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考虑,只是单纯地沉睡,忘记了外界的一切,远离了所有的纷纷扰扰。
好舒服……
就这样下去了吧……
只是有个声音却告诉她,得醒过来,不能这样,不能忘记。
有什么是不能忘记的呢?她迷迷糊糊想着。
脑海中却闪过了好几个画面,周李氏慈爱的眼神,李艳冷淡中透着关心的神情,聪哥儿的鬼脸……以及蔚邵卿落在她唇上轻轻的吻。
安宁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过来了,意识渐渐回笼。
她记得,她之前似乎中了一剑?那剑捅进她身体的时候,真的很痛,或许她应该庆幸当时她很快就昏了过去,所以才没有一直体会这种痛苦吧。
安宁猛地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已经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气。
入目所看到的是一层距离她很近,大概只有二十厘米的冰层。她用眼角的余光望去,发现现在的她正被禁锢在一个像是棺材一样的地方,只是同普通的木材相比,这棺材显然是用冰块做成的,那股冰的寒意侵入骨髓,让她嘴唇颤抖了起来。
这里到底是哪里?
难道是大家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把她放在这种冰棺里吗?毕竟冰棺这东西能够更好地保存住自己的尸体,能够维持好几天尸体不腐败。
可是她明明还活着啊。这些人就不会先检查一下吗?
安宁想要发出声音提醒大家,喉咙却像是几百年没使用过一样,干涩得可怕,根本挤不出只言片语,就连一句呻吟都发不出来。
她感觉四肢很痛,没有半点的力气,只能够一动不动地躺着。甚至连轻轻动一下手指,都带来了钻心刻骨的痛楚。
她从未感到如此的无助,心中涌起了一股的委屈。即使大家以为她已经死了,也应该给她守灵吧,好歹来个人看着她棺材啊,现在这种情况是在搞什么!
周围很安静,像是方圆一百米处都没有除了她以外的生物迹象一样,静谧得可怕。
冰棺的寒意未减,她感到很冷,若是再没有人过来的话,她还没饿死就要先被冷死了。
这股侵入骨髓的寒意让她的意识又要模糊起来。安宁却知道自己不能睡!若是睡过去了,恐怕就要真正迎接死亡了。
她索性移动自己的手指,即使这个动作会带来翻天覆地的疼痛,这时候唯有这种痛楚能够让她保持意识的清醒。
她就这样慢慢进行着自虐,以此为维持住清醒,好处是,在她疼了至少半个时辰以后,她感觉自己身体的力气似乎恢复了一些。
安宁抬起手,放置在冰棺的盖上,想要推开,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
那是一双白白嫩嫩的手,手指有点肉感,一看就知道触感很好,但问题是,这分明是小孩子的手啊!安宁就算再怎么瘦,也不可能将手小成这个地步。她现在这手就像是五六岁的女孩子的手。
难道她又穿越了吗?
一朝重新回到小姑娘身上,安宁有种自己之前那些年都白奋斗了的感觉。
她的手放在冰棺上,正要推开,下一秒,却突然地动山摇了起来,整个大地开始晃动,头顶的石块木头也纷纷落下。
即使爆一百个粗口也难以形容安宁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