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反复
原来是她……
竟是她和白珍珍联手,让左氏的产业被掏空,资金被转移,胸口泛起了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白珍珍提出离婚时,左宵默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她带着古洛池前来挑衅,他也仅仅只是愤怒,但当她说出,内鬼是若欣的时候,心头骤然爆发的痛苦,却让左宵默再也克制不住,欣长的身躯痛苦地佝偻着,英俊的脸庞开始扭曲,纠结成一团。
他的视线出现了片刻的恍惚,手掌紧紧揪住胸口的病服,刚刚结痂的伤口,有裂开的迹象,左宵默拼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努力想要缓和胸腔里的疼痛,只可惜,徒劳无用。
身影踉跄着从沙发上站起,脚步尽显蹒跚,几乎连站也快要站不稳了,摇摇晃晃走到床头,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病床上,手指猛地按响警铃,空气变得愈发稀薄,体内的那股疼痛,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源源不断地,折磨着她的神经。
医疗人员很快便推门而入,主治医生见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脸色骤变:“快!马上准备手术室。”
护士不敢怠慢,急忙将左宵默搀扶上担架车,即使胸口痛得快要窒息,但他的腰肢,却没有一丝的弯曲,身体紧绷着,双手死死握住担架车的边缘,面部,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急救室的红灯再次亮起,整个走道安静得近乎死寂。
凌小昔正在主持着华天公司的项目会议,忽然,一股陌生的心悸油然而生,她微微拧起眉头,手掌抚着胸口,是她的错觉吗?刚才的那种感觉,让她的心开始极度不安起来。
“总经理?”正在进行汇报的计划部主管茫然地看着皱眉的凌小昔,心忽上忽下的跳动着,难道对这次的企划案,总经理有什么不满吗?他迅速和下属对视一眼,就怕凌小昔说出不满意三个字来,如今的华天,早已成为了她的一言堂,陆华完全放权给她管理,虽然没有总裁的头衔,但她在华天内部的地位,却早已是名副其实的驾驶……”
“钱拿走,不要在这里打扰到手术进行。”凌小昔甚至没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拿出一叠红色老人头,塞到交警手里。
交警嘴角一抽,难道她不知道手术室是隔音的吗?他们怎么可能打扰到手术的进行?
话虽如此,但他也能够体谅对方焦急的心情,按照制度罚款后,又低声警告了凌小昔几句,希望她不要再在闹市公然飙车,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任谁都能看出,此刻的她,心情有多不爽,没人傻到会去激怒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病人家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对于凌小昔来说,却度秒如年,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忽闪忽闪的急救灯,心,也跟着沉入了谷底,恐慌从骨髓中蔓延开来,心脏像是被无数条细长的丝线一圈圈缠紧,紧得快要让她窒息。
身体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她用力握紧拳头,这是第二次,第二次感觉到,这种近乎绝望的滋味,贝齿在苍白的嘴唇上留下一排泛白的齿印,她额角的青筋不停地跳动着,神经高度紧绷,就怕下一秒,会有人告诉他,手术失败的消息。
“叮当。”急救灯忽然熄灭,紧锁的房门咔嚓一声开启,披着白外褂的医生摘掉脸上的口罩,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神色颇为疲惫。
凌小昔稳住心头的惊恐,紧张地问道:“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还平安吗?还活着吗?
“抢救及时,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期,我早就告诉过你,一定要避免病人的情绪出现大幅度的波动,因为他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伤口撕裂,病情反复,如果再晚一会儿,就算是我医术再好,恐怕也难回天了……”医生长长叹了口气,为时一个多小时的抢救,让他筋疲力尽。
凌小昔闻言,双腿一软,几乎是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他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嘴里喃喃自语道,明显松了口气,眼看着护士将担架车从里面推出,看着原本恢复精神的左宵默,再次陷入昏迷,她的心,似被千万只妈呀爱啃噬着一般,钻心的疼在骨子里蔓延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忽然病情反复?
确定左宵默脱离危险后,凌小昔才有心情去想能让他情绪产生波动的理由。
带着一脸冰冷,凌小昔走到护士台,准备询问今天是否有人前来看望过左宵默。
“在半个小时前,左太太曾经来过,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叫古洛池的男伴,这是他们的登记资料。”护士将一份登记表递到凌小昔面前,有关于她和左宵默、白珍珍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在医院里,早已不是秘密,比起白珍珍,这些护士更喜欢眼前的凌小昔,至少,她会在病人重伤时,寸步不离。
就凭着这一点,比起白珍珍来,已好了太多。
“是她?”凌小昔瞳孔猛地一紧,一股冲天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着,嘴角颤抖地扬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这个女人,居然带着男人来医院向左宵默示威?
古洛池……
这个名字在娱乐杂志上,可谓是当红的名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该死的女人,她没有折腾死左宵默不肯罢休对不对?凌小昔怒极反笑,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惊胆战的阴寒气息。
将手里的登记表归还给护士,她利落地转身,走进病房,准备守着做宵夜,至于白珍珍,这笔帐,她记下了,早晚有一天,她要让这个女人千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静静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凌小昔心疼地看着左宵默苍白的脸庞,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进入恢复期,可谁会想到,白珍珍居然到了这一步还不肯放过他!
手掌用力握住他冰凉的手腕,将他的手背紧紧贴在自己的面颊上,细长的睫毛遮盖住了她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的骇然光晕。
“你放心,在你没有康复前,我会帮你稳住所有的局面,替你守住你的王国。”凌小昔神色肃穆地说道,态度虔诚得像是在宣誓,她缓慢地站起身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鹅毛的浅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