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不住她的心思。
只觉得现在说话的语气，实在是有点阴阳怪气。
这让薄云牧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抿紧了薄唇，迟疑了一会才开口，“抱歉，以后我不会对你这样。”
“保证么？”
阮安夏笑，眉眼都弯弯的，里面也带着一些奇怪的暗示。
这让薄云牧心里头多了几分安心。
“当然。”
他立刻回答。
“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夫人。”
这一口“夫人”喊出来。
彻底逗笑了阮安夏。
她本还有点憋着的，可看男人这样明目张胆，又恨不得要宣誓主权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老实说，当初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故意套路我？”
“哪有套路……”
阮安夏挑眉，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一声？
“没有吗？装成年下弟弟，装成没有钱的药代、薄家的私生子，是不是你？”
“是。”
他自然没有不认的。
只是总归有那么点心虚。
便只能坐在旁边，整张脸都有些阴沉，唯独看向阮安夏的那双眸子始终清亮。
空气里便多了几分温暖。
早上的太阳从走廊窗户照进来，正好落在他们俩身上。
阮安夏甚至能看见男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纱。
“你怎么就是不告诉我以前的事情呢？这张脸明明这么明显，可我却也没认出来。”
“什么？”
阮安夏笑了。
嗓音也柔缓了许多。
“十五年前，在我家的小山村里，我救了两个被蛇咬的哥哥。从他们身上拿到了不少报酬，其中一个还帮我干了好几天的活，说以后还要回来报答我。”
“可久等不至，心想也就是戏言，早已都忘记了吧。
薄云牧只能苦笑。
“回来之后发生了不少事情，我后来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家里人就不让我再胡乱出去了。孟尤家里跟薄家发生了冲突，两边生意完全做不下去。也就不再往来。那阵子薄家也特别乱，过了好几年才稳定下来，这件事也就搁下了。我叫人去找过一回，说你们搬了家。”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再过去几年，我父母就出了意外，我这双腿也废了。治了整整三年……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阮安夏如今看向他的眼神里，尽都是心疼。
忍不住的还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面庞。
“都过去了。”
男人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声，顺势握住她的手。
两人的轮椅几乎靠在一起。
薄云牧便直接将手落在她腰上，低声道，“往后，就这样陪着我，一直陪着我，嗯？”
他说完的那一刻，眼底都是紧张。
阮安夏发誓，她是头一次在这个男人眼底看见这样浓烈的紧张和不知所措。
“夏夏？”
见她好久不应声，薄云牧忍不住催促。
下一刻，却见女孩红唇溢开一抹笑容，扬起了清浅的弧度。
就这样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她说好。
即便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明白的“我爱你”和“嫁给我”，阮安夏还是说了好。
因为在这个男人眼底，她看见了世间最美好纯粹的东西。
也无比相信。
他会永远护着她。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