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了一天一夜,余火渐渐被寒风抹灭,血之一族的战斗由内部而起,火势还没有蔓延到全天下都知的地步。
花厅中,作者一名披头散发的黑衣男人,此人捧着卷轴,面前跪着死士,对方恭敬道:“五公子,谢景已经囚禁,这是雪之家族死伤名单,请您过目。”
雪鸣抓了抓头发,不耐烦的假笑挂在脸上:“这等破事,找四哥就行,没看到,我还在清理卷轴吗?找大姐也行。”
“可……”死士变得更加难为情,原本单膝跪地的,此时变成双膝,身体在颤抖,完全就不敢注视着雪鸣。
对方也显得脸色越加难看,轻轻一扔手中的卷轴,满眼冷漠,叹了口气道:“你还有什么事吗?”木桌子被糟的凹进一条缝,光凭这功力,死士不敢多言。
“四公子陪二小姐去逛街了,大小姐……她不愿意批改,说这明明是二位公子的活。三小姐又玩性大发,”整个雪之一族都瘫痪了。
刚捧起卷轴,又瞬间摔在桌上,这一次算是动了真怒,桌子被劈成了两半,碎渣到处飞。“什么意思?全都溜出去玩,把这烂摊子留给我,是吧?”雪鸣的口中有些喘气声,死士更是连头都不敢抬。“滚,给我滚出去!”
人山人海的大街中,雪落换上了柠青色的礼袍,她倒是变得有些愧疚:“花影,这样真的好吗?把所有烂摊子都丢给五弟,我们自己却开溜。”
花影对此不以为然,反倒变得有些开心:“放心好了,这家伙嘴硬心软,想必不会拒绝的。家里未来还得靠他,现如今九位长老,三个没来,任谁也不会承认我的家主之位。”
雪容倒是听出老奸巨猾,可毕竟他对打理庶物没兴趣,也倒是没拒绝他的“阴谋诡计”。随便找了个话题聊聊:“对了,如果你想既位就必须娶我的三个姐姐,我看你跟大姐挺配的,你不如就娶她吧。”
“谁跟你说我要娶周与?”花影冷淡道。他心知是雪容不愿意将二姐嫁出,想必雪鸣也有如此想法。这两人倒是不吝啬把自己的大姐和三姐往火坑里推,反倒是很关心这个可能跟自己没有血缘的人。
“你莫非是想娶你姐?”
雪容见大街上有人卖念珠,把手玩弄,对此事毫不放在心头:“我只是觉得雪落太容易上当,恐配不上你这种老奸巨猾的狐狸。”
花影哼的一声,原本冰冷的眼神中,褪去了几分阴霾,倒是多了三四分邪气:“你站在什么立场上指责我?就凭你是雪落的弟弟?我没跟你动手,已经是客气。”
“呵呵,我倒是希望你动手,咱们也好一较高下,敢不敢玩一把大的?”雪容早就看不惯花影,在雪之一族若不是雪落护着花影,他早就宰了这家伙。
雪落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不是,你们俩等等,别这样……”
二人早已打了起来,神仙打架,凡人避都来不及,连忙窜进巷子里。原本还车水马龙,人山人海的大街上此时空无一人,只有雪容与花影拳打脚踢,似乎想以暴力解决问题。
雪落想要靠近二人,可二人却道:“别过来!”雪容卷起一阵狂风,将雪落吹上屋檐,花影更是做了一道屏障。任凭雪落如何敲打,二人都不停手。
花影的一拳砸在了雪容的左脸上,雪容也一脚踢在了花影的腿上,二人肉搏,今天就任性地不用法力,也要把对方打趴。
“不是,干嘛老是用暴力解决问题?坐下来详谈一二也行啊。”
双方互看对方不顺眼,雪容更是故意挑刺:“怎么戳中你的痛处了?你别以为你是下一任家主,我就不敢打你。哪怕是先祖,我也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豪迈放话,两人一肚子火气,此时都撒在了对方的身上。花影一脚踹在他的胸前,他也一手抓在花影的脸上,花影的左侧脸出现了两道血痕,深浅不一,鲜血从英俊而又邪魅的脸庞流出。
雪容的衣服上更是沾到了花影靴子上的灰,他拍拍胸前,两手抵在胸口前,做出又要跟花影打一架的准备。
“不是,又来!”
雪落见两人脸上,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毁容可不好看,想必这俩人会消停些,可却没想到又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要是哪一天花影做了家主,岂不是就要宰了自己的四弟?而自己的四弟看他不顺眼,指不定就要暗地派人去暗杀家主。
如若是这样,雪之一族岂不是要变得鸡犬不宁?
“既然都是老熟人,何必打的如此要命?”雪落在问光影,她可不懂熟人的互相打招呼就是打架。
光影摆了摆手,示意她看:“你知道他们俩为什么要打架吗?正是因为是老熟人,相看两都厌,才要打。若换做一个陌生人,你当街去打他,那八成就是有病。”
“他们俩可是有梁子?”
光影更是无语,心道:“你自己的弟弟,我怎么知道?嘴上说道:“你平时就是这样做姐姐的啊?”
“不是,他一生下来就没怎么接触过我,只是偶尔道听途说,听说有我这个姐姐。我们其实都没有见过面的。”
这句话一出,光影更是连天灵盖都得劈开,她用手正了正自己歪掉的头冠。原来所谓的姐弟情深,就是连见都没见面,光靠道听途说吗?光影迅速回眸望向雪容:“哈哈哈,原来你们可真是‘姐弟情深’啊。”
“对了,我也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我小时候还跟他生母吵过一架,不知……”雪落尤其记得当时她好像有些看不惯这个生母,在她怀孕期间,雪落总去气她,有好几次胎儿都保不稳。
当时的雪落年纪尚轻,也不知道男人竟然能有这么多三妻四妾,以为这个女人是坏女人。她也没见过周与和怜无忧的生母,面对这个陌生的女人,自然是百般讨厌。
光影心道:“呃……我真好奇你四弟知不知道你想害他?如若知道,那他的心可真大。”
“那你的母亲呢?”
雪落一声不吭,表示沉默。她倒是也连自己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好像她的头上总是带着铃铛,说话声音很温柔,总是披着一身雪白,不染世俗的衣服,爱唱童谣,跟孤僻的自己,完全就不像母女。
两个字概括了所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