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坑蒙拐骗的一天
回到家里，秦淮坐在椅子上。
良久，将压在书册下的纸条拿了出来。
“茗山寺……”
这个人联系过他以后就像失踪了一样，他没去赴约，他们也没在纠缠。
秦淮不明白他们的目的，又将纸条收了起来。
狐狸尾巴，总有漏出来的时候，不急于一时。
放下手中的事情，秦淮盘算了一下时间，是时候该找吴国公聊聊。
只是他人老成精，言语措辞秦淮都预先打了无数遍腹稿，不然很可能会被他套住。
秦淮在书房闷了半天，想了至少三种应对办法，这才走出书房，临行前，去了一趟菊园。
菊园的两位有了被饿晕的经历，终于肯配合吃饭。秦淮到的时候，石三才和鲁华正在讨论纸张改良。
鲁华见到秦淮来了，赶紧将他也拉过来。
“秦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个纸我们改良了一下，现在韧性也增加了不少，我和老石试了试，完全能满足你的需求。而且我们还发现，这个木浆还能做写字的纸，成本更低。”
秦淮拿过来看了看，有些惊喜。
这两人的研究已经超出了他的要求，改良以后的纸张更好更细腻。
“太好了，商会那边在西郊那边正在建造纸厂。以后纸张生产出来，两位大人都有一分利润，每年年终发给你们。”
两人是发明狂人，搞发明最缺钱，一听秦淮这么说，都有点激动。
“多谢秦大人。”
“不客气不客气，我还有个新玩意，你们看看。”
秦淮说着，将自己打磨的琉璃眼镜片递了过去。
“这一片是凸透镜，能放大字，这一片是凹透镜，能缩小子。我看石大人眼神似乎有些不好了，你试试这两个能不能看清楚报纸上的字。”
“哎呦哎呦哎呦，看清楚了，都清楚了。”
石三才接过镜片试了试，惊喜的叫起来，像极了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拿着镜片一会看字，一会看花草树木，激动地不行。
秦淮笑道：“您这是有点老花眼，这两个镜子你们研究研究，我想让看不清东西的人都能看清楚。”
鲁华拿着另外一片，兴奋地和石三才交流，对秦淮说，“得把妙手张找来，他最会打磨琉璃，我俩手没他巧。”
“我去找石尚书要人，你们等着。”
坐着马车经过工部，秦淮这次学乖了，没再进工部的大门，而是让赵虎去把石大人叫了出来。
石怀义带着笑容钻进了秦淮的马车。
“秦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老石和老鲁送回来，这一去大半个月了。”
“哈……暂时还要再等几天。”
石怀义眼睛动了动，他跟秦淮打交道多了，长心眼了，“那你这次来是？”
“石大人，我那边在搞新发明，有点技术上的问题石大人和鲁大人处理不了，所以我想跟你借一下妙手张。”
石怀义面露为难，“最近工部外售的琉璃订单很多，妙手张恐怕没时间啊，哎呀……”
秦淮见他一脸表演痕迹很重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是磨琉璃的，你卖的镜子哪里需要他磨。”
“菊园那边是发明了新的东西，名叫眼镜，带上能让老人和看书看坏眼睛的书生们重新看清东西，这可是划时代的发明，你确定不支持我？”
“什么？！”
石怀义一听坐不住了，忘了自己坐在马车上，猛地起身，将头撞得发晕。
“您慢点。”
秦淮吓了一跳，一把扶住石怀义，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妙手张，对，我去给你叫妙手张。”
石怀义推开秦淮踉踉跄跄跑进工部，没有一点当尚书的样子。
……
半盏茶后，秦淮看着坐在马车里跟他一起回武城侯府的妙手张，整个人有些懵。
“石大人跟你说来做什么吗？”
“石大人让我配合秦大人，好好干活。”
妙手张年轻的脸上闪过一抹腼腆，他年纪不大，过了年才二十六，靠着一双巧手在工部站稳脚跟。
妙手张面对秦淮心里很紧张。
秦淮是他崇拜的人。
两人一问一答，到了侯府，秦淮将他送到菊园已经是下午。
算好了时间，估摸着吴国公午睡结束，秦淮这才登门拜访。
吴国公此刻正在后院钓鱼喝茶，听说秦淮来了，一时间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来意。
换了一身衣服，脚步匆匆的进了会客厅。
“见过国公爷。”秦淮客气招呼，面上看不住喜悲。
“怀北，怎么想起来我这老头子来了？”
“武举过后，武院的学子都已经入学了，考进一榜的二十四人除了李凌入仕为官，其他都有资格进入军中任职。吏部最近一直在安排这些人的职位，我来是想听听您的看法。”
吴国公眉毛一挑，没想到秦淮会这么说。
“张宰辅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的意思，如今军中有了新鲜血液，我的意思是让他们都到边关去历练三年，再分配到地方或者留任帝都。”
吴国公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个建议极好。
武将最忌讳纸上谈兵，只有边关才是最好的试炼场。
“我同意，回头我跟几位侯爷商量一下，南疆军队可以安置他们。”
秦淮却摇头，神色一下凝重了起来，语气郑重的说道：
“不止南疆，还有北疆，也要尽快安排新人历练。”
吴国公两朝元老，一听秦淮的语气，眼睛就眯了起来，沉默片刻后，问道：“我听你这语气有些急，难道出事儿了？”
秦淮心里一松，面上不显，平静的说：“没有出事，只是我昨日算了算，武举两榜拢共五十人，三年一次选拔，满打满算，只能选出一百人，而且一百人还要经历历练，死伤，最终能留下多少尚不确定，感觉有些不够用，武院还是要在多培养一些学生。”
“嘿，你这话说的。怎么就一百人？武举以后一直有，三年一次，要不了二十年，咱们大酆朝就彻底不缺人才了。”
秦淮似笑非笑的看着吴国公，“二十年？”
吴国公脸一下就沉下来了，“你这小子，有什么直说什么，这两年都跟那些酸腐文人学坏了，绕着弯子说话，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