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总交代让我们来接小少爷的,如若,老师要是不相信的话,尽管打电话给傅总核实就是。”
领头的黑衣人五大三粗的,即便是穿着西装,他胳膊上的肌肉也依旧是呈现着一种若隐若现。
仅仅只是看着,就让班级里的这帮小鬼头们,看呆了眼。
“老大老大!~你家这保镖,看起来好酷的喔!”
“对啊,他身上的肌肉,那是真实的吗?还是,穿的那种肌肉衣?”
“咿呀~这个银,他身上还有那个大纹身呢。”
这帮小鬼头私下里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
傅星泽也顺着大家说的方向朝着正前方那瞄了两眼,怎么看着,这两个人,都不像是什么善茬。
难不成是有人知道了,他不能拿手机,也知道了这个时间点,爹地会派人来接他回去?
如若要是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一切听上去,倒也不像是无稽之谈。
只是——
“小少爷,傅总让我们来带你回家了。”
门外的黑衣壮汉还朝着傅星泽的方向高喊了一声。
老师也看出了这两个人,不像是什么善茬。
张老师作为幼儿园里为数不多的男老师之一,平日里是带着这帮孩子们在户外做一些什么律动课,什么足球课之类的。
当然,他也还有另外一层的身份——
毕竟在这家幼儿园里上学的孩子们,各个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
“这样吧,你们先和我过来教导处一趟,我们好好说一说,关于傅星泽小朋友的事情。”
张老师说着,疾步朝着教导处的方向走去。
这两个黑衣人,明显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来幼儿园里接个孩子而已,也有这么麻烦么?
“老师可别忘了,傅家可是这家幼儿园的董事,即便是小少爷真的在幼儿园里做了什么事,那也轮不到老师在这指手画脚。”
很明显这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渗人的寒意。
可即便是如此,张老师也依旧是毫不畏惧,私下里,他朝着屋里的小星泽比划了一个手势,紧跟着,便带着那两个黑衣人朝着楼上走去。
“这可是傅总,和董事长给予我的权利,让我在职只要一天,就好好教导小少爷一天。”
张老师说着,将手中的ipad拿了出来,指着手里的东西,又道:“这件事情,不容小觑,明明之前傅总已经叮嘱过我,说过了,不让小少爷在幼儿园里玩电子设备……”
……
正在班级里和一帮小朋友们打成一片的傅星泽,看到张老师的手势,明显的先是有些不解。
但是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快点,启动一级警报设备,启动一级警报!”
小星泽奶声奶气的一声高呼,接着便快步朝着教室门口的方向奔去,按下了警报铃。
安逸才刚刚开车抵达这幼儿园的门外,便听到了一声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看到门外的那辆黑色的埃尔法,车子里,似乎可不止一个人!
“他们这辆车里所有人,全部都给拿下。”
他一只手捂着耳麦,低声说着,接着,快步下了车去,朝着幼儿园内走去。
才刚刚回到傅家的傅慎言,神色有些恍惚,失魂落魄了一般直接上了楼去,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他一手反锁。
书架上,最隐蔽的角落里,放着一本书。
掀开后的最后一页,里面有一张合照。
这是傅慎言当年和安千寻他们初见时,第一次合照的场景。
照片上的人儿依偎在杜晚柠的怀里,笑容灿烂,像是人间四月天一样,依稀可见脸颊上那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他的大手轻轻地在照片上婆娑着,仔细回忆着自己和安千寻再见面时的一幕幕……
仅仅只是一点点的疏忽,差点,就要了她的小命。
当初——
安千寻手机上收到的那条消息,让她撞破了安紫珊和周弘毅两个狗男女苟合的场面,这一切全部都出自于他的手笔,他的安排。
这些年来,安氏集团每一次遇到了坎儿,能够迎风而起,私下里自然也是受到了傅家不少的馈赠。
他对她的感情,所有人都知道,却唯独,安千寻自己不知。
只是,他的身份,不允他将自己的感情暴露在外。
是软肋。
浴室里,水哗哗哗的倾盆往下流着。
冰冷刺骨般的冷水,一道道的在他的身上冲刷着。
“当初,你要是在千寻还念书的时候,就下手,你说说你,你们何必还要弯弯绕绕的走这么多的弯路呢。”
想到当时杜城翰一句戏谑调侃的话,想到此时此刻正在医院里,冰冷的病床上躺着的人儿。
傅慎言蓦地一把关掉了淋浴的水龙头。
难道这么久以来,他真的错了么?
门外,忽的响起了一阵轻声敲门声。
傅慎言回过神来,收起了思绪,这才想起来,别墅里,现如今住着的还有一人。
司湳穿着睡衣,双眼哭的通红的站在傅慎言的房间门外,她的手里还捧着一小碗的鸡汤。
一打开门,傅慎言便瞧见了眼前之景,他紧蹙着剑眉,冷眼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做什么?”
“我听说了,听说了安小姐出事的消息,阿言,你这两天是不是都是在医院里陪护,我也不敢去医院那边打搅,刚刚一听到你回来,就去煮了鸡汤。”
原本,傅慎言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落下。
他的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足以见得,他已经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愤怒。
“那天,你在哪?”
傅慎言上下打量了司湳一眼,语气冰冷到了极致般的对其发问道。
司湳眼角噙着泪花,哭的梨花带雨般的端着鸡汤,看着他,说道:“阿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是觉得,安小姐的这件事,是我做的,是吗?”
傅慎言缄口不言,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你不就是仗着我对你的感情么?不就是仗着我爱你么,可,即便,我是爱你,我是真的好想和你长相厮守,但,那也仅仅只是我的事罢了,我会因此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么?”
司湳越说,情绪越发的激动。
同时,她的心底,也是发慌,发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