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还是那般令人心醉,夜空挂满了星星,而空中那一轮明月如同游荡在河中的泛舟一般,令人心醉。
而如此美景有一个人视若无睹,他虽脚步稳健,但那粗气的呼吸声还是出卖了他。
今日兵部尚书和大人的一番话,如同一声惊雷一般,炸响了这暗流涌动的朝堂。
不过以为是一场逼宫戏码,怎么也没有想到背后所牵扯的东西会如此之深。
这让往回家行走的户部尚书孟大人心中早已震荡不已。
为何会如此呢。
只是以权谋私的小事,竟然背后所牵之深,影响之广,是他想破头都没有想明白。
随后便是恐惧。
是的没错是恐惧。
他户部尚书孟关临,十年寒窗苦读,曾经也是有着一腔抱负,但还是在权利的漩涡之中迷失了本心。
为朝当官,最主要的是什么。
是往上爬。
想爬背后必须有人,而这个人不单指一个人,而是势力,是集团。
犹如泥潭一般,每走一步,便把身子陷入其中,直到满身的污泥。
权利所带来的畅快已然填满了他的内心,但等他在想抽身而出,已经为时已晚。
孟关临不知其身后的后果吗?
他知道,他怎么不知道。
但知道又如何呢?
现在想抽身而出,就要付出一切的代价,而这个代价便是全家妻儿老小,全部下去陪他。
“哎!”
孟关临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不由的自语道;“陛下啊,你说你惹他们干嘛啊?”
“前几位先皇做不到的事情,难道就凭你能做的到吗?”
“哎!”
户部尚书孟关临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跨步迈出家门。
但刚踏入家门,管家便笑脸迎上;“老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与少爷们都等您吃饭呢。”
现在的他那还有心情吃食。
孟关临摇了摇头;“我先去书房,叫他们不用等我。”
“是老爷。”
看着老爷愁眉苦脸的面孔,身为这府中的管家,早已练就了一声察言观色的本事,主人家心烦,便不再唠叨,虽然夫人与少爷们已经等待好几个时辰,饭菜已然热了又热,但看着老爷心中有事,也就不再劳烦。
随即领命,便去厨房通知一声。
看着听话的管家,孟关临也乐得清闲,便踏步往书房之中走去。
书房自古以来便是一宅重地,也是身为男人的躲清闲之地,这里即便是家中最宠爱的幼子也不能随便进入。
而今日这一规矩便打破。
孟关临看着书房中那个随意翻看他书籍之人,连忙大吼道;“有刺客快来人啊。”
“孟大人别喊了,咱家这个耳朵都被你喊聋了。”
一道身影从阴影处放下手中的书籍,走了出来。
“是你?”
“是咱家。”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俗语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而今日这个令文武百官闻风丧胆的东厂督公小玄子,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书房之中。
这岂能不让人胆惧。
孟关临颤抖的身体,呵斥道;“大胆你竟然私闯朝堂命官的府邸,我今日一定会面见圣上,参你一本。”
“哦?”
“孟大人要参咱家一本?”
“好啊大人,来这里刚好有纸有笔,咱家亲自为你研磨。”
言罢!
小玄子走到了案桌旁,撩起衣袖便专心致志的研磨,待墨以碾好,小玄子嘴角漏出一丝冷笑道;“大人你不是要参咱家一本吗?现在墨已经碾好,还望大人不要客气。”
“大人,请!”
看着傻站在旁的孟关临。
小玄子大喝一声;“请啊!”
“扑通!”
随着小玄子一声暴呵,孟大人不由的膝盖一软,就这样朝小玄子跪拜下去。
“哼!”
小玄子不由的鄙视了一眼,便不留痕迹的挪开了自己的身影。
即便此人在无能无胆,小玄子也不能受户部尚书的那一拜,普天之下,只有陛下一人可受百官跪拜,这一点小玄子一直铭记于心。
这也是李承德所说,小玄子此人最大的优点便是心中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但饶是如此,小玄子心中还是异常的鄙视被吓着跪拜下去的孟关临。
心中那不屑之情显露脸表,一点掩饰都没有。
但再鄙视,事情还是要办,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呦!孟大人您可跪拜错方向了啊,你左边才是皇宫所在之地,大人还需往左边跪拜才是啊。”
“难道大人心中没有陛下了吗?”
这一句乃是杀人诛心。
孟关临再不济也是身为一品户部尚书,随即便立刻冷静下来,扶地而起道;“厂公公您这句话可是欲加之罪,刚才那一声暴呵乃以你武艺压人,你可知私自对朝廷命官动用死刑,然夜闯官员私宅可当何罪。”
“是谁给你如此之大的权利,视朝廷命官与无物。”
“你这样天下何人当官,文人威严何在,文人有何尊严。”
此话暗藏杀机。
要是没有脑子的人便早就脱口而出是陛下给的权利。
但小玄子是何人,那可是因丑陋的面孔,在宫中隐忍了十几年载,才翻起身来。
如果是个没有脑子的人,早已在宫中死的不能再死。
小玄子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孟关临,心中不由的一笑,陛下所说没错,不可小视天下之人,即便在无能之辈,也需小心对待。
说真的一开始孟关临的示弱,小玄子是内心是非常鄙视,就这一句暴呵,就能吓到跪其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