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
苏琳琅满脸羞涩的躺在一边,大红的喜袍崭新鲜艳,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宋时行。
宋时行盘坐在床边,瞪大眼睛,汗毛倒竖,脑袋嗡嗡的。
这鬼妹子什么段位他太清楚了,二十九个新人差一点全军覆没,这是超过他能力范围的一种存在。
记得昨晚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解决了她的怨气与心结,按道理她该消散或者沉寂才对。
跑到这里算怎么回事?
更关键的是,鬼祟与精怪不同,属于无实体的灵体,如果没有鬼域为媒介,是很难与人进行正常语言沟通的,这苏琳琅不仅口齿清晰,表达能力还挺强!
奇了个怪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时行咽了口唾沫,往后挪了挪,左手抓住古铜境,右手微微抬起,随时准备拼命。
“不是你要带我走吗?你说过的,今生不再负我!”苏琳琅眨了眨眼睛,漂亮的脸蛋更加羞涩。
我那是为了破解鬼域,活命,“负”这个词用在你身上非常可怖好吧,负个鬼啊……宋时行张了张嘴,有点不会了。
苏琳琅伸出芊芊玉手,抓住他的手臂,轻轻一拉。
宋时行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身体像是被某种东西禁锢了,无法动弹。
鼻尖传来淡淡的清香。
苏琳琅掀开被子,紧紧靠了过来。
确实有明显的触感。
感觉很好,夏天不用装空调了。
“有没有可能我不是宋谨修?”宋时行尝试着的说道。
苏琳琅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满脸的幸福,似乎是不是宋谨修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我说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我真不是宋谨修,只是单纯的为了破解您的鬼域,你看,咱们无冤无仇,不如离开,每逢初一十五,我给你多烧几道香。”
“……”
“我看过你喜帖上的生辰八字,你是四月初八生日,白羊座,我是十月二十八生日,天蝎座,白羊座女和天蝎座男天生犯冲,我这么说,你应该能理解吧?”
这是宋时行最后的倔强。
苏琳琅展颜轻笑,美的像幅画卷,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
宋时行只觉得困意袭来,眼皮子直打架,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的坐起,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身边空空荡荡。
“但愿是个梦!”宋时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真是太缺乏真实感、太噩梦了。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一袭大红的喜袍映入眼帘,苏琳琅高挑窈窕的身姿款款而来,脸色含羞,端着一盘早餐,温顺的像个小媳妇。
宋时行愣住了,瞥过窗外斑驳的晨光,隐隐还有一些汽车鸣笛,然后再看向苏琳琅。
他发誓这是他在精神病院学了七年精怪鬼祟规则以来,最不科学的一次。
大白天活见鬼了?
苏琳琅轻轻的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身上仍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静静的看着他,眼睛眨巴一下,好像在说,吃吧!
宋时行此时宁愿她露出可怖的本体,掐死自己,也好见招拆招。
对方这幅样子完全令他无计可施。
他看向门外,白袍马那些人没有半点声息。
全被干掉了?
嘴边传来温热的感觉,回过头便见苏琳琅端起粥碗,舀了勺粥,红唇轻轻吹了一口气,放在他的嘴边。
宋时行下意识往后仰着脖子,我是不会屈服的,至少……让我先刷个牙?
苏琳琅双手前探,继续将一勺粥喂过来。
算了!
宋时行闭上眼睛,苦大仇深的一口喝下。
嗯,皮蛋粥,真香!
一碗粥喝完,又吃了几块葱油饼,饱了一大半。
苏琳琅满意的揉搓着衣襟,一头乌黑的长发,已经换成了类似飞天髻的发型,昨晚还不是,这似乎是古代已婚女人的标致。
“有人偷东西——”
这时楼下传来蒋赛赛愤怒的呵斥声。
苏琳琅诡异的消失了。
宋时行立即跳下床,跑了出去,到了一楼,松了口气,还好,四个队友还活着。
王刚和徐少正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的打着游戏。
“上单被压了,你去上面支援一下。”
“支援个蛋,打大龙呢。”
“打野不拿人头,菜逼技术。”
“承让!”
“小点声,多大的人了还打游戏?”
白袍马坐在另一边鼓捣着平叔留下的办公桌,看样子是想弄个老板椅。
宋时行走出一楼大厅,对面厨房门口,蒋赛赛一身白色长裙,双手叉腰,白皙的脸蛋被晨光照的一片金黄,口中骂骂咧咧:“见鬼的地方,治安果然不行,拔颗葱的功夫,眨眼少了碗粥,葱油饼也不见了!”
宋时行扫视一眼四周,苏琳琅不在,不知她是以什么形式缠上自己的,又在什么地方藏身?
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早餐,然后避开四人的注意,真是太惊悚了。
“那什么,赛赛,我不吃了,我吃好了。”
“你……”
蒋赛赛上下打量他,眼神分明是在说,不会是你偷吃的吧?
“丢了就丢了吧,一顿早餐不值钱。那个……你觉得我有没有哪里不一样?”
一但被吸了阳气,同事应该可以一眼看出问题。
“不一样?”蒋赛赛想了想,“好像……比昨天帅了一点,精神了一点,你脸上的酒窝挺好看的,你不会……专门为我打扮过吧?”
呵,女人……
宋时行借口屎遁,沿着院子中的菜园子,走向前面的露天公厕。
院子外是一眼看不到边的稻田,风吹稻谷,波浪起伏,环境不错。
他琢磨了一下,拿出古铜镜,这一看,再次不淡定了。
原来你在这里!
镜面上多了一个新娘图案,像是美轮美奂的点缀,黄皮子和鬼母子被“压”到了最下面,瑟瑟发抖。
苏琳琅独占一大半的面积,还冲他眨了眨眼。
宋时行立即收了铜镜,深吸一口气,她的栖身之处也是铜镜,但可以肯定,铜镜并不能束缚她,已然成了她的栖身之所。
想赶,以自己的能力,应该是赶不走了。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她真的对自己产生依恋,似乎也不是件坏事。
想到这,他的心情好了一些。
……
吃完早餐,富余夜游队所的五个菜鸟,开了场别具一格的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