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一切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尽在晋江城
云意烦躁的想挠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会让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别扭。
“院判说,我今后跟着从学监读书习字。”
“这是为何?魏颐言就算在聪慧也还没有能担当起夫子的能力吧?”
“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
她本以为魏颐言是恐吓她的,也就是说说而已, 谁知道回了国子监真的带她去了院判那里, 也不知道他和院判谈了些什么, 院判竟然许可了。
看着院判当时脸上那种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云意差点没一口老血直接喷魏颐言脸上去,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变成了魏颐言的学生。
从今以后在国子监, 他魏颐言去哪里, 她云意就要跟去哪里, 他让她做什么, 她就得做什么。
见云意如丧考妣的表情, 云笙只好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无事, 魏公子人很好的,不会为难你。他也不像其他夫子那样比较古板,应该可以让你开开心心的学到东西。”
这种安慰对于云意来说, 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要那个人是魏颐言,她就不大可能开心, 她会明天把心提到嗓子眼儿, 防止他欺负自己。
回了出云阁,云意还有云颢关起门来聊天, 他们兄妹俩个已经有些时日没有静下心来聊天。
“今儿, 你到哪里去了?”
“你去找我了?”
“怕你不习惯, 所以抽空去看了一眼,结果都说没有看见你。”
“我被人带出去了,皇兄…魏颐言这个人你了解的深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把云颢难住了,魏颐言的底细他们有派人去探查过,但是…派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见云颢脸上难看的表情云意就知道这个魏颐言还真的一个心头大患。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来找我的麻烦,今天我刚到国子监就被他带走了,他知道的太多了。”
“他可有伤害你?”
云意:“……”
被他咬了一口,揩了半天油算吗?
“没,没有。他似乎是闲得无聊,拿我寻开心的。皇兄…如果可以的话,找人除掉他吧,他知道的太多,始终是一个隐患。”
“我明白,这件事我会差人去做,你别想太多,太医说过你的身子不适合重思。”
“皇兄”
“怎么了?”
他不太懂云意脸上那副想哭不敢哭的是什么意思。
“从明天起,我就要跟着魏颐言读书习字了,你说我如果今天大病一场,是不是就不用去国子监受罪了?”
“……”
云颢调节好自己的表情,捏了捏云意的小脸,打算安慰她一下。
“你从前不是和我说,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呵呵”
她现在后悔自己当初说的那些大道理,自己挖了个坑,偏偏自己还跳进去了,悲伤辣么大,想哭还不能哭。
“我明白了,我会跟着他好好学习的,皇兄放心。”
云颢对这个妹妹很放心,因为她几乎都没有做过任何捣乱的事。
“那你早些歇息,明日好好和魏公子学习。”
“意儿明白,皇兄也请好好歇息。”
他们兄妹俩一直是各司其职的,他负责学习帝王之术,她负责在后宫装傻。
他们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因为错一步,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灭族之灾。
翌日,云意和云颢同乘一辆马车去了国子监,简短的道别后她就抱着自己的东西往魏颐言说的地方走去。
她觉得魏颐言这个“学生会会长”当的实在是太潇洒了,有自己的小院子不说,大多数的时候还能和夫子们平起平坐,学院的许多规则的制定和修改都是他一手操办。
不过,魏颐言现在也不小已经是十六岁了,明年就该参加春闱,届时国子监会选出新的从学监接替魏颐言的身份和责任。
云意抱着自己的小课本和零嘴走到那个小院子,推开门就看见在坐在石凳上的少年。
一向是在自己兄长的小院子里看书的魏扶舟听到动静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到了门口,看着那边穿着抱着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小姑娘,他一时忘了呼吸。
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云意也呆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那个人,她以为自己不会再遇见和他长得那般像的人。
“草民,参加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直到魏扶舟的腰已经弯的有些麻了,才听见那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平…平身,魏公子免礼。”
魏扶舟慢慢的直起身子,在抬头的瞬间又把头低下了,耳朵也在瞬间变成了粉色,他被云意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君臣有别,她是君,他为臣。
以他一个国公府庶子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和皇家公主面对面的交流,更何况是那般目不转睛的直视。
“魏公子…也是来找从学监的?”
“非也,在下是来这里看书的,家兄准许过。”
云意大概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很不明白魏颐言那种小心眼的人为什么对一个庶弟那般好,这…很不合适啊!
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嫡子都会尽全力打压庶子,以免他们在某一天出人头地得到更有权势的家族的青睐。
在这个世界,庶子和庶女的身份虽然没有如奴仆一般卑微,但也绝对算不上有什么优待,庶子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没办法依附自己家族的力量。
“那…才学监现在何处?”
她来了,魏扶舟也来了,他魏颐言一个正主却不知道去哪野去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从学监之前有说今晨需要去找院判大人商谈一些要是,现在大抵是在院判那里。”
听云意一口一个从学监的叫着,魏扶舟也默默地改了口,在国子监里魏颐言不仅是他的兄长,更是这里的学监。
“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看看书好了,想来魏公子的文采和学识也是远高于我的,若是我哪里不懂,还可以请教一二。”
“不敢当,若是公主想问,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意绕过魏扶舟身边往石凳边走,放下自己的宝贝们,头也不回的说:“别一口一个草民,一口一个公主,在这里我们都是学生罢了,从今天起我叫你扶舟,你可以叫我云意或者云姑娘。”
看着云意正在摆弄东西的背影,魏扶舟有些发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草…扶舟明白,云姑娘若有不懂的,扶舟定当尽心解惑。”
“那就有劳扶舟你了,过来坐吧,站着看书多累啊。”
……
等魏颐言处理完自己的事回来时,看见院子里那两个低着头咬耳朵的人,心情很是复杂,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竟然觉得本是刺眼的画面里的两个人看起来去那么的和谐,和谐的让他想把这幅宁静的画面撕碎。
“扶舟”
“母妃…意儿不想懂,意儿只想陪着母妃。”
很多时候她宁愿自己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可是她偏偏不是,萧妃每天用于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即使用了胭脂水粉,依然气色很差。
不止她知道,云颢也知道,出云阁的少部分人也知道,只不过大家都在装不知道。
“几日前本宫已经修书一封回了秦家,希望再本宫去了之后,他们可以再派人来宫中保护你们。”
“本宫兄长膝下有两个嫡子,其中一个今年已有十四,与你的年岁正好合适。”
怕云意心生厌恶,萧妃又赶忙说:“那个孩子自幼养在你外祖身边,仁义礼智信样样出彩,人也精神,将来我再和皇后娘娘说说,怕是就成了。”
“意儿全凭母妃做主”
她不想和萧妃争辩什么,虽然她实在是觉得近亲结婚不大好,但实在是不想因为这种问题惹得萧妃不快。
萧妃点点头,心中开始谋划了起来,秦家现在娶一个公主是有难度的,但是…如果皇后愿意帮她一回,那这件事的难度也就降低了不少。
回了自己的寝殿,云意心中有些不快,很想摔东西想要发泄,却又怕消息传到了萧妃耳朵里,只好拿着针往锦被上疯狂的刺,俨然已经把那锦被当成了她的仇人们。
好不容易她停了手,语气平静的说:“本宫是不是很久没有去给皇祖母请安了?”
“回殿下,殿下已经八日不曾去永寿宫请安了。”
逐兰继承大统,她也可以为自己的女儿绾起青丝戴上象征身份的皇家玉碟。
同样心情不虞的还有萧妃,她自己的身体自己心中有数,怕是等不到参加女儿及笄的那一日了,亦怕是看不到自己的孩儿们成家立业。
文帝一十二年春,大公主云湘贤良恭淑、聪明伶俐,赐封号德朝公主,月禄三百石,择日起修缮公主府。
这些封号让大公主的身份水涨船高,也让朝堂内外更加明白了景贵妃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景家在皇室中的地位。
偶然之间,云意注意到了她的三皇姐云嫱似乎和墨妃娘娘走得有些近了,这让她心中有了不大好的感觉,两个都是工于心计的女人,两个都是对景贵妃一派心中有怨气的女人。
她不想搅和进去,也不允许别人把自己故意拉下水。
几日后,皇城里又有一条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魏家大房嫡长子魏荣威和景家二小姐景诗翩将在秋天完婚。
这个消息又是引得几家欢喜,几家愤怒,还有几家无所谓。
云意除了最开始吃惊了一下之后就无所谓了,因为听宫外传来的消息说:魏荣威和景诗翩已经行了周公之礼,是魏小侯爷喝醉酒之后强行要了景家女,当然也有人说是景二小姐故意乘着魏小侯爷酒后意识模糊之时勾引了他,至其酒后乱性。
“逐兰,你说…这魏家的两房既然这么看对方不顺眼,为什么不干脆分家呢?互相黑…真是一家人啊!”
“殿下,听闻贵妃娘娘宣了景夫人入宫。”
这下云意来了兴趣了,放下书好奇的看着逐兰,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贵妃娘娘,这是坐不住了?三番两次被自己家人背后捅了一刀,莫说是她,就是我这般好脾气的人只怕也早都咽不下这心中的恶气。”
“怕是想敲打景家一番,这一年来景家人确实没有给贵妃和四皇子带来什么好处,倒是因为景家人的恃强凌弱在皇城里得罪了不少王侯贵胄,每次还得贵妃娘娘出来善后,只怕娘娘也是心中不快很久了。”
“那挺好,看她们景家人自己玩,我们就有时间充实羽翼,现如今朝堂之上求父皇册立储君的呼声越来越大,不管是从年龄上还是从母族地位上来考虑,四皇兄都是最合适的人。”
“至于父皇为何迟迟不愿意下旨册封,恐怕是父皇心中也有了担忧,毕竟景家现如今如日中天,四皇兄又生性暴虐加之先前墨妃落胎之事,父皇只怕心中也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