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妻子
一壶酒,冷得飞快。晴儿适时地又热了壶酒端来,“王爷,你身上的……”
“出去!”晴儿刚刚张口,流风就连忙打断轻喝道。晴儿也只得领命出去。
流风怀着董璃月,似掐算好时间一般,每等到董璃月身上有丝丝寒气沁进身体时,他都适时喂上一口醉流香。
醉流香这酒,是宫里最清最烈的酒,朝前赏赐功德大臣,朝后,亦是轻啄细品的佳酿。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流风递到她嘴边的醉流香,她也只乖乖饮尽,水里的冰块尽数融化,可池水却是抵不住的一点比一点透凉。等到最后,就连不断灌入的醉流香也抵挡不住这池冷寒的池水了。
等到这时,流风抱着董璃月脱了水面,走了出来。董璃月分明看见他的一张脸已经煞白得可怕,不远床榻处早放着两套干净的衣裳。
流风初时几步走得有点木然踉跄,许是被池水冻伤了,后来走到了床边将董璃月放下。这时董璃月也发现可以站立了,急忙跨出一步,脚下却是一软,好在身边流风及时扶住,才免得跌倒。董璃月淡着容颜,低着头,“我要换衣服了,王爷请自重。”
曲流风静静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曲流风出了屋子,合上了门。董璃月十分迅速地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子,换上了那套放在一边的衣裳。无意间侧眸撇到榻上一点猩红,十分狰狞地对着她张牙舞爪。
伸手去抚那点猩红,指尖传来微微的润湿触感,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血腥气味飘荡而入。蓦然一惊,她身上无伤,这点血迹必然不是她的。
而从她醒来之时,捧过这张榻子的,除了她和曲流风,便是那个侍女晴儿。
然,晴儿一双巧手纤长细白,斟酒之时灵动婉转,绝非手上有伤痕迹。
那是流风了!
忽然想起,刚才挣扎时候,也忘了是触碰到他哪儿,他异常地闷哼了一声。莫非是触着了伤口?
该死!
有伤还来陪着她泡冰水!
她被人下了药,没甚知觉,强烈的冷凝能够刺激她知觉快些回来,而且也能缓解药力退散时药力对于头脑的冲击。
他却不行。
他完好得很,无人给他下药,只一壶接着一壶饮着醉流香来抵抗这池严寒。他也不那么完好,身上有伤,却浸在凉水里,那伤口见了水,会不会早就开始溃烂了?
算来,这凉水,也泡了将近两个时辰。
董璃月几步小跑,闯出门去。刚刚撞进了一人怀里,白影蒙眼,他却稳稳地接住了她。
不管那么多,扑在冷沁中透着暖意的怀,语里带着哭腔地埋汰道:“你疯了吗?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下水?这么冷的天,那水很冰冷的你知道不知道?”急急说着,等到意识到说的是什么的时候,再来掩口已经来不及了。
听着流风低低地笑着,“我是疯了,做我妻子,独一无二的妻子,我曲流风唯一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