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交……这个说法让安宁嘴角抽了抽。他们周家有个屁世交啊,都是这几年才结下的交情,大部分还是今年的呢。
不过,她家也的确该开个宴席来着。聪哥儿和金宝也该多出现在人前,这对他们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事实证明,安宁将话题歪到这里是十分正确的,周李氏已经不说亲事了,转而掰着手指同她说打算邀请的客人。
这次的宴席可不像是以前在开原县那么简单,直接让人去村里说一声即可。他们还得先确定好时间,下来帖子,根据回帖来看会有哪些人邀请。包括每个人的座位,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得根据身份的贵重,他们与周家的关系来安排。像是那种关系不好的人家肯定得分的远远的。
直到下了马车,周李氏的激动情绪也没减少几分。
安宁他们进入屋内,发现金宝和聪哥儿居然都没补眠,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因为一直处于狂热的情绪之中,等着安宁他们回来讲述一番。
安宁在皇宫中吃的不算多,回到家里以后又肚子饿了,周李氏也没好多少,连声吩咐人去煮几碗面。
等坐下来喝口热茶以后,周李氏就迫不及待地在家里宣布安宁成为县主的事情,家里的下人又被她给发了三个月的双倍月钱。就连年幼的贝贝都睁着眼睛说要红包。
周家的姑娘基本都遗传了安宁那位早逝的奶奶的号相貌,贝贝长得粉雕玉琢,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时别提多可爱了,安宁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直接拿出一个荷包,“给你红包。”
荷包里面其实只是装着一块糕点。
贝贝打开荷包,看见里面如云朵一样洁白的云片糕,反而被收到金锭还开心,小心翼翼地捏着云片糕,放进嘴里,笑得一脸满足。
这一闹,就闹到了半夜。最初兴奋的时候还好,等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睡意便疯狂地涌了上来。安宁今天本来就起的很早,又累了一天,一沾枕头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很显然这梦并不算什么好梦。
她似乎梦见了年幼时候的她,大约四五岁的光景。她一个人躲在院子里的假山里,用石头在地上胡乱画着图案,嘟起嘴吧,声音是满满的抱怨,“昨天我生辰表哥居然忘记了,不开心。”
她画着画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看上去十分委屈。
这时候,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听起来挺温柔的女声在头顶响起,“你这孩子,怎么躲这里了?”
安宁抬起头,却发现自己看不见那女子的脸,只隐隐约约觉得那是一个称得上风华绝对的美人。
安宁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女子轻轻笑道:“你得喊我姨母呢。”
她牵着她的手,将她领出了假山洞中。不知道为何,安宁却感到一股的寒意从脊梁骨不断往上窜,被她握住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一样,让她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仿佛本能地察觉到了十分危险的存在。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推入了水中,那双上一秒还牵着她的手死死地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起来。
水从鼻孔不断地呛进去,眼睛甚至无法睁开,四面八方的水向她挤压而来,她想要挣扎,想要浮出水面,按在她头顶的那双手却阻止了她所有的努力。这种窒息的痛苦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挣扎的动作也慢慢减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