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养心殿中。
“此番晋国内廷的事,你们怎么看。”宁皇问道。
右相夏侯才德说道:“晋皇病急,怕是撑不过几天了。”
董文弘说道:“晋国储君是小皇子赵玉,年岁十五,尚不服众。此番晋帝病急,晋国局势已是山雨欲来,内廷与各地藩王都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待得晋帝归天,晋国国内必定大乱。陛下,这是我们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我们现在就可以在夏口、南昌等地集结兵勇,等到晋国大乱,便出兵收复江南失地。若是时机得当,甚至能攻入晋国境内,一举收复故土,完成统一中原的夙愿。”
董文弘一番陈词,说得慷慨激昂,宁皇一听,便猛地拍案,激动道:“董相国说得好,说得好啊。我即刻就命兵部调兵江南诸省,调兵的安排了部署就由董相国全权负责。”
不过此时,夏侯才德却说道:“陛下不可。”
宁皇问道:“爱卿为何这样说?”
夏侯才德说道:“董相国所说不差,晋皇死后,晋国局势必定大乱,倒确实是收复故土的大好时机。只是我们兵从何来?近年来,各地盗匪猖獗,兵将皆在当地镇压,调拨不开,若是强行抽调到前线,国内必定大乱。董相国在川中新募二十万乡勇,现今还在训练,根本斗不过晋国的悍兵悍将,若是强行发兵,怕是得不偿失。况且,丢失了两浙和江苏数地,近年来又是天灾频发,国库中的钱粮已经捉襟见肘,湖南、贵州等地的军队已经欠饷数个月了。别说出兵了,就算要维持住也已经很难。”
“这...”宁皇心中刚刚燃起希望,却又立马被浇了一盆冷水。
“这该如何是好啊?”宁皇问道。
董文弘说道:“晋帝若死便是起兵的大好时机,这是天赐的良机,若是错过,待新帝地位稳固,必定兴兵来伐我宁国,若到那时,陛下认为以我国之国力能抵挡得住吗?”
夏侯才德说道:“董公屡言兴兵,敢问钱从何来?”
董文弘说道:“据我所知国库中尚有白银一百万两,粮十万石,若是时机得当,率五万兵马在一个月内夺回两浙是完全可行的。”
夏侯才德听后哈哈大笑,说道:“董公说的是杭京陷落前的境况吧?我来时去户部问过,国库中的钱粮在晋兵骚乱中已经被掠夺了大半,现在国库中的银两只剩区区三十万两,连支付大小官员的俸禄和发放正常的饷银都不够,更别说兴兵夺回两浙了。”
董文弘激动地说道:“那些有名无实的冗员过多,这些蛀虫占据各地职位,拿着朝廷的俸禄碌碌无为,早该裁撤了。”
夏侯才德说道:“董相国说得容易,真正落实怕是很难啊。各地官员集团早已纠集成势力,树大根深,若是轻易裁撤,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必定是不答应的。若是借此向朝廷施压,反而要出乱子,特别是在这关键时刻。”
董文弘说道:“既然冗员暂时还动不得...不如向各地藩王收税,湖北福王名下有良田万亩,钱百万;江南景府王有两万亩土膏,钱更是不计其数。在这延续国家气运的关键时刻,甚至内帑...”
“大胆!”宁皇怒斥道。
董文弘和夏侯才德一听,立马跪拜起来。
待宁皇的怒气平复后,说道:“二位爱卿都起来吧。”
“是。”
夏侯才德起身后,说道:“若是陛下执意兴兵,不如向百姓加税,待兵戈过去,再撤销赋税。”
董文弘听闻后,说道:“此事万万不可。近几年天灾不断,多地粮食绝收,良田无人耕种,村落间食人的事也时有发生,百姓的日子已经很难熬了,若是再加派赋税,那不是逼着百姓造反吗?”
夏侯才德说道:“打仗要钱啊!如果不向百姓加税,钱从哪里来?从你的嘴中变出来吗?”
董文弘回道:“那也不该让老百姓抽骨吸髓。”
夏侯才德说道:“还请陛下决定。”
宁皇看了看夏侯才德,又看了看董文弘,思考了许久许久。
宁皇说道:“此事,确实让朕难办啊!兴兵事大,国库缺银,看来...也只能先苦一苦百姓了。”
董文弘听后,大惊,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啊!陛下!若是把百姓逼上绝路,必定会民变,到时国内根基不稳,更何谈收复失地故土?”
宁皇说道:“好了!朕心意已决,爱卿莫要多言。”
董文弘僵硬地抱拳一躬,道:“是。”
“陛下...陛下...”
突然,养心殿外,唐公公的声音传来。
唐公公来到养心殿中,见到两相,相互行了一礼。
宁皇说道:“何事如此惊慌?”
唐公公说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阿九公主被南山的贼寇绑去了。”
“你说什么?”宁皇神情惊恐道。
唐公公说道:“阿九公主被南山贼寇绑走了。”
宁皇一锤砸在桌上,怒斥道:“一群草寇,无法无天了!连阿九都敢绑架了。”
宁皇指着唐公公,说道:“你去廷卫府,叫高总卫去把阿九给救回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