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意图
“你说什么?”漓落手里的茶杯一抖,茶水洒了一身,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花池边一脸悠闲无事的漓月,宫女急忙取出绣帕为他擦拭身上的茶水渍。
“怎么了?”漓月把视线从水池中央的荷花上收回来,回头看着他,慢慢的来到身后的石桌前坐下,宫女急忙上前奉茶,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愣住了:“你先下去。”挥挥手示意两旁的侍女离开。
“王兄,这是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恨庚玉,大可以这个理由逼迫花语国国主杀了庚玉,为什么又把他带到风月国?”漓落暗暗捏了把冷汗,他虽然不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可是隐隐中他已然猜到庚玉,怕是事情将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最担心的莫不是花溪因而受到伤害。
“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可是要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受尽折磨****,这才是不简单的事情。”漓月指尖轻轻地缠绕着杯沿旋转,眼中闪着胜利者得意轻蔑的笑。
“花溪…。”漓落只觉得心里难过,不禁低下头呢喃着她的名字,这一声低喃,让漓月不满的蹙眉,抬眸看着神色伤感的漓落,竟然发现,什么时候开始,以前那个风流潇洒不受束缚的翩翩少年悄悄地成长了,那眉宇间竟多了一丝男人的成熟。
“风敏哥,你耍赖,那个是我的。”对面弯弯着横跨莲花池的石桥上一前一后跑来两个人影,风敏一袭粉紫色长袍,外罩乳白色薄纱,黑色缠腰玉带上的玉佩随着他脚下的步伐一摇一摆,那一头随意的长发半拢在脑后,一条深紫色发带在黑发间若隐若现,他时不时回头望着追上来的那抹白色的身影,恐自己也未发觉那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金溪眼睛一直盯着风敏手中一个灰色的布袋,袋子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不安的晃动着,可是却十分吸引花溪的眼球,她不停地追过去缠着夺下那个布袋,风敏也乐得跟她嬉闹,左闪右躲好不欢乐。
“风敏哥,给我吧。”眼看着自己总是差一步,金溪儿嘟起嘴巴不满的撒娇,整个人倚靠着石桥的栏杆停下步子,歪着头可怜兮兮的眨着那双星星眼,一头如瀑布的黑发半斜在肩上,几缕发丝不安分的紧贴着她因为跑闹已经出汗的脸颊,看的风敏心里啾啾的被抓住了什么似得,不知不觉靠了过去。
金溪儿趁他不备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布袋子,藏在身后眨着水汪汪的眸子:“抢到了。”得意的对着他勾唇露出坏坏的笑,风敏无奈的抚了抚额头,随她去了,半倚在石桥上侧身静静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金溪儿小心翼翼的把袋口打开,里面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脑袋,喜不自禁的把小兔子抱在怀里,金溪儿双眼似乎看的冒光,轻轻抚揉着兔子柔软的毛:“哇,好漂亮的小兔子,真可爱。”她眨着放光的星星眼感恩戴德的看着风敏,撒娇的眯着眼睛笑了:“风敏哥真好。”
风敏看着她舒心的笑脸心里比她还要开心,轻轻地跨步走到她的身前,抬起手臂把那几缕紧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抚下来勾在她的耳后,指尖触摸到她温而柔滑的皮肤,竟有一瞬间失神,身子触电般僵硬了一下。
“看看你跟个小孩子一样?”风敏宠溺的望着她,真想时光就这么停止吧,我看着你笑,你笑着看着我。
“我才十八岁,真的还是个小孩子。”金溪儿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快要三十岁的成熟女性了,可是穿越到花溪的身体里,她最兴奋最安慰的就是,花溪竟然刚刚十八岁的大好年华,那自己可以好好地无赖一下,重走青春的叛逆和天真。
风敏一头黑线,怜爱的看着她:“傻瓜,都是快要做妈妈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孩子吗?”心怎么莫名的疼,看着她那稍纵即逝的一丝痛楚,风敏的心被什么撞了一下。
金溪儿把小兔子揽在怀里,仰着头吸了吸鼻子:“也是,所以我要先好好地学习一下照顾宝宝的经验了。”心里的酸楚不想过多的表现出来,她咧开嘴角露出最灿烂的笑,风敏在她的眼里看不到那丝丝快乐。
“所以你才让我给你弄一只兔子?”风敏想要快点打破这样的气氛,会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嗯,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金溪儿眨着明亮的星星眼歪着脑袋看着他,意味深长的咬着下唇轻笑着。
“什么?”风敏似乎有点累了,动了动身体。
“风敏哥真的不觉得自己很像兔子么?”金溪儿一脸郑重的走到他的面前,忽然放大的脸让风敏瞬间僵硬,大脑一片空白,鼻翼上扑来的是她如兰的气息,看着她那如水的眸子,他知道自己肯定脸红了,能感觉到脸颊有些发烫,他急忙低下视线,却看到了那两片薄薄的鲜艳的如樱桃般诱人的唇瓣,因为正在捉弄着自己,唇瓣微微扬起一抹戏弄的笑意,让人看着想要狠狠的冲上去咬一口,风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喉结随着上下滚动,身体似乎在少这一把火,有些憋闷的难受。
金溪儿丝毫没有察觉,挑弄着用指尖放在他紧闭的唇上,嬉笑道:“如果哥你笑了,就会露出那可爱的兔牙,真的很可爱很像小兔子呢。”
她的举止如此亲昵,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大明星当然不在意这么随意的皮肤接触了,可是风敏却着实被她吓到了。对面一直静静观望的两个男人更加的吃惊,看着同一个方向,聚焦同一个人的身上,心里百转千回。
“怎么了?”这才发觉风敏有些不对劲,急忙询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看着他微皱的眉,快要蹙在一起的眉毛,还有胸口不规则的喘息声起伏,还以为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焦急的咬着嘴唇有些慌乱。
“没事,伤口不疼。”声音有些沙哑,刚刚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心跳的那么不合拍,现在一定很窘迫,避开她的视线看着别处,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和慌乱。
“还说不疼?看看你疼的脸都红了,是不是刚刚跑得太急,腿上的伤口最严重了,你别忍着啊,憋得脸都红了,都怪我不好。”金溪儿满心自责满脸的懊悔,误以为他的脸红和错乱的喘息是因为伤势发作。
风敏长长的舒了口气,摇摇头看着她:“真的没事,你把千年雪莲都让我吃了,我这伤口再不好恐怕太对不起你了。”想到当时她逼着自己吃下为她取来的千年雪莲,自己说不需要的时候,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还是有丝丝疼惜,她的善良她的柔弱她的倔强,那么的需要细心地呵护。
“不是说不许再提吗?”金溪儿故作生气的板着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揉着怀里温顺的白兔。
“那你刚刚敢说我像兔子,我是因为生气了。”风敏看着她假装生气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因为这个生气?”金溪儿似乎有些不相信,眨着有些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可是真的一模一样,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真的像只兔子。”这是大实话,二十一世纪憋屈的什么都不敢大声的说,什么话都会斟酌再三才敢说出口,生怕被记者被粉丝拿出去大做文章,弄得声名狼藉,自己早就厌烦那种小心翼翼谨慎的生活,穿越了那就当做重新来过,我倡导:言论自由!
“呀,哪有大男人被人说像是个小兔子还高兴的?”微微带着愠色瞪着她,这丫头还真得拿自己开刷呢。
“看看看,眼睛红红的也像兔子。”金溪儿忍俊不禁,抱着怀里的小兔子笑的前仰后合,看着风敏的眉毛纠结到一块的时候,她急忙陪着笑脸贴着他撒娇:“我错了我错了,我开玩笑的,我知道风敏哥是为了帮我抓兔子,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
“知道就好。”风敏实在被她同化了,伸出手捏着她可爱的鼻尖,那一瞬间自己竟然也有些恍然,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那么做了。
漓落暗自捏紧拳头,心有不甘的狠瞪着对面还在玩闹的人:“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亲密了?”
“她竟然还可以笑得出来。”漓月幽幽的看着对面一脸纯真灿烂的笑脸,自己也为察觉到眼底那深深地嫉妒和愤怒。
漓落被他冰冷的话打散了刚刚的胡思乱想,不由得暗暗捏了把冷汗,他知道漓月心中的仇恨是建立在庚玉的痛苦之上,要让庚玉生不如死,不需要怎么做,花溪便是可以左右他的棋子。
“花溪,看那。”风敏忽然注意到对面安静的两个人,不由得暗暗心惊,急忙提醒了还在嬉笑不自知的人,顺着他眼神示意的方向,金溪儿也不由得一愣。
躲并不是好的办法,风敏眼底的鼓励让金溪儿心底的不安稍稍释放,两个人缓慢的来到了漓月的身前,行礼问安!
“好惬意。”漓月轻轻地勾着春,舌尖舔着杯沿,嗅到杯中那抹淡淡的茶香,小饮了一口,味道甚好,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眉,满意的放下茶杯。
“花溪,你怎么跑出来了?”漓落有些责怪,又有些小小的怨念和嫉妒心理。
“闷了,而且风敏哥的伤势好转,总不能不出来透透气啊。”金溪儿倒觉得没什么,很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漓月沉了口气,轻轻地哼了一声,抬起眸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这个女人是白痴吗?身负重任远嫁和亲,却未行夫妻之礼已有身孕,这样严重的大罪足以凌迟处死,被世人唾弃,她竟然还有心情和别的男人打打闹闹,谈笑风生。
“我知道。”金溪儿还是有自知之明,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惹怒了漓月,他那让人摸不透的情绪透露着十分危险的气息。
漓月轻笑着,视线落在风敏的身上,虽然离开了一段时间,可是王城发生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的,风敏、漓落夜探雪山摘取雪莲的事情他也早已知晓,这个男人竟然有这般勇气,而且用在一个不知检点身犯重罪随时死无葬身之地的女人身上,他不得不怀疑风敏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