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者和山 父之福畤(一)
卜者和山父之福畤(一)
不是王彩年,不好公开的。其实就是蔗糖作坊与奶糖作坊公开了,也可以打着取些钱,为国用为民用的旗号。再说,连狄蕙狄好的来历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父母的?
安慰杨敏李威没有刻意高调去做,也没有低调为之。
裴居道听了就担心起来。
自从定下太子妃的事后,崔家似乎没有再提,崔家有崔家的尊严。徐齐聃家的女儿似乎也不怕,皇上与皇后皆不喜,连皇宫都进入不了。还有两个少女,宫中的江碧儿与上官婉儿,但她们出身太低,对自家女儿威胁不了。倒是那个韦家女,因为太小,不足为虑。虽然出身好些,长相不弱,只是现在的长相,女大十八变,天知道长大会不会保持,再说,等到她长大了,女儿也不是傻子,早就能掌控东宫。
但事情一直悬而未决,亲事要拖到明年,崔家似乎撤了出来,可那个小娘子也没有与其他人家议论婚嫁。相反,崔挹将她接到了洛阳,然后美艳举止,引来一群贵妇人的惊叹。当然,自己女儿没有错,太子妃不好再休掉了。崔家不甘心做良娣,威胁还是不大。不过杨家女不同,如果她不戒意身份,进入东宫,与太子有旧情,又长得美艳,又大了自家女儿两岁。现在是太子妃,以后太子继承了帝位,立皇后,……毕竟有了当今皇后的事例,连皇后立了都能废掉,况且还没有立。
太子是仁爱,可作为帝王,有时候仁爱是那么低廉,就象当今皇上一样,做太子时,还不是仁爱,但有多少大臣贵戚倒了下去。
这一干烦恼,主要是来自人心。
人心很难满足的,不是许敬宗的推崇,不是贺兰敏之倒行逆施,太子妃,怎么也与他女儿沾不上关系。女儿做了太子妃,还希望女儿做皇后,做了皇后,还希望女儿做独孤氏专宠。所以裴居道这一辈子烦恼便少不了。
即墨、羽诺、叶毅三人亦是如此。
太子说了,让他们找陆马,原来羽叶二人与太子有旧,又是太子推荐的,反正蔗糖技术已经放开,有了十几家参与其中,不止是江南,还将触角伸向了岭南。这些事迹在商界都有传闻的。当然,朝廷不会多注意的。而且获利今年来不及了,要到明年。再说,明年参与的人一多,价格下跌,大家获利皆很少。
所以不感兴趣了。
特别是即墨,与陆马又不认识,听到后,不但犹豫不决,而且说了,陆马二人太傻,不知道他们何来的新糖技术,为什么要放开?又为什么不惜交一半税给朝廷?并不仅如此的,放开了,还要防止参与的人弄小动作,多次上书朝廷将蔗糖的税务弄成定制。朝廷被他们催促了多回,才定下条文。这一举,又得罪了许多人。
毕竟技术一放开,想获得技术很容易的,可以明处与陆梁二人搭成协议,暗处托于他人管理,将产业转移,税务就逃避了。可一旦下了诏书,不管何人经营,都要交一半税……
当然,蛇有蛇路,鳖有鳖路,还是有办法的,一半的税,就会有走私,可终是不美,甚至会被官府抓住,或者要受官府衙役勒索。有能力不受官府剥削的,又要担心名声。毕竟这一次与以前不同,有了陆梁二人的大义,如果不交税,传出去,会让天下人鄙视。
难不成他们也想谋一个一官半爵,可这次与赈灾不同,毕竟是人命关天,仅仅谋一个无关紧要的一官半职,得罪的人太多,都未必能保得住。想了半天,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二人要这么做。
因此,太子送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鱼翅,两人没有本事认出,竟以为是一个小鸡肋,于是也回到长安。心没有死,虽死了一些人,可那些财富已经看到了。但又想不出其他的好方法。
如果再等一段时间,陆马回到长安,几人交谈一下,将晒盐的事说出来,就是不说太子支持的,一大半是在替太子做事,也会重新动心,可没有等起……
天就热了,但不象六月那样,热得让人无法忍受,几个人心情郁闷地去喝酒。
酒肆是胡人开的,到了长安,胡人更多,胡人开的酒肆也更多。特别是西域的葡萄酒,唐朝人眼中誉为写得好,不代表着官员做得好。政绩,勾心斗角的权谋之术,家庭背景,骆宾王一样没有,光靠好文章,也许裴行俭看重,也许梁积寿看重,想发迹依然是很难的。这使他想到了后来的杜甫与李白,一理。
可是骆宾王也想立功,见梁积寿,三人没有资格,可想求见骆宾王,却是很容易的。当然,不能谈利谈财富,却可以谈军功。南诏时叛时降,特别是过了洱海,一直没有真正向唐朝臣服。既然唐朝大军南下,又有一些部族相助,未必不可。而骆宾王又得梁积寿看重……
今年正好又是壬申年,打仗打到了南诏,平定南诏其他各部,能不死人吗?泄露了这么大的天机,道士能不吐血吗?如果平定其他各诏,又得到了宝藏,岂不是又富又贵?
偈子说到如此,如果再不明白,三人也算白活了。
相视一眼,立即站了起来,连酒都不想喝,得准备动身去追赶梁积寿与骆宾王去。
只是一个偈子,三十二个字,战争走向于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