的后花园,正值九月,花园里月季、玫瑰都不再开了,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绿植。
再过几个月,花园就会变得萧条。
她寻了一处长椅子坐下,感受着风里的丝丝凉意,
何忆卿看了眼口琴,把口琴放到嘴边,一首《爱尔兰画眉》在绚丽的晚霞中随着风飘散。
如歌的琴声像遗憾、像重逢,像爱而不得。
女仆不知何时推着云栎尘出现在何忆卿身后,琴声入耳的一瞬间,女仆突然慌了神,想推走云栎尘,他却示意她停下来。
一曲毕,何忆卿感到自己脸上有一种冰冷的感觉,伸手一摸,看着手指上的晶莹,眉头微蹙,怎么回事?她也难过了吗?
云栎尘移动到她身边,看着她淡淡然地问:“给你谁的口琴”
“你身边的人”何忆卿毫不避讳的说
云栎尘看了身边的女仆一眼,她委屈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云栎尘摆摆手示意她回去。女仆只好顺从。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坐着,一起看着落日的余晖。
终于,云栎尘开口:“这是我未婚妻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怎么不见她来看你”
“她走了”
“你哄哄她就回来了”
“回不来了,三月前,我们已经准备好结婚了,婚期都订好,可在结婚前我带她去了一场欧洲的拍卖会,想给她买那玫粉钻,没想到拍卖会上遇到了持枪打劫。她替我当了那颗子弹……”
说到这里,云栎尘声音变得哽咽
“抱歉,我不知道”她还以为他们两只是分手了,没想到是天人永隔
云栎尘摇了摇头,示意她没关系。
何忆卿忍不住问:“所以在泰国拍那些人和打劫你们的是同一伙人”
“嗯”不然他怎么回跑去泰国,还被打成这样,他大概不知道沈裕是专业的杀手吧。
“为什么要自己去”
“我想亲手杀了他”
“我也想”话落,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这一幕刺痛了远处正在偷看的人。她泛着泪光的眼里,突然冒出了一股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