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牙齿
我和陆驹来到黄先生说的那家店。
陆驹有点不满，“都到吃饭的点了，来着鬼地方干嘛，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也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鸟地方。要是牙疼，自己吃几颗降火片马上好。”
陆驹说这话看得出来他很讨厌牙科门诊这种地方，这也不奇怪，一般人的消费从来不在自己身上花钱，身体出什么问题，一般都希望用小钱解决。所以小病拖成大病，再想用药去治疗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要是不喜欢就在门口等着。”我白他一眼，这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不靠谱，对自己的事情就上心，对我的事情一点也不重视，要不是看在他有线索跟我讲，我还真不想来。
陆驹嘀咕几句，跟在我后面进来，一进门，陆驹就拿起香烟。
“对不起，这里是不能抽烟的，请问你们是想看牙齿嘛？还是咨询问题呢？”我转头看去，发现这个男人果然跟黄先生说的那样，要不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简直就是一个宅男。
不修边幅，厚重的眼睛，眼睛微微眯着，看人似笑非笑。
给我的感觉，这样的人很有心机，也就是我们经常讲的“奸商”。
黄先生的事情摆明是被他摆了一道，至于他怎么弄的，这事我还得套他一下。
“我这牙齿疼，你给看看。”我说是这样说，事实上我的牙齿一点也不疼。
“行，您躺着，我给你瞧瞧。”说着男的就去准备工具。
我看了四周一眼，发现墙壁上有他的履历，据说是医科大学毕业，牙科方面是专家。在壁柜上还摆放着他的奖杯，有三四个之多。还发现这个人叫做“贾华生”。
“假花生”、“贾华生”，听起来怪怪的。
这真材实料还是浪得虚名，试试看就知道。
“喂，你吃饭了？你什么时候牙疼，怎么没听你讲过。”
我横他一眼，“老哥你给我安静点，我现在在工作。乖，那边凉快那边去，等会我请你吃好的。”
陆驹大笑：“随便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对了，等会我们去自助餐吧。我记得这边专门有一家羊肉专题自助餐。我同事说这家店相当的划算，刚好我还有卷……”
听着陆驹喋喋不休，听得我脑袋都大了，我指着门口，“兄弟请吧。”
陆驹嘿嘿一笑，乐呵的掏出香烟走出去了，看这样子，我只能说他很贱。
出去没多久，贾牙医就进来了。
“让你久等了，来，张开嘴巴我看看。”他打开额头的照明灯。
这种灯有点像矿灯，目的就是想看清口腔里面的情况，贾医生喃喃道：“你的牙齿挺好的，没事啊。”
不会吧，这贾医生这么正直？我才想着，这时贾医生说道：“不过这里有一颗牙好像准备坏了，您说的就是这个地方疼吗？”
我的牙齿有问题？他这么一说我自己都怀疑自己的是不是牙齿真的有毛病，心中迟疑了一下，之后我决定看他玩什么花样。
“好像不是那一颗，在这边。”我指着相反的方向，贾医生又用压板压住我的舌头，照了一圈之后，贾医生说：“我是看不出来，不过你要是真的觉得很疼，我可以帮你换一颗牙齿。”
终于上钩了，我指着他说道：“要换我就换最好的，最贵的，你这里的牙齿是怎么做的。”
一般的牙齿都是陶瓷的，当然也有金银，这种牙齿现在不适用，太浮夸。
“有啊，七百到八百不等的。”你方便过来看看嘛？
我起身的时候，心中嘀咕，这牙齿只是七八百吗？为什么没有黄先生说的五千块牙齿呢？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奇怪，是不是黄先生跟我讲错地方了。还是我找错了地方，但是这一带就一家牙医，不应该找错才对。
他给我看了几颗牙齿，还有一些患者镶牙后的效果相片，看起来还挺是那么一回事，这到底是不是黄先生说的那家牙科诊所，想到这里我都有点纳闷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可能是贾医生对我隐瞒了什么。
“不行，这些牙齿感觉太假了。”
贾医生打量我一眼，挺了挺眼镜，乐呵道：“七八百的牙齿已经很不错了，牙齿镶在里边，看不出问题的，保证换了牙齿之后完全没换牙的感觉。”
“您的意思是换了牙还得继续疼？”
贾医生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跟正常的时候一模一样，很自然。”
他不跟我讲五千块牙齿的事，我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问，看来只能先回去了。我正打算找借口要走，这时候有个青年进来。
这个青年走近，直接看着贾医生，而贾医生的表情也明显有了变化，似乎给了那个人一个眼色。
我留意那个人的模样，穿得挺土包子的，这么说呢，穿得都是一身绿的，就是那种深绿色的工作服，村里特长见。
“这样吧，我先回去想想，我实在不怎么想用这些牙，我听我朋友说这种牙种上去之后用不久就会发炎，反复性的，很难治。”说着我就准备往外面走。
“哎，你等等，你是不是想要最好的。”
“是，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说着我潇洒的走了。
“别急，留个微信吧，我明天有新货回来，到时候您过来看看。”听到这句话我心中一亮！看来他是上钩了。
“行。”
相互留下了微信，我便出去了，走到了外面，我看到那个青年人站在门口抽烟，而陆驹就在对面马路，见我出来远远的招手。
我找到陆驹，然后去旁边的快餐店点了几个菜，陆驹发现不是羊肉自助餐，恨得一口气点了我四菜一汤。看得我直咬牙。
“说吧，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陆驹看也不看我，丢给我一沓相片，然后淡淡道：“我觉得这种东西只有你能看得懂，我就不多说了，自己看吧。”
我看了一下，发现是一道“符文”，我也不懂，不过好熟悉。
这时最后一道菜上来了，上菜的是一个老头，他随口说道：“我见你们去对面的牙医诊所看病，那个地方你们最好别去。”
“咋拉？”我放下筷子看着他。
“你看那个年轻人嘛？一脸的黑气，肯定是感染尸气，我听说他的牙齿都是从棺材里边偷出来的，一斤死人牙齿能卖好七八千块！”
听到老人的话，陆驹的筷子哐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