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代的秘密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小鬼，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你们忘了尼采先生说的那句话，”路西法笑笑将唐拖到远离战场的位置，“你在望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你们只知道旧历是一个很落后的时代，却不曾想到，没有旧历，就没有新历的今天，比起他的落后，那些让人着迷的秘密才是它让人痴狂的意义所在吧？它为什么会陨落？为什么会掀起席卷世界的机械战争？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它的历史讳莫如深？”路西法得意的看向身边的唐，“相信您并不知道。”
“这一切要从曾经那些辉煌的组织将其，法兰西科学院，英国皇家学院，以及诸多隐匿在暗处的神秘组织。我们只知道他们用曾经的技术构造了早期的世界，但是对于他们的意图却一无所知。”
“就像先生说的，科技不会是进步的旋律，战争才是，早在新历元年，那些疯狂的科学家们便提出了‘外植体’计划，不同的人体组织在生物体上进行分段培养，利用生物药剂强行压制细胞的活性与排异性，在这种近乎禁忌的科学下，各种怪异的生物依次诞生，比如，大得像是猴子一样的老鼠，拥有十二条触角的章鱼，以及进化出肺叶的扇贝，这些变态的科研成果打开了天堂的大门，将人类重新推回不人道的原始时代，但是也为战争打开了新的大门。”
唐直勾勾的盯着路西法，这些话，即使是墨镜男也不曾对他提起过，在浮屠殿里，唐确实是拥有至高权利的战将，但是对于旧历时代的历史依旧没有过问的权利，这个小鬼怎么会如此一清二楚？
“可是在生物体上的实验已经不难满足疯子们了，”路西法叹了口气，“曾经在地球上有一个满是疯子的组织叫做纳粹，在幽暗的密室里，他们进行了各种灭绝人性的实验，剥除人体所有的外部皮肤，测试皮质对肌肉的保护能力，冰天雪地的时候将战俘带到零下四十度的室外，观测温度对人体生命活动的影响，即使迎接他们的是灭亡，我们这些愚蠢的后人仍然不肯引以为戒，没办法，当天国的钥匙握在手里的时候，总会出现一些丧心病狂的疯子。”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唐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阴冷，这个小鬼，到底在编瞎话还是在讲故事？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赘述一下曾经的历史，”路西法摇了摇头，“但是机械时代很快取代了曾经的肮脏科技，就像电影《机械姬》中提到的，赋予非生命体生命的意义才是我们存在的价值，不人道的生物实验在一夜之间遭到灭顶之灾，最大的实验中心帕迪拉能源中心付之一炬，那些曾经的疯子，终于在火海里变成了一堆焦臭的骸骨。”
“骸骨？”唐一愣，难道就是路西法所说的，草履虫体内的骸骨？
“对付不人道的败类就要采取不人道的方法，更何况机械时代处于崛起阶段，自然需要大量的实验体作为研究对象，在败类们的残骸帮助下，那些骨骼中的极小部分完成了金属灌植技术的承载重任——将金属原子细化强行灌注进入人体骨骼，已经失去活性的骨细胞无法产生排斥反应，但是骨质可以最大限度的承载被液化的金属，与人体形成最完美的贴合，”路西法笑笑，抬眼看向斯泰尔先生，“这就是您身上骸骨的由来。”
“这个故事很恶心啊。”斯泰尔不在意的笑笑，坚硬的拳头高高扬起，在唐震惊的目光中直接砸在江流佐佐木的胸口，安纲童子切都不能撕裂的躯体在这一瞬间发出诡异的颤音，当那双沉重的拳头抬起来的时候，江流佐佐木的胸膛处已经出现了碗口深的凹陷。
“我的身上竟然是死人的骨头，”斯泰尔满不在意的甩动自己的拳头，“不过，还真是暴力得让人惊讶。”
“这是旧时代的战利品，也是新时代的里程碑，”路西法笑笑，“完美贴合骨骼的恐怖骨骼，记忆金属打造的坚硬躯体，如果您能够忍受穿透铁甲的痛苦的话，您就是一台能够砸碎装甲车的人性机器。”
“所有人都以为旧时代的机械战争是一场为了重新划分世界而爆发的利益性区域争端，可是很少有人能够看清他的实质，它其实是从两个之间发起的战火，从无人道的肉体，到无生命的机械。”
“你这个故事说得我几乎都要信了。”唐不屑的笑笑，虽然心里无比的震撼，但是为了表达一个成年人对于小鬼的不屑，他依旧嘴硬。
“如果您相信，它就是历史，如果您不相信，它就是故事，”路西法毫不在意的笑笑，转身看向身后的利维坦，“该行动了，我们由‘图灵计划’衍生而来的机器人。”
斯泰尔表情一僵，这个小鬼，他为什么会知道图灵计划！
但是利维坦明显不在意斯泰尔的震惊，钢铁战士敏捷的前滚翻，锋利的千荆棘之枪再度回到手里，身后响起刺耳的破风声，斯泰尔敏捷的低头，摆脱禁锢的江流佐佐木暴起，千荆棘之枪却已经不期而至，巨大的黑影凌空划过，直接洞穿怪物的身体，将其狠狠地砸进石壁之中。
“完美配合，凶悍霸道。”路西法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当然，他可是我们不遗余力培养的弟弟。”
身后响起枪火的轰鸣，穿透利维坦身体之后再射入江流佐佐木的残躯，斯泰尔大怒，一击凌厉的勾拳打在唐的脸上：“你这个疯子！他的身后是装满火药的武器容纳仓，你是想害死他吗？”
“机器的意识与生命是不会在解体的过程中消亡的。”唐笑笑，手中的水蟒左轮闪着骇人的光。
被击倒的江流佐佐木再度从山体里爬出来，那具早就应该倒下的身体似乎有永不消亡的生命，利维坦的双手开始颤抖，那样的怪物，近乎于不死的生命，崩坏的组织像是垃圾一样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来，在他的身上形成恶心的纹路，这不只是怪物，简直就是地狱里的魔鬼！
而要一个心智只有十几岁的小鬼面对这样的怪物，确实有些残忍。
苍白的手掌握住千荆棘之枪的枪身，锋利的铁器像是标枪一样洞穿江流佐佐木的身体，一直沉寂的初号机愤然出手，当那具身体被钉在山崖上的时候，高纯度能源像是瀑布一样从初号机的口中喷出，伴随着橘黄色火焰的喷涌，那具不可一世的身体终于被点燃。
钢铁与肉体爆裂的声音在升起的土地上响彻，初号机回过头，对着几人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