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女孩的声音颤动着,那种表情就好象只迷路的羔羊。
杨大波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用指尖勾起女孩的下巴,“假的终归是假的,演戏我演不来,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还会缺少人疼爱么。”
梦洁摇了摇头,几分纠结的说道:“杨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你为什么这么好,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失恋,空虚的心灵需要人来填补,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会爱上你的。”
杨大波仿佛被电击了一下,他对梦洁的关心和爱护,完全是出于同事间的关怀,没想到女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做错了吗,面对女孩的质问,他只好一笑掩饰过去:“你想太多了,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
“好也罢,坏也罢,你在我心目中的样子已经注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你的影子。”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也许很需要找个人来弥补这段创伤,但我肯定不是最好的人选”
男人的话说到一半忽然中断,因为他的嘴已经被一张檀口紧紧的交结在一起,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也许少女情感太需要一种方式来释放,总之,梦洁不管不顾的搂住男人的脖颈,踮起脚尖,四片嘴唇紧紧的交吻在一起。
如果说杨大波是君子,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很扯淡,特别是在女孩最悲观最无助的时候,他实在没空把心思往香艳方面扯,因此对于对方如此大胆的举动没半点防备,甚至还会有些负罪感。
在男人老道娴熟的技巧下,梦洁的眼神变的朦胧起来,甚至有口水从她的小嘴里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身体有节奏的发出痉挛。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这妞十有**是未经开垦的地。
两人亲吻了足足有三分钟,杨大波才放过女孩的舌头。梦洁闭着眼睛,张着小嘴,急急的喘着气。
杨大波几分懊悔的吁口气,早知道这妞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就不该这么心急,他故作姿态的舔舔嘴唇说道:“那个对不起,我不该对你”
女孩葱白的手指狠命缠绕着衣角,另一只手捂住男人的嘴,嗫嚅道:“不,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是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杨大波暗暗叹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第一次,总要有个挣扎的过程,好在他身边有的是女人,这种事还是放长线钓大鱼的好,不急。
两人回到包房里,经过了刚才热切的亲吻,即使隔着大洋彼岸的距离,目光也会时不时触碰一下,彼此领会着来自对方的绵绵情愫。
大家在一起疯到半夜,才离开鼎盛时代,杨大波在回往伊丽莎白的路上,给白佬基打了个电话。白佬基迷迷糊糊的不耐烦道:“大半夜的是谁骚扰老子”
杨大波皱皱眉,沉声道:“是我。”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白佬基睡意全无,立马变作一副下作的嘴脸:“老大,是您,哎呀,你看我真是该死呸,呸!”
“行了,行了,别装模作样的了。你帮我做件事。”
“老大,只要您吩咐一句,别说一件,就是十件我白佬基也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杨大波摇摇头,“今晚,您给我约一个人出来”
“约人?这么晚了,他会出来吗?”白佬基怯怯的发出疑问。
杨大波嘿嘿一笑:“你约的话,他肯定不会出来,你不是鸡王么,做这种事不用我教你吧。”
接下来,他向白佬基秘授一番机宜,最后白佬基爽朗的一笑:“原来是这样,包在我身上,我白佬基干别的不行,玩这种烟泡鬼吹灯,是最拿手不过的了。”
安排妥当这件事后,杨大波终于舒口气,车子刚刚进去象山公路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他还以为是白佬基,但拿起电话后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传出一个悠长缓慢的女声,依稀有几分熟悉。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女人的声音有几分慵懒,骨子里又透着几分暧昧。
“你是”听到这个声音,男人一时间竟有些迷失。
“你可以忘了我,但想必应该不会忘了邮政胡同3号公馆吧,听说一个赌博高手就算十年不摸骲子也不会手生,就像一个男人十年不摸女人都不会生疏的道理一样,我想请你过来试试。”
杨大波立即有几分恍然,嘴角浮出一丝鬼魅的笑意,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说道:“请我过去是摸骲子呢,还是摸女人呢?”
女人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波澜,就好象在念诵一篇平淡无奇的记叙文一样,“想摸什么都随你。”
女人的语气淡定到不能再淡定,但杨大波却无法淡定下去,他甚至恨不得立即变成挥着翅膀的男孩,一下子就去到那个女人面前。
所谓邮政胡同3号公馆与厦门那座闻名全国的红楼有几分相似之处,表面上无非是一间装潢不怎么考究的办公楼,但进到里面却是一处很排场很恢弘的地下赌场。
杨大波当然还记得,自己曾来这里几乎是空手套白狼的赢了人家数百万回去,最后还和这里的女老板**一度。屈指算来也有几个月过去了,但那个女人波澜不惊的样貌还是会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还是那间满眼金色、无比奢华的贵宾赌厅,还是那个拿着水晶高脚杯一身旗袍,安静的矗立在窗前的曼妙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的还是纯正的法国木桐干红的袅袅的炭香气。
脚踩在德黑兰手工毛毯上,没有一丝响声,女人没有回头,安静的喝掉杯里的酒液,然后便如背后生了眼睛一般,用几分慵懒落寞的语气说道:“我等你很久了。”
这个女人正是赌场老板,同时也是深得东瀛“三花手”真传的赌技高手,古丽。
杨大波毫不客气的坐在转角沙发上,自顾自的拿起被冰块镇得刚好的木桐干红,给自己倒了一杯,在手里把玩一下,透明的酒体在水晶玻璃杯里泛出迷人的宝石红色,然后全部倒进喉咙里面,“你的酒还是那么纯正。”
女人淡淡的说道:“你还是喜欢暴殄天物。”
杨大波放下酒杯,笑了笑:“再好的酒摆在橱窗里无非是一件展品,只有喝到肚子里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女人回过头来,看了男人一眼,“我以为你是那种玩弄一次就再也不会见面的男人。”
“恰恰相反,我曾不止一次把女人比作美酒,我喝过的美酒起码有上百种,但每一种酒的味道即使隔着十万八千里我也能准确的分辨出来,对于女人,我的鼻子总是很长很灵敏,就算忘记了来路,也可以凭着对你的味道的感知找到这里。”杨大波翘起二郎腿,静静的点上一支烟。
“我们有过一次接触,但直到现在还是对你的背景一无所知,不过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最感兴趣的是你这个人,而且越来越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你了。”
杨大波摸摸下巴,看上去就好象在摸着女人身体的某个部位,“大家彼此彼此,我觉得这样挺好,互相想念的时候,只要一个讯息,我就会拍马过来,大家在一起疯一阵子,然后拍走人。不过要是扯到婚姻方面,就有点无趣了,而且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最好不要伤害到别人的感情。”
女人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两对眸子好像两泓深湛的秋水,任谁也看不透它们,她静静的走到宽大的赌台前,从一副码放整齐的崭新的扑克牌里抽出一张,捏在指间,然后向男人使个眼色。
杨大波立即领会了女人的意图,也从里面抽出一张牌,捏在指间。
古丽不声不响的把手里的牌亮出来,黑桃A。真正的赌桌上是不用大小王的,因此一副整牌是52张,黑桃A是里面最大的一张。女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两人分别从里面抽取一张出来比大小,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同时也是最不可能出老千、最磨练赌技的方法。因为第一个亮牌的人已经占尽先机,52张牌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大过黑桃A的,而且事先古丽亲自洗过这副牌,确认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才会和男人一较高下的。目前,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杨大波都已经输定了。
“我输了。”杨大波把牌倒扣在桌面上,轻轻巧巧的说道。
“你还没有亮牌。”古丽平生最自负的东西有两样,一是自己的容貌,二是自己的赌技。有时候,她甚至把后者看得还要重要。但上次一把色盅下来,杨大波让她在自己手下面前大大折了面子,虽然后来和男人阴差阳错的有了一腿,但每每想起来落败的事还是会有些不忿。她是那种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手的女人,她就是要眼睁睁看到男人在面前丢丑,如果想凭借一句轻描淡写的“我输了”蒙混过去,那就太小看她了。 【品文吧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www.pinwenb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