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沁先把520万的80人薪资跟600万的租金水电费的节省金额摆了出来。
拉姆却沉默了，对表格各种要求看来源，似乎不相信。
幸亏阿离配备了合同的时间和金额的截图作为佐证。
张沁暗暗叫苦，看来拉姆的好头脑再次发挥了作用，又在找破绽了。
果然，拉姆问她：“你为什么选择水电费的平均值呢？”
“因为我们有些月份碰上公众假期，大部分员工都不在公司，消耗的水电费太低，没有可比性。”
这一句话没毛病，拉姆没了问题。
张沁就赶紧接着说：“我们节约也是因为疫情关系，有一半人可以在家里办公，加上租约到期。所以，目前，我们已经超额80万人民币完成了您的裁员需求。恳求您再给我们这些员工一年的时间，等疫情过去。如果，一年以后还没有变好，我就听您的，从这个名单开始下手。”
拉姆难得的没有跳起来反对，似乎在思考。
他们两个都是数字动物，有些道理掰扯没用，要上干货，用魔法打败魔法。张沁输出的招招都狠，只击要害，拉姆当然没有理由硬来。
但是狐狸毕竟狡猾。
可只隔了三分钟，他又来了新问题。
“你以前办公室的合同结束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可真问到点子上了。
张沁的心突突地跳得厉害，毕竟昨天晚上还发高烧，又来办公室查了半天资料，合并表格。
她的精神耗得也差不多了，嗓子也开始冒烟似的干痛，一吸气竟然剧烈咳嗽起来。
坐在旁边的杰瑞赶紧飞快地给她递上一杯水。
张沁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来解释。
“是今年的6月。”
拉姆沉吟了一下说：“距离现在有6个月了……但是我们的裁员计划是现在才提出的。也就是说，你节约的费用，只能算300万，不能算600万。你懂我的意思吗？”
“对的。因为之前我们行政部的人换了，新人才刚刚把这个数据做给了我。”张沁咬了咬下唇，也沉默了。她不想先示弱，一场看不见手的拉锯赛开始商演。
另一边，在苏鲁的办公室里。
“门口有追债公司的人在等你。你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苏鲁认真地盯着她问。
爱丽丝垂下了头道歉：“对不起，我给公司添麻烦了。”
苏鲁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她。
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爱丽丝的手指紧紧地抓紧了裙摆的褶皱处，终于，像是鼓起勇气般地说：“其实，那些债都是我前男友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用我的身份证开的……他现在跑路了，追债公司都找到我了。”
这个答复太匪夷所思了，而且超乎逻辑。
苏鲁硬起心肠，冷冷地反问：“前男友？什么时候谈的？没听你说过呀。拿你身份证借钱？你怎么会毫不知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像之前说的那么好……”
再回到张沁的线上会议。
拉姆果然开始说服她：“如果拖延裁员计划，公司的成本太高。我们可不是做慈善的。这样吧，我们各让一步，我再给你6个月的时间。如果6个月后，还是没有任何放松的可能，那就开始裁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