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和亲
“张爱卿，这些日子连累你们操劳，有什么话明日早朝再说吧。”
“是，臣等告退。”
萧卿灵站在门口，看着张辅清等人远去的背影，脚底微微晃动了一下。
秦淮大步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关心的问：“没事吧。”
“体力有些勉强，能站稳已经不错了。还好，你回来了。”
萧卿灵软软的倒在秦淮身上，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遇刺了，百夷和北蛮一日不除，你身边的隐患就一日难清。”
“这次只是意外。”萧卿灵轻声反驳道。
“若是我晚回来几日，你的命就没了！”秦淮紧紧地抱着下萧卿灵的腰，语气更加霸道，“从今往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你必须听我的，萧卿灵，你是我的，我绝不许你再次受伤。”
萧卿灵垂下了眼眸，眼尾微微有些红，“秦爱卿，你是不是有些恃宠而骄了。”
“是。”秦淮抬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心里的后怕迟迟不能散去，“我不能失去你, 我会疯的。”
萧卿灵见到秦淮脸色憔悴, 抿了抿唇靠在了他的身上，心里软成了一汪水。
“不会了，我听你的，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了。”
秦淮看着她苍白的脸, 执着的说道：“今日我不出宫, 监督你睡觉。”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想什么你都知道。”
“随你怎么说，但今日必须听我的。”
萧卿灵无奈的笑了, 彻底绝了批阅奏折的心思。
“好, 听你的。”
整整三日，秦淮留宿宫中得消息像是风一样吹进了各个豪门贵族的家宅。
皇亲一脉除了柳家波澜不惊, 闭门谢客, 其他人都被这三日的宁静扰的心绪不宁。
秦淮的狠厉手段他们太清楚了，这几天越是平静，他们就越是害怕。
常怀利家中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往来之人言语间带着恳请，可说出来的都是狠话。
“当初你们逼宫的时候，说的真好听，说什么共同进退，法不责众, 现在要我一力承担责任？”
杯盘碎裂的声音响彻院落，满屋子的皇亲国戚表情平淡，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家的态度都很明显，他们放弃常怀利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他死前最后的挣扎。
帝宫之内，秦淮守着萧卿灵寸步不离。
昨夜他只是去了一趟东厂，这女人就趁机跑到御书房批了上百道折子，身体原本就大病初愈单薄不堪，夜里又染上了风寒, 秦淮无奈, 只能长留宫内看着她饮食起居。
哄睡了萧卿灵, 秦淮替她掖了掖被角，走出寝宫。
十二月的风已经彻底冷硬了，只是开门的一瞬间, 就将人从里到外吹透了。
“秦侯，您要的名单……”
太监招财在寝宫门口侯了半个时辰, 见到秦淮满脸堆笑的走了上去，将手中的消息递了过去。
秦淮展开名单, 眉头挑了挑。
“只有二十三个皇亲？”
招财赶忙说道：“对, 咱们大酆朝皇亲活着的本来就不多，除去柳大人和几个早已不问世事的老大人，这次参与逼宫的就只有这二十三人。”
“另外，常怀利常大人，已于今日傍晚畏罪自尽了。这是他留下的认罪书。”
秦淮没看那封血书，对着名单冷笑了一声，低声轻语道：“看来不能再杀其他人了。”
招财后脊背发寒，头压得更低了，全当没听到秦淮的自言自语。
“去将张宰辅传进宫，就说我有事儿找他。”
招财大气不敢喘，得了命令火急火燎的跑出了宫。
秦淮转头又进了寝宫。
萧卿灵双手撑着床爬起身来，“咳咳，是谁来了。”
“是东厂的人，我让他们给我查了一下闹事的皇亲名单，顺便叫来张宰辅商议一下，如何处理这批人。”
“常叔叔既然认罪，你就不能在杀认了，会引发争议的。”萧卿灵咳嗽了几声，嗓音沙哑的说道。
“皇室凋零，确实不能在杀了，我会找个地方打发他们。”秦淮揉了揉萧卿灵的头发，道：“赶紧好起来，再有几天就是我们大婚了。”
萧卿灵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到那天会好的。”
“前天你也这么说，还不是逞能看奏折生病了。在胡闹，就不是打屁股能混过去的了。”
“怀北！别说了。”
萧卿灵脸皮很薄, 前天偷偷看奏折被秦淮发现打了屁股，到现在都觉得臀部有些不适。
秦淮刮了一下萧卿灵的鼻子, “我去御花园见宰辅，待会让剪冬给你抱一百本奏折过来，看完就休息知道吗？”
萧卿灵嗯了一声，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秦淮了, 只是这种依赖她并不排斥。
张宰辅得了消息就急匆匆进宫，一同来的还有礼部的钱理。
两人脸色都不算好。
御花园里，双方似乎因为什么事情争执了几句，见到秦淮之后，双双闭了嘴。
“老师，钱大人这是怎么了？”
张宰辅沉了口气，道：“钱尚书，你跟怀北说说吧。”
“北蛮组建了南下的使团要来帝都，途径北疆的时候被钱家军拦下来了。刚才本官和宰辅大人产生了一些分歧，他老人家觉得我们应该把人放进来。”
秦淮皱了皱眉，“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钱理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们大概是来和亲的。”
“跟皇室的公主？”
“是跟陛下！”张宰辅语气很重，转头看向秦淮，“北蛮三皇子是贵妃张氏幼子，今年才过及冠，听闻相貌惊人才情过人。北蛮想要让他入赘大酆皇室，给陛下做帝后。”
秦淮笑了，眼里的冰寒越发深厚。
“谁说北蛮人脑子不好，下毒不成，也学会走迂回路线了。这个想法倒是挺不错，一旦陛下生下北蛮血统的皇嗣，只怕他们会举全国之力帮助皇嗣即位。”
“老师您觉得，钱家应该放他们进来？”
“北疆到帝都至少要一个月的路程，等他们到了帝都，你和陛下早就大婚了。我们再想办法拖延一下，这使团一来一回怎么也要小半年了，用这些时间多积累一些底气总归是好的。”张辅清耐着性子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