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护卫们修为都还过得去,起初被蔡德宝突然袭击打懵了,但是很快就扳回了劣势,蔡德宝、文柱两人眼见寡不敌众,开始四处躲闪,这一厅的食客全跟着倒霉,再没有一个能安稳吃饭,但是还都不愿离去,都在一边看热闹起哄,这么些年来敢在御鸣城里打慕容家的人,这还是头一份。赵远也早就躲在了人群中。
几人边追边打,大厅里一片狼藉。不知谁喊了声“城卫队来啦!”
赵远站在后厨的门口,对两个徒弟喊道,“这边走!”
蔡德宝、文柱跟着赵远修炼三个月,修为还不行,但是逃跑经验却不少,甚至逃跑的方法都有些独树一帜,两人踩着大厅的满地菜汤一路滑到了后厨门口,跟着师父跑路。
慕容家的护卫追上来,刚抄开后厨的布帘,迎面一只大铁锅飞了出来,锅里还有半锅翻滚的热油,两个冲在前面的护卫被这大杀器烫的鬼哭狼嚎。阻挡了这一下,慕容家护卫们冲出饭庄的后门时,三人早就混进了闹市街的人流中,失去了踪影。
在万兽山,师父教徒弟从来不会循序渐进,因为危险是不会因为你的修为低就照顾你的。现在赵远几乎也是这样教徒弟,就如同慕容锤子这样教赵远。
路边的卤煮摊,三人正坐在矮凳上大吃。
“刚才如果不是脚底打滑,我那一拳肯定犹如神来之笔,揍歪那家伙的鼻子,揍的那家伙呜呼哀哉。”蔡德宝嘴角一片青紫,显然是混战中挨了一老拳,此时一边大嚼猪肠,一边豪情大讲,好像刚才是在和大宗派的长老、宗主之流打的架。
“文柱,刚才你出手太轻了,要不是我暗中出手,你现在肯定被打成猪头。”赵远没理会蔡德宝的聒噪,认真的对文柱说道,“太过善良往往会害了自己。”
“我知道了,师父。”文柱比蔡德宝沉稳的多。
“嗯,好自为之。”
夜里下起了雨,一直未停,赵远三人早早出了客栈,御鸣城离御鸣山庄还有三十里的山路,三人早早出发,也许还赶得及去吃午饭。御鸣山的山路两边全是高大的枫树,满山红叶,景色怡人。
一路上蔡德宝还在不断回忆昨天在饭庄和慕容家护卫打架,不时的会和文柱说说自己的感想,文柱实在是个好听众,百听不厌。
“这小子真是选错了路,这性格真难为他读了十几年书。”赵远心里想着。
“干嘛的!”一声喝问忽然传了过来。
山道边一座亭子里坐着三人,全都身穿慕容家族护卫服饰,正是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护卫大声的喝问。
除了赵远,蔡德宝和文柱都没注意到这个藏在枫树后的亭子,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去御鸣山庄的。”赵远淡然回答道。
“去山庄?你们是什么人?”山羊胡子走过来问道。
“客人。”
“客人?”山羊胡子左手捻着胡子,右手放在腰上挂着的刀柄上,两只三角眼不断的打量赵远三人。
三人的衣着普通,既没有华服配饰,也没有车马代步,怎么看都是普通百姓,所以刚才山羊胡子才敢大声喝问,如果来的是宝马华车,这山羊胡子早就迎上带路赚赏钱了。
此时赵远神情淡然,背上又举重若轻的背着个不知道什么的大东西,山羊胡子一时也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来路了。
“你们上去吧。”山羊胡子虽然经常狐假虎威,但是为人谨慎,吃不准来头就放行了。
赵远三人也不多说什么,略一拱手,就从山羊胡子身边走过。
三人又走了大概半里路,看见路旁一座典雅古朴的二层小楼,牌匾上三个大字“去红尘”。
赵远听慕容锤子讲过,知道这才是御鸣山庄迎接客人的地方,刚才的三个喽啰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吾乃慕容家慕容吉安,三位来我御鸣山庄有何事?”红尘楼里出来一位白衣公子,说话听起来虽然客气,但是眼神里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奉师命来见慕容辽阔前辈。”赵远回答道。
“见家主!?”慕容吉安心里惊讶,不由得收了小觑之心,“敢问令师是哪位高人?”
“家师慕容锤子。”蔡德宝文柱在一旁默默听着,俩人第一次听说师公的名字,没想到师公竟然姓慕容,看来也是慕容世家的人。
“有信物凭证之类吗?”慕容吉安自然知道慕容锤子是谁。
“没有。”赵远回答的坦然,俩徒弟心里却是一紧,师父走这么远的路,手里竟然连个信物都没有。
“好,那随我来吧。”慕容吉安对慕容锤子的性格耳闻许多,没有信物才是正常,若赵远真的拿出个信物来,反到有可能是假的。
“阿礼,去备车。”慕容吉安吩咐仆人去准备马车,转头又对赵远道,“三位师弟怎么称呼?”
慕容家的外姓供奉一般都会收一些慕容子弟为徒,这些供奉们的弟子们也都以师兄弟互称。慕容锤子之前把这些都对赵远讲过,所以赵远也明白慕容吉安为什么这么讲。
“我叫赵远,这两人是我徒弟。”赵远回答道,“吉安师兄师从哪位供奉?”
“我师父乃是无尽手卢天。”听闻赵远竟然开始收徒弟,慕容吉安脸色不变,但是心里比听见赵远的师父是慕容锤子更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