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淡定
漓月眨了眨眼睛,避开她得视线看着脚下:“花语国…你的父母。”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揪住衣角,这样残忍的告诉她,很痛吧,可是我竟然能感觉到你有多痛,所以,也在承受着比你更痛的感觉。
“什么?”金溪儿错愕的定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会否认,我一直都知道泫雅会这样做,她的私心,我的私心,都只是为了留住自己喜欢的人而已。”漓月说的坦然,浅浅的勾起金溪儿胸前一缕垂发,放在鼻翼前轻轻嗅着上面淡淡的香气:“没有了和你有牵连的人,你的全世界就只剩下了我。”
“你疯啦。”金溪儿未从震惊中回神,她无法想像这个男人为了困住自己,已经丧心病狂了吗?
漓月很严肃的眯起眼睛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疯了,为你疯了。”
“庚玉呢?你们把他怎么了?”金溪儿只是本能的想起那个自己最熟悉的人,可是漓月因为这句话沉下了脸色,眼神凌厉的盯着她:“你还是很在乎他?”
金溪儿咬着牙忍下怨气,再开口已经开始发颤:“我问你,庚玉呢?”
“你放心,泫雅那么喜欢他,他很安全,可是他亲手杀了你的父王母后,怎么说,现在他与我都是你的仇人了,不过…等他清醒自己做了什么,他会痛苦一点吧。”漓月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指腹轻轻摩擦着她尖尖细滑的下巴:“我可以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活着了,没有什么比杀了最爱的人至亲更痛苦的事情吧。”
金溪儿一把打掉他不安分的手,后退几步,陌生的眼神泛上寒气,冰冷的声音冻伤了漓月,他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决绝的声音:“我不会再恨你,没有爱怎么会有恨呢,当一个人把爱和恨失去的时候,岂不更痛苦。”
漓月明显怔了怔,眼睛里那抹狡黠的光被黯然灰暗替代,无力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握拳苦笑:“呵,一开始是你不要我恨,一开始是你逼我爱上你,一开始是你让我放下过去珍惜眼前,现在我想不恨了,认真的想要去爱,想要和你一起珍惜,你却这么残忍,你在向我证明什么呢?”
金溪儿眼神迷茫,他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针尖扎在最薄弱的心上,疼得密密麻麻,咬着牙不敢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那最真实的痛,痛的她忍不住难过的掉泪。
沉寂的空气仿佛停止流动,对面而立的两个人低垂着眉眼各有所思,良久,有些沙哑带着隐忍的悲伤哭泣的声音打破了寂寥:“我没想要证明什么,你的爱从来都是自私的,我能拿它怎么办?又可以用它证明什么吗?证明你爱我,还是证明你只爱曾在你脑海里那个人的影子,你对我…只是纯粹….纯粹的依恋。”
“你凭什么这么说?”漓月嘶吼的声音让金溪儿有些惊讶,微微惶恐的瞪大双眼后退了几步,漓月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自嘲的扬起嘴角:“你一句话抹杀了一切,可不是赢得漂亮,我们之间的游戏,正如你所说,谁先认真谁就输了,那么…我输的心服口服。”激动的声音越来越微小,金溪儿却听的真真切切,疼得耳膜难受。
“结束了吧。”漓月忽然恢复了一脸的淡然,那双眼睛如死灰般毫无生气,空洞的让人发冷,金溪儿不禁心疼,他是因为自己这样吗?
“等到大丧过后,我将会让花语国作为风月国的附属国存在,而你,正式册为嫔妃。”漓月的声音淡然如水,眼神也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她呆愣的身上,未等她作出反应,漓月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他脚步有些凌乱,或许称之为逃跑,是在害怕什么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金溪儿回过身,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越是不想要面对刚刚那一瞬间的念头,可是越是清晰的让自己有些无奈,听到他那么坚定的说出册封为妃的决定,心里竟然有一丝丝惊喜和期待,原来已经这么不想要离开了,那么口口声声想尽办法要逃离的自己又怎么来面对内心赤露裸的想法,自惭形愧。
“国主。”月如有些忐忑的看着忽然来到的漓月,看着他木然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月儿,最近怎么样?”漓月自顾自坐在了软塌上,曾经为了方便与她欢好,自己亲自命人准备在向阳的窗台下,这么靠着望着窗外那一片美景,享受着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内心的一丝阴霾渐渐挥散。
月如撩起稍长的裙摆,缓缓走进他,乖巧的跪在他的身前,巧笑倩兮:“很好,只是想你。”什么都好,只是真的太想你,月,你的月如好想好想你。
漓月眯起细长的双眸打量着她精致小巧的五官,这张脸和记忆中重叠,眼前一片模糊,那远处跑来的身影,不顾形象的扑到自己身上,大声的嚷嚷着‘喂,我想你了,你都不想我吗?为什么都不出现。’
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她撒娇般的生气质问,只是怜惜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双手揽住那软软的身体:“我也在想你,就连睡觉都梦到了你,所以不要离开我,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知道么?”
没有得到她温柔的回应,只是被缠绵的亲吻打乱了彼此的呼吸!
“月。”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幸福的神情,他是想到了谁?是谁可以让他这么容易幸福的笑,曾经这样温柔的宠溺只属于自己,月如每每想起自己亲手扼杀了他们的感情,心痛的难以自制,情不自禁唤了他们之间亲密的称呼,双手还未抚上那让自己沉醉的脸,就被一股大力狠狠的甩开,跌坐在地上的她依旧不敢相信,错愕的看着冷眼睥睨着自己的漓月:“月,你怎么啦?”
“你喊我什么?”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弯下身子逼近那个有些惊慌的女人,嘴角讥讽的上扬,狠狠的用虎口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阴寒的眼神对视:“你到底是谁?”
月如第一个念头不是掩饰害怕而是惊喜,他难道发现自己是那个人,他认出了自己是吗?他还是爱着自己的,我们还是可以回到过去的,可是谁来告诉她,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冰冷,那么强烈的仇恨看着自己,那般冷漠阴狠的对待自己?
“你和泫雅有什么关系?你们在密谋什么?你…这张脸到底是真是假?”捏着下巴的手渐渐的上移,缓缓停到了那双有些悲凉的眼睛上:“这里…真的很像她,可是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那么像她却又不是她。”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和愤恨,用力地揪住她的长发往后一拖,恶劣的牵制住她的双手,几近崩溃的嘶吼着:“说,你到底是谁?谁让你顶着这样得脸出现在我身边的?”
月如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冷,稍稍让自己镇定下来,双手抚上他颤抖的手臂,语气轻柔:“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漓月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稍,那惯有的讥笑带着一丝不屑的冷漠:“是么?那么…那封信又怎么解释?”
月如舔了舔过于紧张而干涩的唇瓣:“什么信?”
漓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已经一片清明,蹲下身子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月儿,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有多么的欣喜,即使你不是她,我依然愿意相信你是她冥冥中安排和我相遇的,我愿意把所有给她的爱倾注在你身上,可是到头来却发现,我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你不是她,你怎么可以用这张脸霸占属于她的爱,让我的爱背叛她,也让我差一点失去花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们的阴谋吧?故意用孩子流产嫁祸花溪,迁怒于她,我居然愚蠢到相信你这个贱人,伤害了她。”
月如目瞪口呆,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笑脸,心却一阵阵冰冷,被他知道了,他会讨厌这样狠毒的自己吗?他会恨自己利用他,卑鄙的冒充另外一个人回到他身边吗?他会原谅自己当年设计诈死,欺骗他吗?
“说,你们到底在密谋什么?漓落和紫钗的死是不是和你们有关?”漓月的双眼沾满了阴狠,他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可是面对这张脸,却狠不下心,他恨,为何是这样得脸却做那么龌龊卑鄙狠毒的事情,他的月如从来都是那么的美好单纯,他恨不得撕碎这个败破的身体,宁愿从不曾出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月如装出一副害怕惶恐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沁满了让人心疼的泪水,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滚下来,落在白色印花的丝质长裙上,慢慢的晕染着不规则的图形,一滴又一滴!
‘哦?不知道?那你是谁?’漓月眯起眼睛冷冷的笑着说道:‘这张脸是真是假?’
月如轻轻的跪在地上,双手微颤着揪着他的衣摆,仰着头看着他,苦苦哀求:‘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我。’
漓月深深的吸气呼气,还是硬不下心肠对着这样一张脸,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心剧烈的起伏紧缩,狠狠地疼了一下,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拭去她垂挂在下巴的泪水,那是曾让他心疼的发誓,要永远守护她不在让她哭泣的脸,明知道这个是假的,却还是愚蠢的心甘情愿被欺骗。
‘呵。’自嘲的扯起嘴角,温柔和疼爱的那只手忽然紧紧的箍在了纤细如白瓷的脖颈处,收紧了力道,不出预料听到了难受的呜咽声,哀求的双眼被恐惧和震惊取代,她本能的双手去拉扯那只让自己窒息的手臂,却换来更加无情的对待。
“国主。”银海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狼狈和不安,一直在门外安静的守候,屏息偷听者房间内的动静,危机时刻顾不得许多,看着漓月投来的眼神愤怒和疑惑,银海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维持自己的从容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