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行看向坐在跑车内的蒋万顺,很难把他与当年的那个斯斯文文、班主任手中宝的优等小男生重合在一起。
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当年欺负他的画面。
不过,这个家伙当年成绩好,自视甚高,总在背后诽谤自己,说自己没有父母,屁都不是。
虽然你说的有点道理。
但……这谁忍得了?
他想到蒋万顺会找过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完全可以躲在宾馆里不出来的,但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的好。
老是被人惦记着报复的感觉,不太好受。
“宋时行!”
蒋万顺眼中露出一丝疯狂,跳下车,弹飞雪茄,整理了一下发型,挥挥手。
身后皮衣女人和光头汉子冷笑着,搬出三箱饮料,打开,一一摆在路面。
24瓶,清一色东方树叶饮料旗舰版,每瓶一升的那种。
灰褐色的液体,花里胡哨的包装,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耀眼。
“我始终觉得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成了植物人,真的是苍天有眼!”
蒋万顺站在一堆饮料后面,眼神中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意,“现在你醒了,反而对你是种残酷的惩罚。没想到吧,现在世道变了,你不再是宋公子,你一文不值,你父母死了,你小姨是个戏子,你穷的叮当响,哈哈哈……”
他弯着腰几乎眼泪都要笑出来:“而我就不同了,我现在拥有你难以企及的一切,我挥手间就可以捏死你,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为自己当年做的事,感到后悔过?”
宋时行叹了口气:“我吧……”
蒋万顺打断他:“你不用说话,我大概猜到你会说什么,你现在后悔也没用,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我七年就河东了!我刚成年就不穷了……”
这举例完全无法引起共鸣啊,我当年不是欺负你穷,是你自己心高气傲,找我茬……宋时行终于找到机会插嘴,认认真真的道歉:
“很抱歉!那时候真的年幼不懂事,我觉得这不是解不开的结,而且……”
“晚了!我说晚了!”
蒋万顺用力一脚踩破一瓶饮料:“老子二级羽士,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我要你死,你必须死!”
二级羽士?
宋时行心情有点沉重,白天那个桥洞羽士,从网上的分析来看,应该属于一级,面对黄皮子精,虽然输得很惨,但勉强有一战之力,二级,又是什么样的?
皮衣女人和光头汉子已经靠近过来。
“别动他!”
蒋万顺喝声制止,他还是觉得报复就要有报复的仪式感,指着一堆饮料,看向宋时行,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跪下,把这些喝完,自断右手,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宋时行深吸一口气:“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不可能?”
蒋万顺摇摇头,“不可能的话,你猜我会怎么做?你小姨长得还行,我先品尝,然后扔进三十个汉子堆里,最后再把你大卸八块,做成人彘,你知道人彘是什么吧?不!你可能不懂,毕竟你只有初中文化。”
宋时行默默地看了他一会:“我忽然觉得向你道歉,是个屎一样的选择!”
他的心态一下子变了,少年时的矛盾,似乎不可能调和。
既然调和不了,那就不调了。
“有种!”
蒋万顺气急败坏的怒吼,“把他给我抓过来,抓过来!”
虎视眈眈的皮衣女人和光头汉子同时动手,一左一右的扑来。
从身形和奇怪的动作来看,想必也是觉醒者。
宋时行立即往后退,伸手指向距离最近的皮衣女人。
一道虚影一闪而出,一口撕咬住那女人的脖子,用力一甩,砸向一边,再次弹跳着到了光头汉子身后。
那汉子一愣,反应也快,双指夹出一张符箓挡在身后。
砰!
黑气与符箓双双炸裂。
黄皮子精朦胧的身影拔高三米,死死锁定光头汉子和一旁捂着脖子血迹斑斑,却抽出一柄弯刀的皮衣女人。
场面一时间安静无比。
蒋万顺脸上疯狂的报复之色慢慢消退,化作愕然,然后又变成一种极致的愤怒与不敢置信:“驭灵师?!你怎么可能是驭灵师?你植物人七年,刚刚醒来,怎么可能获得力量?
你年少时身为富家子弟享受不尽的财富,现在凭什么获得力量?”
“你说气人不?”宋时行也豁出去了。
“拦住那只邪灵!今天我要拿驭灵师祭刀!”
蒋万顺回手从车上拔出一把鬼头砍刀,身形极快,直奔宋时行扑来。
宋时行毫不迟疑,掉头就跑。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蒋万顺跟着便追,而且身形更加矫健,一弹一跳,就是两三米。
宋时行边跑边回头看了眼,眼见蒋万顺越来越近,那柄鬼头刀几乎要招呼到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前面是街道尽头,再往前去就是郊外,左面是湖泊,右面是个绿化带树林。
他一头扎进树林中。
蒋万顺紧跟着进来,纵跃而起,一刀砍去。
然而宋时行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染血的刀尖,不由哈哈一笑:“受伤了?你是驭灵师又怎么样?驭灵师虽然强大,但被羽士近身,也只有挨宰的份,你还想往哪跑?有种你再招出一只邪……”
话没说完,脸色一变,只见四周忽然间变的一片漆黑,浓郁的阴气如水一般倾斜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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