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推进,一切都仿佛被推回正轨。
莫陆离从林报辉口中得知,如今一切的繁荣皆是假象,我们手中和平的日子已经无多。
战争的导火索是什么?
是君贯的“天国”成功研发?是背后某位真神的急不可耐?还是世界格局的转变?
莫陆离不知在大街上踱步多长时间了。
等他缓过劲,天空已经翻出一抹鱼肚白。
小贩在街口叫喊,穿着破旧衣物,一遍遍搓手细数口袋里都能翻出毛来的票子。
穿清一色校服的高中生匆匆忙忙奔走,与人流踌躇交错。
时间也便如此随着人群被偷走,伴这洪流推着他们去一所陌生的大学。
老人熟悉的在花花绿绿的商品群中挑挑拣拣——他们在这城市生活熟稔,穷时在这摊贩前讲价也讲了许多年的价。
尽管如今富有到不在乎那一两毛,但习惯已被时光以刀刻入脾脏,难以遗忘。
这座城市平和普通不被外人所知,半神的死并未带来什么,该工作的人工作,没工作的人也悠闲。
也许哪一天,一位真神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就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也许也是一枚天国从天而降,将这里轰的寸草不生。
就算这里什么也不剩,这里也不会有人怜惜的注视两眼,这里无数类似吴月明对这里有魂牵梦萦记忆的人,也都会并着记忆一同消亡。
他莫陆离,虽身为灵者,虽以他之身足以威慑一方,但在时代的浪涛下也会轻易丧命。
半神?真神?那又如何。
半神轻飘飘的就会死去,真神之死距离今日也不会远。
除去最后的获胜者,所有人都会死。
可能在外人看来莫陆离是在感怀伤秋,无病呻吟。
但是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在文献中,有人如此描述灵界的战争。
“凡大型战役,必有真神坐镇。凡游击战,万人之下之军,均需半神统辖。大型战役,真神出,双方真神鏖战,不肯尽全力。
“后一方号令半神出,为已方真神创诛杀真神之机,敌方半神亦出,亦鏖战,不肯尽全力。
“后号灵者出,助诛杀半神,地方亦出。”
“同理,全军拾灵者上阵,一场战役中,拾灵者百难存一,后一方拾灵者得势助灵者,灵者得势助半神,半神得势助真神。而此时真神已动了真格,必要分出个生死。一方真神死,则大局定。”
总而言之,真神半神灵者拾灵者依次上阵对峙,然后伴随拾灵者灵者半神真神的死伤,一次战役走向末尾。
以这种打法,就算赢了,万人之军最后能活个五百来人都算是真神杀的快,属有功。
这只是美化过的战役版本,真要动起手,拾灵者不一定是最先死的种类。
最阵亡的,定是普通人。
没错,在拾灵者面前普通人都脆弱不堪。
百十来个普通人拾灵者能应付,一千个呢?
恐怕能把拾灵者啃的连渣都不剩。
所以正常死亡顺序是:普通人,拾灵者,灵者,半神,真神,存活率依次拔高。
如今在这里的这群人,都是消磨对方灵威的好材料。
莫陆离忽然有一种冲动。
那就是如果有一天他成为真神的话,一定要把那些混蛋全揪出来揍一顿,把那些每天都想着成唯一的混蛋弄死,从此世界就安生了。
想,也只能是想。
莫陆离心里有股悸动,在不断作祟,怂恿着莫陆离冲动的去做一些事。
等回到委托所,莫陆离挂牌休业了整整三天,才重新开始营业。
电视机开着,莫陆离一眼不发,看过那么多人的一生,这三天莫陆离也想了很多。
但生活还是回归正轨,他像以往一样咸鱼,躺在沙发上,像是个废人。
类似协会发来的开会通知一概视而不见,但心态上已经不如以往那般平和。
这是为什么呢?
接下来的几个月,莫陆离也总是心绪不宁。
其中也不是没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就比如莫陆离在年底遇到了一位叫苏娴雅的女子,行事作风颇为有趣。
此女不喜愁眉啼妆,倒是喜欢红色,初见时便是内浅红内艺,外一套红灰相间风衣。
离谱的是她不仅鞋子赤红,就连那黑色的茂密长发也要穿插一条红布。
二人性格相投,本来苏娴雅是想委托莫陆离找一个人,不过半个月没消息后苏娴雅也就不找了。
按她的话来说——那位应该是去潜修了,不用再找。
事后莫陆离才知道,这丫头是新神山之人。
灵威不强,灵者。
不过这丫头在新神山混的也惨,主要原因导火索就是这丫头的父母。
她爹是新神山一位真神,他娘是新大地人民联邦的科研人员,两人密谋结合生出苏娴雅后,她爹把她扔到新神山不管了。
而且近几十年两国和谈事件闹的挺凶,而他们生出苏娴雅的那段时间,也就是第二次和谈失败的时候。
在当时就有这么一种声音——“推翻人民联邦制度,世界应当和平!打倒新神山当权,人神应当平等!”
奇葩的是,这两个人加入了。
后果可想而知,就算是真神,两人也命丧新大地人民联邦。
事后,两人都被诟病成叛徒,钉在耻辱柱上,连同身为二人血亲的苏娴雅一同批斗。
二人的牺牲也不是没有效果。
五年前新大地人民联邦与新神山的第三次尝试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