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功成身退
萧卿灵握住了秦淮的手，无声的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秦淮笑了笑，拍着萧卿灵的手背，道：
“但他们最不该的是动了你……卿卿，我的心没你们想的那么硬，看到无辜的人身死，看到最爱的人在生死间挣扎, 也会害怕恐惧无助……”
“我不会给敌人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萧卿灵眼中泪光浮动，双手握住秦淮的手腕。
秦淮闻言豁然起身，抱着萧卿灵去了内殿。
帐中香燃起，二人无比热切滚入榻上。
秦淮抱着萧卿灵的身体，安抚这她轻轻抽动的后背。
萧卿灵沉了口气翻过身抱住秦淮，“我没那么娇弱。”
秦淮吻了吻她的湿发。
萧卿灵垂下眸子, 换了个话题。
“怀北, 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的。”
秦淮抬起萧卿灵的手放在嘴边，“我会清除掉一切伤害你的潜在敌人，以后没人能伤你……卿卿……”
萧卿灵啄了秦淮的唇一下，道：“我信你，北蛮之事你有把握就去做，若是没有，我们可以等两年，对吗？”
“嗯。”
秦淮嘴上带着笑意应着，眼中的阴沉却并未全然散去。
两年？在火力射程之内，就是两个月他都嫌让这帮混蛋活得太久。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阴沉的乌云狠狠地压了下来。
一场暴雪就快来了。
秦淮早早起身，披着白色的毛皮大氅默默站在高耸的城墙之上。
遥望着运送粮草的车马缓缓消失在天边，心里默默盘算。
再过一个月这些东西就会抵达南疆，到时候一场掀动天下的战役就要拉开帷幕。
秦淮很想亲自到南疆观战。
可是萧卿灵和文武百官知道他的意图之后竭力阻止他前往，秦淮无奈只能留在帝都。
一直沉默的贺光明看到秦淮略显孤寂的身姿，忍不住开口道：
“秦国公是在担心南疆的情况吗？”
秦淮收回目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东厂带去百夷的毒香皂发挥了作用，那边死伤无数。有蒋忠国和吴飞章坐镇，加上这批武器的加持, 输赢其实早就定了。
“此事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没什么可担心的。”
贺光明沉默的退到了秦淮的身后，不打算再打搅秦淮。
“贺统领。”
秦淮喊住了贺光明，转身靠在城墙的边缘上，一双眼睛带着似笑非笑的情绪。
“你会一直忠于陛下吗？”
贺光明眼中带着一丝坚定语气笃定道：
“贺某这条命是陛下的，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忠于陛下。”
“可你的心思收敛的并不好，每次见到陛下，眼中的情意就藏都藏不住。”
贺光明古井无波的脸上带着些许慌乱，猛地抬头看向了秦淮。
秦淮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颇为散漫的说道：
“我不大度，不喜欢别的男人觊觎我的女人，但我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优秀的女人总是吸引男人的目光，她天生就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只是她心里装了我，恐怕不会再装下别人。”
“多谢侯爷提醒。”
秦淮伸了伸懒腰，拍了拍贺光明的肩膀，“我不会迁怒于你，前提是你要控制好自己的心。”
贺光明苦涩一笑，旋即正色道：“国公爷是豁达之人，属下自愧不如。属下听闻南疆正是用人之际，我想请战。”
“禁军统领的待遇很好，边疆苦寒……”
“我心已定，请您成全。”
“好。”
“建功立业，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多谢国公爷成全。”
秦淮慢慢走下城墙，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步履平稳的走了进去。
朝堂之上。
张宰辅第三次请辞，女帝准允了他告老的请辞，加封了太傅一职，全了二人的君臣之谊。
秦淮站在张辅清身后，看着老师慢慢弯腰谢恩，心里不禁生出感慨。
三朝元老，功成身退，何等不易。
复杂的心绪还没过去，就听到李首辅清朗的声音响起。
“臣李泽运，请辞首辅一职，望陛下恩准。”
文武百官脸上均出现片刻的错愕。
“胡闹。”
张辅清皱起了眉头，闭着眼睛低声嘀咕了一句，却没站出来。
坐在帝位上的萧卿灵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悦看向李泽运。
“李爱卿，你老当益壮正是报效朝廷的年纪。”
“陛下，臣……”
“李首辅，宰辅大人刚刚卸任，朝廷正是需要您这样的中流砥柱站出来接下重担的时候，还请您三思。”
李泽运原本打定主意谁劝他都不会动摇，可是听到秦淮说话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住了。
他想到很多会来阻止他辞官的人，却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是秦淮。
张辅清的昨天的话回荡在耳边，难道他是真的误会秦淮了？
“你为何……”
“李首辅，您今年还不到花甲之年，不能跟风学我老师辞官。他都已经七十八了，您这年纪至少还能干十年，陛下是不会嗯准的。”
“是啊李大人，宰辅年事已高我们不能强求，您可不能再请辞了。”
“首辅大人，内阁不能没您坐镇。”
“李大人还请三思。”
……
随着秦淮话音落下，一声声劝慰回荡在耳边，李泽运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陛下，是老臣思虑不周，唐突了。”
……
下了朝，秦淮站到李泽运面前，一双眼睛带着些许真诚。
“李大人，您或许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才有了急流勇退的心思？”
“秦国公误会了，我只是感觉自己老了……”
“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哎，怀北，莫要说了。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往常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得罪了。”
“我并未放在心上，您是陛下的臣子，处处为陛下计，是陛下的之幸，也是大酆朝之幸。如今大酆朝正在风口之上，希望李大人能与我守望相助，保大酆江山稳固。”
李泽运闻言对着秦淮深深地拜了下来，“怀北，我诚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