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得及吗？
董璃月已不记得是如何回到的荷语亭。又是如何面对着这个从下朝后便立即来到荷语亭的男人。
对着这个男人，心里生出尖锐的抵抗和厌恶，恶心到几乎要呕吐出来，下意识地别过头去。却有那令人作呕的声音钻进耳侧，“你身子虚弱，于瑞说时常用些红枣羹……”
“搁着吧。”董璃月垂着眸淡淡地说。
曲惊鸿静了良久：“九弟哪里比朕好？”
董璃月呆了一呆。
“御书房的奏折，你看过了是不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的奏折会被翻出来好端端铺在御书房的桌子上，但是天明时起来批阅时，恰巧看到上面还未干透的水迹，从未有过的颓废感觉在一瞬间充斥着全身。
“他……”董璃月缓缓道，“每次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都会出现……”
曲惊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若日后你最需要的时候，朕都在你的身边，还来得及吗？”然而这句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无法保证，就连前几****落水跌进荷塘里，他都没能及时出现……他拿什么承诺给她？
若是那时小葵反应稍慢一些，没有想到荷塘里寻她……这样想来，都是一阵背脊发麻的后怕。
“你也不用太过顾虑，你对我的感觉，因是三年前苗疆时下的融****。阿银说，融****成功后，两人都会有些奇怪的念想……等着融****解了……”董璃月解释说。
奇怪的念想？
曲惊鸿艰难地看了她一会儿，斟酌着是否告诉她三年前的情况。那时她一直昏迷着，就算恢复了记忆，也不知那一段故事到底如何。
苗疆圣女阿银死了，洛妖和秋萤均是身受重伤。姬红萤带着受伤的秋萤逃离，洛妖亦带着董璃月离开。
至于他……
却是唯一完好无损的人。却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
曲惊鸿闭目，那一段往事，经历过的，都不愿再次提起。
董璃月讷讷道，“皇上，可否放我……”
“想都不要想！”他揉着额角，缓了几分语气，声音软了下来又道，“今日我可能有些可怕是不是？你不要怕。”
她愣了愣，敛眉答着：“尚好。”
再往后，两人相对而坐。他将盛好的红枣羹推到她的面前，她慢吞吞地用了。两人虽然相距不过咫尺，中间却如隔着天涯。抑着难以喘息的空气在两人中间。
所幸有人前来打破了这番难言的平静。倒让董璃月难得的展开了笑容。
因为，荣绣儿来了。
“璃月，你倒是让我好找。前些时候听闻你在苗疆边上的小山村里，我拖着大金主去了，结果却还是慢了你一步。让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受什么委屈。”荣绣儿进门一见着董璃月就直扑了过去。
抱着董璃月，好好地端详了一会儿，喜极，脸上的泪珠子就顺势落了下来，“还好，还好，还好。”一连说了三声还好，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她们虽不是亲生，却比亲生更亲近得多。
曲惊鸿见她们姐妹三年后相聚，悄悄地消失在了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