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牛头二话不说一拳招呼在了他的脸上，他又很荣幸的多添了一个黑眼圈。
李玉捂着眼睛一脸生气，愤怒大喊道，“你们俩干吗？怎么又对我动手？”
安然见状连忙示意他声音小点，但李玉却不以为意，更加加大了声音喊着，“怎么？你们欺负我还不让我说了？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人性啊？”
“嘶～”
他话刚喊完，安然就觉得身后冒出了一丝凉气，转身就发现那条大蛇已经立在了他们身后，正昂着头看着他们。
“我擦嘞～”，李玉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好大一条蛇。”
安然拉着牛头也往后退了几步，她挥手甩出鞭子，牛头却将她拦在了身后，“先别动手。”
那大蛇盯着他们看了些许，吐着蛇信子作势要要过来，李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硕大的水晶球向它砸了过去，这一砸，更加惹怒了那条大蛇。
它张着嘴吧就朝几人咬了过来，几人分散躲开，那大蛇也不攻击她和牛头，只是一个劲的追着李玉跑。
李玉在前面撒丫子狂奔，大蛇在后面边吼边追。
安然和牛头汇聚在一起，看着那一人一蛇离开的方向。
她问牛头，“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牛头摇了摇头，说，“不用，李玉应该是刻意引开它的，我们现在先上山去，在城皇山入口和他汇合就可以了。”
安然点了点头，然后与牛头往山上去，她站在山顶，看见前面有一座大山被黑气笼罩着，甚至能感受到山里妖气带来的压迫感。
“那就是城皇山吗？”
她惊叹了一声，和梦里看见的完全不一样。
梦里的城皇山山青水秀，空气也非常清新，晚上站在大殿屋顶，甚至感觉可以触摸到月亮。
但是现在的城皇山，一眼看去，入眼可见尽是黑气，不知里面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她手藏在斗篷里，摸了摸刚才从寒泉里捡起来的玉佩，然后笑着对牛头说，“走吧。”
牛头点了点头，然后走在了她前面，伸手准备接住她，说，“小心点，下山路不好走，不要摔了。”
安然收好玉佩，把右手搭在了他的手上，瞬间，手臂上的禁咒又发作了。
但这一次她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她紧紧抓着牛头的手，一幅幅回忆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闪现。
这次，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穿黑衣
男子的脸她也看清了，那个人就是饕餮。
但是禁咒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她坚持不住，松开了牛头的手，虚脱的靠在他的怀里。
牛头意识到肯定是自己又碰到了她的右手，导致她手上的禁咒发作了。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安然，我不是故意的。”
“这和你没关系。”，她靠在他怀里，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说，“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没事。”，牛头犹豫了些许，鼓足了勇气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会儿吧。”
安然“嗯”了一声也没拒绝，牛头感觉甚是意外。
他能感觉到安然自从进了那个山洞之后，对他的态度就改变了很多。
好像不再是以前那种上级对下属的感觉，更像是……
但现在白泽的禁咒还刻在安然手上，他也只当自己是多想了，她怎么可能会想起他来。
安然恢复了些许体力之后，就由着牛头牵着自己的左手往山下走，几次她都差点滑倒，幸亏有牛头牵着她。
上山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下山却花了一个时辰不止。
当他们走到城皇山脚下的时候，李玉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起初他们并没有看见李玉，只是听到点微弱的抽泣声，是寻着那抽泣声找过去，才在一颗大树后面找到鼻青脸肿的李玉。
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碎了，只剩几捋布条挂在身上，胸口、后背，还有手臂上都是鲜红的血痕。
安然一见他，就没忍住感叹了声，“好惨啊。”
得幸亏刚才那条大蛇追的不是她。
不然她可能比李玉还惨。
不过话说回来，还得感谢李玉，如果不是他舍身取义，引开了大蛇，她和牛头也不会这么轻松的穿过那座山。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他，说，“这是冥界一位老神医研制的药丸，对你的伤有很大的用处，吃了它身上的伤一会儿就不会再痛了。”
李玉接过药丸，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珍贵的药材味道。
他质疑的问安然，“这药丸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灵吗？真的吃掉一会儿就不痛了吗？”
安然肯定的点了点头。
李玉半信半疑，但还是吞下了药丸，心想只要不是致命毒药，吃下去也没什么害处。
等李玉吃下药丸，他们又在山脚下休息了一会儿。
牛头靠在树上休息，眼睛就一直盯着城皇山。
他心里现在也一点都没谱，经历了那次大战，又过了这么多年，城皇山早已经物是人非，当年那些侥幸在大战中存活下来的小妖，还有几个会认他们？
他被关在在长白山几万年，几万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修炼成他们这般强大的妖了。
而且他的本体已毁，内丹还分了安然半颗，如果现在进山，他都不敢保证安然的安全。
可现在已经到了山脚下了，他要怎么办？劝安然回去吗？
她会愿意听他的话吗？
他又该以一个什么身份去劝她呢？告诉她自己就是饕餮吗？她怕不是到时要连自己一起收拾了。
安然坐在石板上，抬头就看见盯着城皇山皱眉的牛头，她起身，用手拍去了沾在斗篷上的石灰，走到树下抬头问牛头，“我们现在进山吗？”
牛头低头看着她，不情愿的从树上跳下来，话也不说直接走在了前面。
李玉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凑过去小声问安然，“他怎么了？”
安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开始还好好的，就刚才我发现他一直看着山里发呆，就问了声是不是现在进山，他就这样了。”
“真是个怪脾气。”，李玉没好气的吐槽了声，然后也跟了上去。
安然走在最后，进山时她又拿出口袋里的那块玉佩看了看，发现玉佩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尤其是上面刻着的饕餮图案，已经红的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