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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鹿州贪腐案(十)(1 / 1)

91.鹿州贪腐案(十)

此为防盗章,防盗过后会正常显示。  关饮江之前以抱病为由养伤, 不敢叫岳渊和侯爷看见伤情。最近好起来, 却见岳渊不怎么上学去,一连几日都在勤练功夫。他私下里找其他书僮问了问, 这才知道群英会的事。

那书僮同关饮江一样是公子伴读,素日里与他走得近, 便鼓励关饮江去参加武试。

——这次吏部尚书康大人也会来, 他尚文崇武,爱才若渴,若你能拿到法,常诓得关饮江自乱阵脚。

竹叶飒飒,一拳挥到实处,关饮江捂着胸口倒退数步,叫岳渊打过的地方灼然生热,骤疼起来。“嘭——”的一声,岳渊化拳为掌,黄竹击折而断。

岳渊收势,叹笑着说“这招可好”!

关饮江陡然不甘,登时咬牙,纵身跃上前去,挥拳打向岳渊面门。

岳渊不防,急退几步,关饮江横扫足胫,岳渊已然缓过神来,飞身跃至关饮江后方,带了逗弄的意味拍了拍关饮江的肩背。

关饮江回身,又是风驰电掣般的一拳,疾速而至,可却叫岳渊牢牢握住,难进半分。

关饮江早已汗水涔涔,可岳渊一副好整以暇、游刃有余之态。

方才的切磋,岳渊步伐轻如燕,将关饮江兜着转圈。关饮江招招憨实,几番下来就已气喘吁吁。

事实就摆在眼前,残酷也不容躲避:他天资不如岳渊,他打不过。

绝望羞愤接踵而至,关饮江收下拳头,丧气道:“我输了。”

岳渊接住这拳已是不易,手骨震痛,没想到关饮江会有这样狠绝的力道。可他没觉得关饮江这样狠厉有什么不妥,见他认输,心中只觉诧异。

“怎么?关关你打得真好,我都没有你这样厚实的力道。”

岳渊底子极差,故而惯会取巧。李檀常斥他总爱想些旁门左道,虽是玩笑之言,但也带些责备之意。

关关与他一同时间练得武,关关未经高人指点,就能有这般深厚的拳风掌劲,实在了得。岳渊钦羡万分,又暗怪自己不够勤奋,总好偷懒,以后还要多同他学习才是。

关饮江只当岳渊是在假惺惺地出言安慰,恼羞成怒,涨红着脸闷头不言。

正到了岳渊平日里温习功课的时候,他一门心思都放在妙鸿居士的《梨花行》上,哪里会注意到关饮江心中郁闷?匆匆告辞后,就去温书了。

关饮江站在那里良久良久,听竹叶声声,心里的郁结和委屈仍不见平复。他疾步跑回到房中,对着墙壁就是一顿猛捶,捶得骨节血肉模糊;眼里滚出烫泪来,烧得他神智全无、冷静全无。

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不能失去这次机会......能不能得康峥海赏识,就看群英会上的比试。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倘若他不能拿到头筹,即便参加了也是枉然!

关饮江转余片刻,目光扫到墙角窝着的一坛酒上。酒本是仆人运进府里来、为李檀备下的,后来李檀决心戒酒,再也不碰。这酒便由管家做主分给下人,他也得了一壶。

他怔然片刻,将酒壶抱起来,走向岳渊的书房。

书房中,岳渊正默写着一些诗词,词不是新词,枯燥乏味。

关饮江来说要跟岳渊尝酒,岳渊搁下笔,又觉踌躇,摇头说:“我不啦,李檀不叫我喝。酒害人,你也别多喝。”

关饮江抱着酒壶,掀开半个盖子,酒香立刻就溢出来。这本就是为李檀准备的酒,哪里能差的?嗅觉总是长久的,闻见这个味道,岳渊就想起来李檀气息间桂花酒的香气,仿佛萦绕在他的唇齿间,醉人得厉害。

关饮江说:“只当我们兄弟小酌几杯,不多喝。你不说,我不说,侯爷也不会知道。”

岳渊受不住酒香诱惑,最终还是点点头,取了几个杯子出来。两人就在桌旁坐下,书房中常备些酥软可口的点心,佐着酒水,也能寻到些乐趣。

岳渊想起两人在黎州城隍庙的日子,比之现在清苦非常,但想起来也多是快乐的岁日。两人说起往事,一言一语谈得极为开心,岳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关饮江沉着一口浑浊的气,眼前晕晕乎乎,可脑子却十分清醒。他脸上烫起来,唇启了又启,深黑的眸子颤动着,欲言又止。

岳渊正要说起当日韩爷的事,关饮江唤住他,见岳渊疑惑地望过来,脸上的热意蔓延开来。关饮江咬了咬牙根,艰难地说:“岳渊,我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成么?”

岳渊疑惑更深:“我们兄弟说话顾忌甚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你!”

关饮江说:“群英会的武试,你能不去吗?”

“为甚么?”岳渊下意识问道,眉头也皱起来。

“岳渊...!”关饮江抓住岳渊的袖子,激动道,“岳渊,我想赢,就这一次,我一定要赢。你知道,我抵不过你天资聪颖,我打不过你......你有那么多师父教,我没有,我做甚么都得靠自己。书院先生不是答应你去文试吗?你、你不参加武试不成么?”

“你想赢?为甚么......?”

岳渊看他脸色通红,就知这样的哀求已让关饮江尊严扫地、无地自容,可他又为何执着于这场比试的输赢?

“我想出人头地......岳渊,你不缺的,你不缺这一次。我们是兄弟,你让让我,行不行?”

岳渊惊疑不定,转念记起当日苏枕席苏先生的一番话,恍然明白关饮江是想要跟康峥海搭上关系。

他早在玉池见过当时还是黎州太守的康峥海,此人城府极深、阴险狡诈,断不是甚么光明正大的人物。如今回到朝堂,干预皇储之争是早晚的事,关关将来要是成为他的门生,少不了事端,若康峥海成事还好说,如若一朝落败,殃及池鱼,关关岂不是要受到牵连?

他极力劝说关饮江,可又不能透露太多,只将康峥海此人绝非良木一事告诉他,再三劝告道:“你底子这样好,留在侯爷身边,日后他肯定会给你谋得一份好差事。”

关饮江见岳渊劝说,非但不听,心中还觉得岳渊是在搪塞自己,羞辱和愤怒冲上心头,再叫他不能冷静,冲着岳渊就吼道:

“你知道甚么!你过得甚么生活,我过得是甚么生活!当初侯爷将我留下,还不是为了给你养条狗!”

士兵焦急地说:“侯爷,您小心些,小心木梁!”

李檀抬头见那些裸/露在外的焦黑木架,外表已经熏成炭黑的酥裂状,但房骨还算安稳,不受猛烈的外力应当没有什么大碍。

天化成丝丝小雨,他索性将伞扔给燕秀秀,自个儿在里头徐徐转了一圈,眼睛不放过每一处,终于停留在床前。

床上的物什烧得一干二净,但床是土垒成的,约莫留个形状,床根有一处烧得要比周围的颜色更深一些,不细看,还真不能发现这一处异样。

李檀了然一笑,招手唤岳渊过来,指着那一处烧痕,说道:“我就说,老天爷一贯瞎了眼的,哪里真看得上云梁这样的小地方?可不就是‘人’在装神弄鬼么!”

岳渊睁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都未看出什么。

“这儿怎么了?”

李檀拉他蹲下来,叫他看得更清楚:“从前我在军营,粮仓烧起大火来。之后将军追究责任时,守仓的人硬说是粮仓是自己烧起来的。这个守仓人在军中也有点威望,虎威将军要杀他,却无铁证,恐难以服众。”

他用手比划出那块较深的烧痕:“军中有一士兵,无意中发现类似这样的痕迹,他从前在衙门当差,随县太爷查过不少纵火案,确定有这般痕迹的地方,就是火势最先烧起来的地方。”

当时这等痕迹是在粮仓内,在周围也发现了点火用的物什。面对这样的证据,守仓人最终承认自己是越国派来的奸细。

岳渊一点即通,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如果真是雷火,最开始烧着的地方应该是在屋顶,怎么说也落不到床侧来...”

李檀点点头,转而问士兵:“着火之后,这里可有人来过?”

士兵说:“应当没有。侍郎大人也以为是天火,恐再伤及其他,派了兄弟守在此处,不让闲杂人等靠近。...不过今天这里刚撤走了人......大概不会有人趁着这会子的工夫看个破屋子吧?”

话音刚落,岳渊和李檀一同挽了挽袖口。士兵和燕秀秀大为所惑,看不懂这两人怎么如此默契。

李檀转眼也见岳渊正挽袖口,手下一顿,蓦地笑起来:“不怕脏么?”

“哼。这算得了甚么?”岳渊可不想叫他小瞧了去,伸手就开始拨弄眼前的一团焦灰。

那灰叫雨融到一起,触之黏腻非常,如同搅动一团烂泥,可岳渊一寸一寸地拨开来看,仔细找寻着什么。

陈平虽无心于存留证据,但日日叫人把守此处,那纵火之人估计无机可乘,或许还此处还遗留着放火时用的东西。

李檀见他寻得认真,唇角笑意渐深,亦同他一起寻到焦灰中去。片刻,李檀就觉手上油腻得厉害。他皱起眉头,低头闻了闻手上的味道。

“火龙油?”

火龙油乃是军用的火油,用以行军打仗过程中的取暖以及火攻。以火龙油浇之,火势既迅猛,且难以扑灭。因其燃烧过后的味道独特,李檀在军中多年,一闻便知。

陈平在京多年,不曾在军中历练,才没能看出这样的小把戏;加上众口皆言天谴,早在他心中种了颗“鬼心”,自然会将一切怪象归于鬼神怪谈。

李檀一笑。

哪里有什么天火天谴?这不就叫他抓住了狐狸尾巴么?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云梁这样的小地方,哪里来得这样昂贵的火油?

“哈——!”岳渊从一团黑泥当中举起手来,手中稳稳当当握着一根已经被烧焦的火把,把头上裹着浸着油脂的破布还翻出些完好无损的部分。

岳渊说:“这种小伎俩太拙劣啦,也不知道怎么就糊弄过去侍郎大人的!”

“当心叫陈兄听见!打你的时候,我可不护着!”

“那不行,到时候我就躲到你身后去。”岳渊笑嘻嘻的,高兴极了。

李檀沉下口气,徐声说着:“你若身处侍郎之位,也未必能看得清。拙劣的是伎俩,但情景辅成,这整个所设下的局,便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看破的了。你记着,切忌看轻任何一个人。”

岳渊晓得李檀这是在教训他,不再嬉皮笑脸,赶忙肃了容同李檀认过:“渊儿知错。”

李檀见他诚恳认错,毫无搪塞,渐渐放宽了心。

正说要起身回去,忽听“嘭——”的一声巨响,木梁上酥裂的焦灰纷扬而下。

燕秀秀瞬间吓白了脸,大喊一声:“小心!”

不及两人反应,上头悬着的一根木梁直挺挺地猛砸下来。李檀大惊,本能将岳渊抓过来护在怀中,岳渊还不晓得是什么情状,只觉李檀整个身躯一下压住了他。

李檀痛哼一声,看着岳渊面容的眼睛充上血丝。他死死一咬牙,狠狠震了下肩膀,那砸在他背脊上的木梁叫他震开,骨碌碌滚到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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