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屠玖林翻轱辘爬将起来,
他吃了一碗面条,就带着儿子屠大同往舅子桃丰亦家那个村赶去。
上午10时许,
山锅寨村的数十名村民,
早已在桃丰亦的带动下,手持铁锹,扫帚、洋铲等,七脚八手地清扫着卫生,给村委会门前的草皮和养鱼塘消毒。
农资集团项目执行主任杨大吃,
则兴高采烈地拿起三五把牙刷和一打牙膏,
捞起袖子和几个青壮年,正在给那十多头标准的“种牛”刷牙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
用手使劲扳扶着牛头,
其中一人用矿泉水瓶盛装着清水,在那里等候着。
杨大吃则将牙膏盖拧开,双手一用力,黑妹牙膏被挤压得嘟攮了出来,形成剥了皮的香蕉一般。
“快递牙刷过来。”杨大吃声音有点大声。
旁边一位三十出头的少妇,
便笑着将牙刷递给了他。
接下来,
一把“把端”有一尺多长的牙刷,被杨大吃硬生生地插进了牛嘴里,
他一进一出、一左一右地推拉着牙刷。
那一头种牛则不情愿地挣扎了起来。
在四五个青年的搀扶和强行按压下,
那牛头也只好乖乖地任凭杨大吃在它嘴里捣鼓。
清扫完村道的那些村民们,
三三两两地围观了过来,有的还鼓掌喊道:“好、好、好。”
不过,
杨大吃那种连畜生的感受都不顾的做法,显然有些不伦不类。
但是,
在他用牙刷的捣鼓下,
有一头牛不知道是天生一副人生气的样子,还是彻底被杨大吃等人斗怒了。
它用眼睛盯着杨大吃,喉管里发出抵抗的叫声。
这事,被旁边看戏的小孩子看到了。
他们也像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并且大叫道:
“你看、你看,牛‘吼’杨主任了,牛‘吼’杨主任了。”
“过克点,你们这些小屁孩,是不得嚼的。”
杨大吃微笑着说,
但可以看出,
杨大吃显得有些生气。
“你们还不快跑嘛!嘎子杨主任把你们的小雀拉出来割了唛。”
在村民们的呵斥下,一群小孩子才嬉闹着跑远了。
房屋边的树枝上,
数十只麻雀噗通一声,
拍着翅膀飞窜了起来,
几个青年趁机发出“呵呵呵”的欢笑声。
......。
在长达四五分钟的捣鼓下,
一头强壮的牛嘴里,溢出了差不多两碗白色的泡沫。
“快将水拿过来冲洗一下,水要干净的,质量要好的。”杨大吃边捣鼓着牛嘴边对那个拿着矿泉水等候着的少妇说。
“是的,这水还是矿泉水呢!我老早就准备好了。”
“全听你杨主任一声吩咐,我便将水罐进牛嘴里,你只需继续刷一下就干净了。”
拿着矿泉水的那个少妇说。
其他村民也好奇地微笑着、观看者。
“那就快拿水来冲洗。”杨大吃说。
在杨大吃的吩咐下,只见那少妇接连拿了三四瓶矿泉水朝着牛嘴淋去。
瞬间,牛嘴上的白色泡沫便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牛牙齿也白净得像加工过的象牙一般,露出了平常少有的光泽。
“呵呵!没想到这黑妹牙膏还真尼玛起效,简直是立竿见影,立马见效啊!”
杨大吃边说着边用鼻子凑到牛嘴上去闻了闻,
接着咬了咬嘴唇,
点了点头说道:
“恩,这回可以了,不错,牛嘴也不臭了,还能散发出黑妹牙膏所特有的清香味儿?”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错!不错!”
在场的人大声叫“好”。
甚至有村民拍手称快道:
“杨主任!吻上去。”
“杨主任!吻上去。”
杨大吃则将脸返过去,对那位喊得最卖劲的少妇说:
“这是一头公牛,要吻,也是你来。”
那少妇则说:
“你不是刚才已经吻了吗?!给大伙们
说说,到底香不香?到底臭不臭?”
“哈哈,香的,如果不信的话,要不大伙也将鼻子凑上来闻闻啊!”
“接着继续呀,还有八九头牛呢!一会儿集团董事长就要到了,得抓紧时间啊。”
杨大吃望着围观的村民大声说道。
在他四周便顿时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有的村民还现场吹起了口哨。
杨大吃和那几个青壮年则继续忙碌在给牛刷牙的“战线”上。
被刷过牙的那些牛,顿时给人的感觉就是——比不刷牙之前精神多了。
......。
屠玖林站立在一个墙角处,他用手指了指杨大吃他们,示意儿子屠大同朝那边看去。
“你看人家这边的养殖项目,弄得多好呀!”
“这种接待公司领导检查的方式,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呢?”
说完,屠玖林用一只手挡住嘴巴,将头稍微偏向屠大同的耳朵悄悄地说。
“恩,是的,这些我们只有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没想到,现实社会中还真排上用场了。”
“你看我舅舅他们,莫看知识不高,待人接物还真有一手呢!”屠大同说。
屠玖林点了点头,
他对儿子屠大同的说法表示赞同。
但是,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忙碌的人群。
......。
上午10时40分许,
离农资集团领导检查大约还有1个小时,
杨大吃刷牙的牛的数量已经过半,
村里的卫生环境已经全部打扫完毕。
也就在此时,桃丰亦还带着一伙村民,依然忙碌在“打醋炭”的环节。
农资集团宣传干事吴芳卓,
也带着四五个人,在村口的道路两旁的树干上,拉起了写有“热烈欢迎农资集团董事一行莅临我村养殖项目检查点指导工作”字样的红布白字横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