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说着,脸上逐渐流露出凄婉的神情。不过被触动的人恐怕只有香川,玉野和岚的神情并没有太大改变,而香川也只是微微动容。修行了如此久的时间,三人都知道不能感情用事。不过香川最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罢了。如果不是如此,也不会接连两次与弥云派发生矛盾。
“那帮纤纤派的人还真是没有脸皮。”香川怒骂了一声。玉野咳嗽了一下,把香川的思绪微微拉回来一些。
“还是不要听信这家伙的一面之词比较好,毕竟我们和他并不熟悉。”玉野对香川传音。香川点点头,回头对玉野说:“我自己有分寸的。”
“那就好。”于是,玉野再没有说什么。
岚依旧看着艳子,脸上流露出逗弄的笑容。很少见岚展露笑颜,此刻明显是艳子有好感。不过对于巫溪的话,岚并没有表达什么意见。
“你继续说吧。”香川对巫溪道。
巫溪点点头,看了身后的艳子,然后接着讲道:“因为敌不过纤纤派那么多人的联手,所以我便带着艳子四处躲藏,好在那些人也没有一直追着我们不放。本来过去了一月时间,本以为已经买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听说凤羽派和弥云派两派在这里讲法,我就带着艳子过来了,然后就出了这等事故。”
巫溪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后悔的神情,仿佛在为自己前来凤羽派感到懊恼。
香川摇头说:“这也是我们凤羽派招待不周……不过那几个纤纤派的人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那些都不重要,现在我只求艳子能够平安无事就好了。”
屋里巫溪和香川玉野一直说这话,屋外那个长发女修则静静的站着。巫溪和香川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外面来,很容易就能听见。而听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发现巫溪说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之类,长发女修逐渐的失去了耐心。
“怎么样?”另一个假面过来问道。
“都是些废话。”长发女修说。
“就算是废话也得记录下来。”说着,假面女修递给长发女修一枚窃音石。接过窃音石,长发女修没有迟疑,小心翼翼的注入真元,记录屋里传出的谈话声。
香川在里面和巫溪正说着话,忽然感觉屋外传来一阵真元的波动,立即知道外面有人偷听。不过这里是监察院,考虑到这一点,会有人过来偷听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若是没人过来监视反而就不正常了,毕竟监察院一向以谨慎小心,冷酷无情出名的。
“先就说到这里吧,你的事情我会跟上面说明一下的。”香川道。
巫溪叹口气,眼神忽然变得坚毅了很多。他将艳子推到前面来,然后说道:“我已经是将死之人,无论怎么样都行,不过艳子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她跟着我受罪……”
玉野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从刚才他就发现巫溪不时的会闪出犹豫之色,原来是在考虑这个。
“但是我——这点我恐怕没法帮助你。”香川无奈的后退一步。
现在他和冉冉美里同住,再怎么说也不能随随便便带一个女童回去。先不说他能不能承担得起,也要考虑美里和冉冉的感受才行。眼珠一转,香川扭头看向玉野。他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不过玉野也赶紧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连声说:“我也不行,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状况。”
艳子这时候却哭泣起来,抓着巫溪的衣襟喊道:“不要……爷爷我不要离开你——”
“傻孩子。”巫溪眼里留下泪水,浑浊的眼泪溢出眼眶,滑过了面颊。香川和玉野都呆住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候,岚忽然踏前一步说:“这孩子我带着好了。”
“啊?”玉野和香川一起惊喊。
“我说我来照管艳子。”岚又说了一遍。巫溪抬起头,两眼定定看着岚,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却又夹杂着些许不信任。岚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淡淡的说:“如果你是担心艳子安全的话,那就放心交给我吧,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艳子脸上挂着泪珠,一会儿看看巫溪,一会儿又看看岚,眼里满是伤感。香川和玉野都静静的站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岚不是冲动的人,会做出这番决定,肯定是经过思考的。
“那就拜托您了。”说完,巫溪对岚重重行了一礼。
向检察院讨要艳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香川和玉野在院子里和主事者足足磨了半天嘴皮子,最后香川不得不把紫韵的名号抬出来,才终于得到允许。而岚带着艳子走出检察院的时候,艳子还一直回头看着监察院黑漆漆的院落。
“放心,只要你爷爷说的是真的,那么他很快就会被释放的。”岚安慰道,艳子只是揉揉满是眼泪的眼眶,没有说什么。
玉野则是和香川一起去做记录,毕竟将艳子从监察院里带出来不是一件小事,万一最后因此产生了什么祸事,那肯定是要有人负责的。现在香川和玉野去做记录,就是起一个保证的作用。
不过做完记录,经过一个密室的时候,忽然听见从里面传来的沙哑的惨叫声。这声音有气无力,带着一点死志,似乎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意志,被折磨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是……”香川看向密室道,因为那阵惨叫声有些熟悉。
“里面关着的就是纤纤派那几个修士,现在正在审问。”长发女修解释说。香川哦了一声,玉野则搔搔头发,因为那惨叫声让他头皮发麻。
“得到了什么有价值的口供吗?”香川又问。
长发女修笑了一下,看着香川说:“我能把这当做是你在打探情报吗?”
“你不说就算了。”香川道。
打探情报这顶帽子香川戴不起,被扣上的话会很麻烦。不过长发女修似乎只是开玩笑,轻笑一声之后说:“这帮家伙嘴还挺硬的,到现在了什么都没有说。本来我们寄希望于那个巫溪,现在看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