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心理准备
“找到解药就尽快为百姓解毒，另外安排一些长相和善的士兵，挨家挨户去将卖出去的香皂收回来。叮嘱下面的人客气一点，安抚好百姓的情绪，不要引发冲突。”
苏江见到秦淮心情不好，不敢多言，领了命令默默离开。
次日一早，天色大亮，秦淮和童、刘两位大人打了个照面。
见他们精神不错，也就放下心来。
“我还有事要回帝都，王喜会留在这里跟你们善后。”
“多谢怀北，不然我这条命……”童侍郎靠在床上苦笑的道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回帝都在聚。”
三人告辞，秦淮策马出了桑州城。
马蹄扬起烟尘滚滚，走出十里，在送别亭看到了王喜和苏江。
“东西准备好了吗？”秦淮问道。
“准备好了，所有缴获的毒香皂都密封保存在这个罐子里，咱家今夜就派人送去百夷王庭。”
“东厂的路暴露了，你们的人去的时候警惕点。”
王喜嘿嘿一笑，“您放心吧，百夷大乱他们内部不团结。有钱能使鬼推磨，咱家已经买通了两个部落的首领，以交易为名，保证能顺利进入王庭。”
“你办事我放心，这次封城之事做的不错, 我会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
王喜脸上一喜, 赶忙道谢。
秦淮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江，“你有事儿？”
“秦大人，您要给百夷投毒？这是不是不太……”
苏江没接着说，她觉得这个办法太阴私了。
“是北蛮投的, 与我何干？”
秦淮盯着苏江, 道：“你要是来说教的，还是请回吧。”
“我不是说教。”苏江赶忙解释, 然后犹豫了一下, 接着说：
“那件事您能不能权当不知道，我欠您一份人情, 以后有机会定当厚报。”
苏江不希望女儿身被戳破, 看向秦淮的目光带着一丝恳求。
王喜会看眼色，见二人话语模糊似是有隐秘的事情要聊，带着人先一步离开了。
“只要你一心报国, 我没那个闲心去管你的事情。”
“我以祖宗的名义发誓，绝不会背弃陛下和大酆。”
秦淮盯着她看了一眼，扯动缰绳。
“你最好说到做到，后会无期，驾！”
苏江望着秦淮绝尘而去的背影, 脸上划过一抹复杂。
“后悔……无期……”
秦淮一行人打马狂奔，路上没了游玩的兴致。
他离开帝都两个多月，以前从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归属感，可现在想到那里有等着他的人，不由得有些归心似箭。
……
巍峨的帝都城出现在眼前，秦淮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大半个月赶路风尘仆仆，三人都是一脸的风霜。
“赵虎，你先回府, 我和田文进宫一趟。”
赵虎默然点头领命策马离开。
秦淮才一靠近皇宫, 心头就不由得涌上一阵怪异的感觉。
街道上来往的人群行色匆匆, 没了往日的热闹和从容。
街头巷尾偶尔见到东厂的探子和锦衣卫的护卫到处盘查。
“秦……大人？！”
柳明泽看到秦淮，满脸惊喜的喊出了声。
秦淮见他这样，就确定出事儿了。
柳明泽一向很沉得住气, 现在这般失态，肯定是宫里出了问题。
想到宫里, 秦淮心口一缩。
“陛下出事儿了？”
柳明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淮身后的田文。
“自己人。”
“陛下她前日遇刺受了伤, 现在具体什么样没人知道。从前天开始, 早朝就停了。我们现在都听张宰辅吩咐，排查人员找刺客同党。”
柳明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因为父亲说，陛下这次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宫里守备森严，到底是怎么让刺客混进去的。”
柳明泽咬了咬牙，满脸恨意的道：“是陈诚！不知道他发什么疯，陛下召见他和隋大儒在御花园议事，他趁机下的手。”
秦淮双眸一凝，阴沉的问道：“陈诚人呢？”
“自戕了，陈家全被抓起来了。”
“妈的。”
秦淮忍不住怒骂了一句，早知道陈诚不安好心，不该放任他活到现在的。
“大人……您要进宫么……”
“嗯，我去看看陛下。”
秦淮看得出他的不安，不仅是他，恐怕朝廷里也是人心惶惶。
秦淮按耐住急切的心情，他必须稳住阵脚。
“你们安心做事，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是！属下去做事了，我会把您回来的消息告诉大家的。”
“去吧。”
秦淮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情绪，带着田文进宫觐见。
萧卿灵的寝宫外，此刻里三层外三层被禁军团团围住。
张宰辅带着李首，以及六部的大人们聚集在寝宫门外。
老太医脸色沉重的从里面走出，对着几人摇了摇头。
“陛下还是醒不过来？”张辅清问。
“哎……老夫医术有限，找不到原因的昏迷发热，老夫从没见过这样的病, 陛下只怕……”
张宰辅脸色不好，“我张家祖传的秘药也没用吗？”
“喂下去一个时辰, 陛下气息没那么紊乱了, 只是仍旧高热不退昏迷不醒。”
“这可怎么办？”李泽运皱着眉问道。
众人不说话，脸色俱是说不出的难看。
陛下无子嗣, 现在唯一的办法, 就是从皇亲里选人代理朝政。
可是皇亲里那些人……怎么选，谁来选，选谁……又该由谁决定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已经三日了，眼看着皇亲们一日比一日焦躁，人选之争，怕是又要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禁军统领贺光明大步走向了张宰辅。
“秦大人求见……”
“怀北回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喜色，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凑到了一起。
“快请他来。”
秦淮带着满身的风尘，看着殷殷期盼的众人，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
“诸位大人安好。”
“怀北，回来了好，百夷一行斩杀脱延河，灭杀千人亲卫，你做的实在是太好了。”
张宰辅拍着秦淮的肩膀，感叹的夸赞。
“运气好而已，陛下她……怎么样了？”
秦淮的问话带着一丝颤抖。
众人见他如此，不忍说出实情。
最后还是王植咬牙上前一步悲切道：“你有点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