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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那个飘。
北风那个吹。
气温那个冷。
自从上次两个人睡一起后, 到现在为止三天了, 天天晚上都睡一起。陈督本来以为阮玉睡觉是个规矩的,结果半夜的时候被踢醒了好几次……见鬼,他怎么不知道阮玉还有睡觉蹬腿这毛病。
没办法,屋子里还开着暖气, 盖的是厚棉被, 陈督还爱往阮玉身上贴,阮玉做梦都梦到过几次铁锅炖自己了。
结果从噩梦醒来,发现是陈督这个狗东西。只好把人踹远点了。
又是大清早的,鸡都还没叫呢。
阮玉被陈督从床上摇晃了两下,醒了。
陈督说:“醒醒, 阮小玉, 起来扯证了!”
他没有定闹钟,早上五点多就醒了。一直憋到七点, 才开始叫阮玉起床。
一觉醒来甚是爱你。
阮玉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不想动弹。迷迷糊糊哼哼唧唧了两声。
然后他就被吻到窒息了。
陈督这臭不要脸的!牙都没刷还敢把舌头往他嘴里伸。
阮玉一个激灵, 彻底醒了。然后恩恩呜呜了两声, 结果陈督死活黏着他不放, 阮玉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于是心一横,上下牙一合,把人给咬了。
陈督一脸委屈的捂着嘴起了床。
那表情就像阮玉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阮玉的错觉, 他总觉得最近陈督也年轻了十岁。
什么冷静自持, 成熟稳重, 都是唬鬼的。
他怀疑要不是他肚子里还揣着一个,现在就得被草怀孕了。
一转眼,刚才还一脸委屈的男人从衣柜里给他拿出了衣服。
“穿这套,”陈督把毛衣给阮玉套上了,“看起来比较像情侣装~”
要不是阮玉拒绝,他还能把人抱怀里替人把裤子也给穿上。
陈督真的很高兴。
以至于一觉醒来,嘴角翘起来的弧度都没降过。
于是阮玉心里那点忐忑也没了,跟着有点开心了起来。
结婚当然不能随随便便。但是……嫁给他,应该不会选错吧?
最近下雪,不方便穿平底鞋了,走路打滑。还冻脚。
要出门的时候,阮玉从鞋柜里挑出一双雪地靴。两脚踏了进去,正准备弯腰系鞋带呢,被陈督压着肩膀摁在了一边的担任沙发上。
“我来。”陈督说,他十分顺其自然的单膝跪地,哼着歌开始给人捆鞋带。
阮玉身体不便,弯腰会累。
阮玉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陈督低垂着眉眼,从阮玉的视线里,可以看见他嚣张跋扈的一直到鬓角的眉毛,低垂着的眼眸,和挺拔的鼻梁。
不管是什么性格的人,大概爱一个人的时候,总归大同小异。
陈督系好了鞋带,说了句:“好了。”刚准备站起来,肩膀却被阮玉给摁住了。
然后下一刻,他感觉到了阮玉软软的唇贴上了他的额头。
这还是阮玉第一次主动亲他。陈督在那瞬间有了种彩票中了5000万的感觉。
不要问为什么不是500万,五百万太少,陈督就算中奖了也没感觉。
身份证带了,户口本复印件也准备好了。就连婚检表,昨天去了趟医院也倒腾好了。
大冬天的早上,不是周末,他们果然是第一个到的。到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陈督一目十行填完了《婚姻申请表》,又指导阮玉填完了。然后兴高采烈的牵着人去盖章。
他牵着阮玉的手,牵的很紧,就像是怕人跑了一样。
照相的时候工作人员瞅了一眼,看见了阮玉的肚子,“哎哟”了一声。调侃道:“是奉子成婚呢?”
阮玉臊的说不出话来,陈督笑着回答:“阿姨别说了,他比较害羞。”
然后补充了一句:“就算没有孩子,我们也会结婚的。”
一个大红章盖下来。
结婚证书到手了,阮玉还觉得有点晕乎乎的。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没想到他又被陈督这个坑给绊了脚。
之前来的时候他已经吃过早饭了,看了眼时间,不过早上八点半。陈督特地挑的离阮玉上班地方近一点的民政局。
他把结婚证收好,笑着说:“走吧,我送你上班。”
阮玉把安全带系好,突然感叹了一句:“我居然就这么结婚了啊?”
语气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遗憾。
陈督顿时心里警铃大作:“结就结了呗,还能离怎么的?”
阮小玉哼哼唧唧了两声,说不出话,转过头开始看风景。
车开了二十分钟,陈督已经兴致勃勃地从什么时候再办一次婚礼说到了以后阮旭要去哪儿上小学了。
“……”怪傻不拉几的。
阮玉没忍住,笑了笑,露出了两边小梨涡,齁甜。
等到了楼下,陈督凑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颊。
“下午来接你。去吧。”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阮玉听着,就像是小羽毛在心里挠了挠痒痒。
“好。”阮玉回答,刚想下车,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不舍了起来。
他站在了车门边,迟迟没有关上车门。
阮玉看着陈督,他的视线甚至有些贪婪。
“那你一定要记得来啊。”阮玉依依不舍地说。
“一定。”
他得到了保证,转身三两步走进了大门。
回头一望,车还没开走。但是他已经看不见人了。
阮玉吸了口气,抛下了心里的不安,踩在九点整进了公司大门。
走进办公室,抬起眼就看见傅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