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兵士,虽然对此儒生多有阻拦,但是张昭毕竟爱才,点头示意让士兵放儒生进来,儒生进门对着白展堂和张昭一拱手,便迅速找了一处无人的隔间落座答题。
“张公平日里最是重规矩,怎么如今见了此人明明迟到却还是放了进来?”白展堂笑问道。
张昭确是轻点着下巴说道,“主公你且看,此人虽然衣服整洁,但显然已经浆洗过无数遍,才会如此泛白,脚上和腿上充满了污泥的泥渍,显然是进门之前先清理过,但仍留有痕迹,如果不是远道而来,又怎会如此狼狈?能远道而来投奔我江东的寒门儒生,必然是怀有诚意,我孙家军不能辜负此人。”
顺着张昭的话语看去,白展堂才注意到此人是何等狼狈,然而低头握笔的时候,却像是到了自家地盘一样,那张面庞谈不上如何潇洒俊逸,可一手狼毫小楷写出来倒是颇具风采。
因此白展堂也算多看了这位儒生几眼,还未来得及多观察,就有一名小卒通禀,说周瑜有要事相商。
白展堂我去见到周瑜,只见周瑜手中拿着一封密信,上面用的是褐黄色的纸,正是出自张纮张子纲的手笔。
“兄长,吕布要败了。”周瑜展开密信对白展堂认真说道。
白展堂结果,匆匆一瞥,这才发现此封密信中留有吕布和妻子的日常对话。
曹操率军攻打吕布,大军抵到下邳城下,吕布给曹操送信,像他晓以利害,吕布想投降,但是陈宫和吕布早就翻脸了,心里反对,吕布却执意如此。
陈宫认为只要再等一个月,曹操就没有粮草,到时候发起进攻就可以打败曹操,但是吕布的妻子严如意并非如此想,她听了陈登父子的规劝,认为如果听信陈公台的,当年曹操给陈公台诸多好处,陈公台都一样可以背叛曹操,如果吕布独自出门留下陈宫,一旦陈宫此时打开城门,她身为女子又该如何委身?
本来听到严如意这么说,吕布的心中还是有些疑虑的,他打算将陈宫也带在身边,留下陈登父子守城,但是碍于自己的爱妾,貂蝉此刻生病卧床不起,一时间吕布再没什么外出打仗的心思,只想让貂蝉重病治愈。
说来貂蝉这病也来得蹊跷,偏偏在主母不允的时候,能够留下吕布,也足可见,世上能留下吕布的,唯有貂蝉。
曹操目前总共围攻了两个多月,吕布上下军中早就是一团乱麻。
其中有不少想投奔曹操的,就连张纮在军中也越发不安全,张纮写信说,陈宫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他既不能完全不无法再回头投奔曹操,夹在中间已经是一盘死局。
可怜吕布被酒色所误,只知戒酒,却从未想过其他。
张纮在信中写道,他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个是顺势归顺曹操,另一个就是回江东。
后者太容易,而前者太难,张纮偏偏喜欢挑战难的事情做,所以选了前者,白展堂自知张纮这一路孤苦,在吕布身边苦苦支撑许久,如今又要转投生性多疑的曹操自然是凶多吉少,然而张纮往往能趋吉避凶,这也算是,在军中能听到的,关于张纮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待到年底的时候,吕布身袁术的唯一盟友,已经投降,之前江东对于严白虎的忌惮,也就再没了掣肘。
长期有锦衣卫在徐州身边打探,白展堂对于许昭的军事部署早就了如指掌,因此引兵马前去不出半日,就已经多来严白虎的项上头颅,回到军营的第一件事,老白就见到了正在给人治伤口的乔灵蕴。
“白大哥,你受伤了吗?”乔灵蕴见白展堂一身血渍连忙上前关切问道。
白展堂笑着,摇摇头,“没有,这血都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乔灵蕴文言永不怕替白展堂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娇声道,“你总是这样令我忧心,常年征战,也不知道何时能休。”
小乔此刻从一旁接话,“就是,姐夫,我姐在孙家军中,当这个军医已经当了多年,医术早就炉火纯青了,你当真以为她是只为了治病救人吗?”
听着小乔所说,白展堂直接一把握住了乔灵蕴的手掌,两人牵手相携,骑马来到溪水边。
晚霞映天,溪水激流,浮光跃金,都无法与身旁美人平分秋色。
“上次离别之时,你收了我父母的定情玉镯,就该知道我的心意。”白展堂常年四处征战,乔灵蕴就一直随军出诊,更深露重时,总有一碗热汤或一件新衣摆在白展堂的案头。
“我……”话到嘴边,乔灵蕴美目流转,顾盼生姿。
“我知道,你也怕严家势大,这几年严白虎不死,一心想为他二弟严舆报仇,再加上乔家势微,在皖城已大不如前。”白展堂握住乔灵蕴的一双素手,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心中顾及这些,所以始终不提我们的婚事,可是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乔灵蕴眼含热泪,泫然欲泣,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可是我家中还有父亲,如今旁支已经凋零,父亲更是无依无靠,我不能让我父亲蒙羞。”
白展堂微笑着宽慰道,“都过去了,灵蕴,今天我出城而去,终于找到机会把严白虎杀死了,那些曾经在严白虎手下的势力,也已经分崩离析,你放心,谁说你们家无枝可依?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