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封
李笑颜说:“这就是食物链了,本当如此。”谢峻说:“所以我们章鱼投胎成人,打到人类内部来学习了。我是章鱼投胎,这人世上的另一只章鱼是那家伙,我是说穆雁鸣。伪装和隐蔽,我们很认真的在用我们的本能在人世与人生死相搏,而你做为人类看到我们的种种觉得很无聊,很可笑吧?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我们更显拙劣,怯懦与卑微,不安与局促被你一眼看穿。你是高智商的人类,什么都能看透,可是如果只是嘲讽和利用或者血腥屠戮,而不是共生共存于世,彼此相生相照,看透又能如何?我们不过是你们的盘中餐。你们不爱吃的,讨厌的,一律归为有害和垃圾。你们高智商又怎么样?你们不能成为造物的得力助手,反而成为凭一己好恶,生杀予夺的暴君。切记一点:我们不是因为你们而存在,我们象你们一样,是因为造物的宠爱,才来到这个世上,享受生命的知觉。你觉得我们章鱼可笑吗?”
李笑颜说:“不可笑。”谢峻说:“我们装的愚蠢可耻吗?”李笑颜说:“不是。”谢峻说:“我们不可爱吗?甚至面目可憎吗?”李笑颜说:“没有。”谢峻说:“请原谅我们还不会做人。”李笑颜说:“我拒绝穆雁鸣不是因为他不可爱,而是因为我怕麻烦。”谢峻说:“会有什么麻烦?”李笑颜说:“我想他是认真的,我什么也给不了他,他跟我有任何交往就只有失望而已。”谢峻说:“按照我们章鱼的想法,爱是共生共存,休戚与共,不必是投桃报李,寻欢作乐。”李笑颜说:“我没有什么资本与他谈休戚与共,能得程东浩一人心,已经是意外之福,怎么敢再奢望叨天之幸?”谢峻说:“你把问题看的太严重了,你这样死闷着他,是想一定要在他的心里留下遗憾吗?种下非植物、非动物、非菌类的鱼,只会躲在壳子里向你窥伺。”
李笑颜说:“嗯。”穆雁鸣说:“我最想听你说的,你说说。”李笑颜说:“我跟你没可能。”穆雁鸣说:“不是这个。”李笑颜说:“我不爱你。”穆雁鸣说:“不是。”李笑颜说:“我也不可能跟你耍,因为我怕你认真。”穆雁鸣说:“不是。”李笑颜说:“可以做朋友。”穆雁鸣说:“其实说是要跟你做朋友,那不过是在你来说好说一点儿,实际上我是不会拿你当朋友的,显然的,明明喜欢的人骗自己是朋友,怎么可能骗过?骗你和别人还可以。不过,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因为实话说,是不是朋友无所谓,我都会以我固有的方式对待你。”李笑颜说:“那你想听什么?”穆雁鸣说:“订婚宴。”
李笑颜说:“他虽然跟别人订了婚,但是我还是得等他。”穆雁鸣说:“你似乎并不哀伤。”李笑颜说:“心未失所属,身未失所托,所以没的哀伤。”穆雁鸣说:“假分手了?”李笑颜说:“我要说是真的,你们谁会相信?当然了,我要说是假的,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何必一定要澄清什么?”穆雁鸣说:“这话说的真让人来气,我是追你还是不追你?”李笑颜说:“追呀。”穆雁鸣说:“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你不让我看到希望,我就不投入。”李笑颜说:“那么好自为之、善自珍重吧。”
穆雁鸣说:“其实你也不怎么样嘛。”李笑颜说:“是。”穆雁鸣说:“我前几任都比你好不知道多少,不说别的地方,单前面顶的衣服就比你高一拳,无一例外。你这,唰,起飞。”李笑颜说:“我有八块腹肌。”穆雁鸣说:“那还是女人吗?”李笑颜说:“那咱们做兄弟吧。”穆雁鸣说:“我可不要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变态做兄弟。”李笑颜说:“人家哪点儿变态了?”穆雁鸣说:“说到底,女人都是想让天下的好男人死命的爱,谁会真心想被当个男人?”李笑颜说:“其实我也不是真心的。”
穆雁鸣说:“你乖乖的做女人,我就疼你,不论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李笑颜说:“算了,等你有了真命,我会失落的,所以从一开始就不要染指的好。”穆雁鸣说:“我不喜欢你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李笑颜说:“这是我见识短浅造成的,我会努力提升。”穆雁鸣说:“是为了我吗?”李笑颜说:“为了我自己站的高,看的远,看到人世更好的风景。”穆雁鸣说:“我不是你眼前的风景,我是你背后依靠的大树,你不要轻贱了我,会后悔的。”李笑颜说:“我背后只留一棵树就够了。”穆雁鸣说:“不一定。”